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月罗刹指着叶少阳道:“这是你们茅山传人,叶法善天师的后人,你今日要灭了他!”
叶少阳浑身一怔,“你们茅山”四个字,泄露了这书生的身份,叶少阳打量着他,说道:“你也是茅山的?”
“曾经是。”书生瞥了叶少阳一眼,神色立刻冷下来,然后又冲赤月罗刹笑道:“这等小人物,不值得我出手,不过,既然是月华你吩咐的,我自然照办。”
“真肉麻。”四宝做了个呕吐的姿势,道:“你们太阴山现在也流行搞对象了吗?”
书生不说话,朝叶少阳缓缓走来,腰间长剑自动飞了出来,一时间黑气四溢。叶少阳一眼就看出来,这是道剑。
所谓道剑,就是道士祭炼的、用来施展法术的剑,虽然近身斗法的时候,有时候看上去跟剑士比武很像,但完全是两码事。
叶少阳的七星龙泉剑,归根到底也是道剑。
道剑一现,叶少阳确定眼前这个书生一定是道士――至少活着时候肯定是。
“你是茅山的?”
叶少阳往前走了两步,冷冷说道。
“是又如何?”
“我茅山弟子,居然有进入太阴山的!”叶少阳愤怒不堪地咬牙说道。
法师死后,最好就是去轮回,留一世清名,在阴司当差也是一种选择,不去阴司也不去轮回的,也有不少,因为在人间捉鬼降妖一辈子,十分有经验,自己留在人间,有办法减少被法师抓到的可能,这种一般都是舍不得一身法力,又不想在阴司被管束,因此在人间当个“散仙”,这样的一般也不干坏事,被抓到也就是说服教育一番,在阴司当苦役。
死后留在人间邪修的法师,的确是让人唾弃,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抓住了要下地狱,或者送进畜生道,但是最最让人不齿的,就是投奔太阴山的。
一旦被阴司抓到,立刻打碎神魂,待精魄聚魂之后,投入活大地狱的最底层,万劫不复。
一个门派如果出了这种投奔太阴山的法师,对整个门派来说都是奇耻大辱,更不要说茅山这样的大派,叶少阳从没听说过茅山历史上有这样的人物,眼前站着的,却是第一个。叶少阳身为茅山掌教,怎能不震怒。
“贫道是茅山第三十八代掌教叶少阳,今日必杀你清理门户!”面对书生,叶少阳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冷冷地一字一顿地说了出来。
“你是茅山掌教?”书生眉头皱了起来,随即缓缓点头,“叶法善的后人,既在道门,必然不是庸才……你身上的剑,可是七星龙泉剑?”
叶少阳拔剑在手,道:“想要?”
书生冷笑道:“今日却是我机缘到了,七星龙泉剑……若是七星龙泉剑都流落太阴山,人间哪里还有茅山道门在?”
这番话,让叶少阳心中更加愤怒,极端的愤怒,在死斗的时候,往往能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但平时斗法的时候,这种情绪却是要不得,否则人容易因为情绪而丧失冷静的判断。这个书生既然跟赤月罗刹有一腿,必然不是普通人,叶少阳知道不能小瞧,当下深吸一口气,压制住愤怒,冲他招了招手。
“很好,今日让我这个前辈教教你,什么是真正的茅山道法!”
书生说完,双手结印,道剑御空飞行,穿过那些银光碎片,直奔叶少阳。
叶少阳冷哼一声,手提七星龙泉剑,也是迎了上去,大声说道:“你们谁都不要上,我来杀了这个叛徒!”
四宝本来想帮忙,听见这话,立刻停下,转头对着那和尚说道:“来来,宝爷我会会你,我说,你不会也是五台山的和尚吧?”
“什么五台山!人间佛门,算什么东西,本尊是太阴山多宝寺自在尊者!”
“住口,不要多言!”赤月罗刹喝了一声。
自在尊者大笑道:“娘娘是怕我泄密么?对着一群死人,有什么关系!”
“你先把他们变成死人再说!”
“本尊这就来了!小和尚,受死!”自在尊者也穿过银色碎片,奔向四宝,在这途中,他身上突然产生了一圈火焰,空气仿佛在瞬间被灼烧,每个人都感受到了温度的上升,其中还带着一股侵蚀人神魂的邪恶力量。
毛小方立刻画符布置了一个结界,将这股火焰中的邪恶力量挡住,道渊真人也来帮忙,一起加持结界。
四宝看着老家伙挺厉害,不敢怠慢,立刻祭出了仙鹤灵灯,对着自在尊者吹出了菩提真火,口中叫道:“老子跟你硬抗,看看是你这股邪火厉害,还是我的菩提真火厉害!”
两股火焰一经接触,没有想象中的冲撞,而是好像磁铁的两极一样,瞬间融合在一起,互相缠绕消耗起来。
那自在尊者的口中发出喋喋怪叫,状若疯癫。
四宝顿时感到自己一身法力在快速消耗,虽然他不久之前晋升罗汉牌位,法力深厚,但是看对方这老家伙似乎比自己法力要深厚些,自己可经不起这样的消耗,于是将仙鹤灵灯一丢,单手结印,继续操控它喷涂火焰,另一只手拿出了金玟钵盂,作法对自在尊者照了过去。但是很快两只手都感觉到吃力,猛然看到吴嘉伟站在自己边上,正在观战,怒喊一声:“白眉!”
吴嘉伟道:“什么?”
“你特么干看着是吧!”
吴嘉伟一脸懵逼道:“你不是要跟他单挑么?需要我上?”
“单挑你妹啊,山羊要单挑,我又没说要单挑!我就算再是肉盾,也得你这个输出帮忙,不然怎么拿人头!”
“额,我以为你们道士对道士,和尚对和尚,都要单挑呢,好吧,需要我上早说啊!”吴嘉伟拔出藏锋宝剑,冲了上去。
在那书生和自在尊者的身后,那十几个阴傀将军和各色邪物,一起冲进了结界之内――赤月罗刹布置的着这道结界,是一个死结,就是说只要结界存在,从外面可以进去,从里面却很难冲得出去。也就是说,这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战斗。(昨天的,发晚了。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