这时候一抹黑色的身影站在霓裳面前,二话不说,直接将霓裳拉离屋子,省的她这个笨蛋丫头,打扰王爷的好事,死多少回都不知道。
“干嘛啊,你拉扯我干嘛?”霓裳含着怒气,这个南屿侍卫太过分了,怎么又是他,碰上他就没好事。
“笨蛋,要不是本侍卫拉你出来,难不成你还要进去送死。”南屿一脸高傲,双手抱胸,居高临下。
“用你管啊,喂,你还不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要是别人看见会坏我名节的。”霓裳一脸愤愤不平,想甩掉南屿的手,可南屿拉的很紧。
“你的名节坏就坏了,谁会娶你这个笨蛋。哎,你干嘛哭啊。”南屿被霓裳这么一哭,简直是手足无措,怎么好端端的就哭了啊,心里慌张又无奈啊。
“你才笨蛋,你们全家都是笨蛋。”霓裳觉得自己好委屈,口口声声被叫做笨蛋,她哪里笨了。
南屿本来听了生气,想要教训一下这丫头,可是看到她哭的稀里哗啦,算了他是个男人,能屈能伸就说些好话吧。
“好,我是笨蛋,你满意了吧,照你这么说,全天下是笨蛋的都是我的家人,那你也算是喽。”南屿本来想着捉弄这笨丫头的,可是当他说出来以后就后悔了,这句话怎么听起来那么的暧昧,果然他遇上这个笨蛋丫头,连带着他也笨了。
霓裳,是一脸的惊愕,眼角挂着泪珠呆呆的看着南屿,两个人之间真的好尴尬。
而在那红烛摇曳的房间里,软榻上,那拥抱的身影映在窗前,相互契合,不分彼此。
容锦是被姬冥野压在身下,他的力道太重了,她都有些喘不上气,而且姬冥野那晦暗如明的眸子,静如一潭清水,淡若青莲幽香,泛着淡色的双唇,缓缓落下,霸道中藏着轻柔,轻柔中泛着糜恋。
“王爷,这是要霸王硬上弓?”容锦有些不客气的说道,她可没忘记之前姬冥野把她抗在肩上,打她屁股的事,就算姬冥野这俊逸的模样多么的诱人,她都保持了难得的清醒,不把话说清楚,休想占便宜。
姬冥野本来酝酿好的情绪,听到容锦这么嫌弃的一说,竟然咳嗽了起来。
容锦嫌恶的转过头去,摆明了看姬冥野很不爽。
姬冥野幽深的眸子逐渐变得清明,看到容锦刻意撇过脸,那轻轻眨着的睫毛,微微起伏的胸膛,无一不是在诉说她内心的不满。她比起他来,更加爱记仇吧。兀自轻笑一番,收敛起周身的冷然。
抬起手臂,将容锦的手紧紧的握在他宽厚的手心里,语气有些不自然的说道,顺带着轻咳了一声,“本王咳嗽,许是染病,劳烦王妃给本王把一脉。”说完他黑曜石般的眼眸静静看着容锦。
容锦硬是忍住笑意,非常大方的给了姬冥野一个白眼。姬冥野是何等聪明的人,说得好听些,他做事向来直指核心,一针见血,说的不好听点,那就是一招毙命,不浪费一招一式。他知道容锦最爱拿把脉捉弄戏耍他,所以直接主动提出让容锦给他把脉一事,这样容锦的气自然消散如云,他这一招以退为进用的非常好。
“王爷都说我是庸医了,还指望我给您看病排忧?所谓庸医,专治庸人。”容锦抬起高傲的下巴,即使被姬冥野狠狠压在身下,但是气势上也不能输。
姬冥野的脸色瞬间变黑,周身又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来,他是高贵的冥王,都已经做了让步,竟然还要被容锦羞辱。
容锦狡黠一笑,眼角下方的褐色泪痣,更加显得惑人。轻轻眯着眼睛,得意的看着姬冥野,那仿佛是在说‘要给你把脉好呀,先承认自己是庸人。’这好比之前容锦戏弄寒玥的法子,十足能把人活活气死。
姬冥野见识过容锦的手段,自然不会接下容锦的话茬,今日他决定不再和容锦胡搅蛮缠,直接来硬的。该是惩罚一下被他宠坏的她,若不直接些,就怕没机会了。
姬冥野黯淡的眸子又变得清明起来,居高临下的气势看着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拿对付别人的法子,来对付本王?新账旧账一起算。”那阴冷的声音萦绕在容锦的耳边,丝毫不怀疑姬冥野接下来会对她做什么可怕的事情。
容锦暗叫不好,她什么时候惹毛了这个阴晴不定的家伙,看着他那毫不收敛的霸道张狂气息,容锦就觉得今日难逃魔爪。
随即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不情愿的说道。“王爷,大人大量,手下留情。”容锦的话还没说完,直接被姬冥野那冷峻的双唇狠狠的厮磨起来。
姬冥野还特别坏心思的附在容锦的耳边,语气阴阴的活像是一头大灰狼。
“本王是庸人,不是大人。”
容锦被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看看,他就是这么一个爱记仇,小心眼的男人,当初怎么会看上他。还没等容锦予以回嘴,姬冥野似乎看准了时机,直接用嘴唇堵住了容锦喋喋不休的嘴巴,他现在只需要安静,安静的享受这一夜的温柔。
一夜缠绵,潋滟万千。姬冥野似是发疯了一般,要了一次又一次,直到黎明破晓,才停止,容锦本来还想给他把把脉,看看他是不是疯了,这次如此不知节制,不符合他的性子。可是被他折腾的骨头都散架了,昏昏沉沉的便睡着了。
姬冥野支起胳膊,将容锦的身子完全纳入自己的身影下,嘴角餍足的意味慢慢的褪去,恢复到以往的冷静和萧肃。轻轻的给容锦盖好了被子,才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打开房门,扑面迎来的冷气,男人被寒气包裹,可他眼底的冰冷,饶是天寒地冻也比不过。
南屿早已经候在门外,今日主子让他等的有些久了,撇开心中的想法,非常严肃的回禀主子交待的事情。
“回禀,主子,事情已经办妥。已经通知了诸位大臣,分别参奏太子和三王爷。昨晚三王爷睡得极其安稳,并未寻帝王绿。太子派出调查三王爷的暗卫已经上钩,正一步步的打探王衍离的底细以及他和三王爷的关系,循序渐进,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只当是他们能力过人。”
说完最后一句话,南屿眼眸中多了一丝的讥讽,太子的暗卫都是一群笨蛋,除了那个黎刚还算是个有血气的男人。
“很好,边疆那里有什么消息?”姬冥野置若罔闻,对于之前南屿禀报的事情并不放在心上,他只关心边疆事,日升国何事入侵天冥,何时该是他出站时刻。
“日升国有异动,最迟不过三日便出兵。带兵的真是日升国的二王子,根据探子来报,二王子带兵也是被大王子所逼,大王子希望他能在作战时死。”
“倒不像是被逼无奈,富贵险中求的道理,二王子不会懂。还记得冥月盛会上日升国派来的使节吗?周寒雨,就是所谓的二王子。借口觐见,实为刺探天冥的军情。”姬冥野的唇角似有若无的嘲讽,让人窥探不得他的心思。
在冥月盛会初见,姬冥野早已看到了周寒雨的不同之处,绝非一个使节那么简单。一个人的气度掩藏不住。而后太子婚宴容锦要送老鼠,他再一次想到了那个周寒雨。日升国近几年来从未出兵征战,这次周寒雨回去不久便收到日升蠢蠢欲动的消息,不免有此结论。
南屿惊愕,这么重要的情报,他竟然没有查出来,还是从主子口中才得知,他是办事不利,失职之罪。
“请主子责罚,属下办事不利。”
“查清他的底细。”姬冥野兀自没有听到南屿那领罚的声音,冰冷威严的下着命令。
南屿如临大赦,赶紧去查,主子今日面色好阴沉,多余的话都懒得和他说,越发的寡言冷淡,说明主子的心情非常不好。
今日的朝堂非常的热闹,不再是简单划分为太子党和冥王党,而是分为参奏太子和三王爷两拨。今日好久不上早朝的三王爷也来了,自然是因为很多大臣参奏他,皇帝生气命人把他从被窝里拽来了。
冥漠曜一副懒洋洋的站在那里,冲着姬冥野一笑,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臣有事启奏,三王爷蔑视朝臣,竟火烧朝臣辫子,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是三王爷能烧,况臣等忠心耿耿,哪里受得三王爷如此羞辱,请皇上为臣等做主。”
那些被冥漠曜烧了辫子的大臣纷纷跪下求皇上为他们做主,有的还专门捧着被冥漠曜烧毁的辫子,以做证据。冥漠曜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狠狠的瞪了他们几眼,威胁的意味很明显。
冥漠曜看这些跪倒在地的大臣,眼神轻蔑不已,就像是看小丑一般。
只见他朝皇帝行了一个礼,非常自在的说道,“烧他们辫子,事出又因,现在本王倒是有些后悔。”堪堪露出一副后悔之色。
那些大臣心里立马得意起来,这三王爷不过如此,在皇上面前就认怂了。
只有一直立在中央显眼处的姬冥野,一席纯黑色的蟒袍,面色清冷,处处透出着疏离,与朝堂上的纷乱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