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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四章 对峙

我的如此芳邻 新月翩翩 3567 2024-10-21 19:40

  也不知这畏畏缩缩,难以登上大雅之堂的家伙还能否起到点作用。但不管县令是否可以,或许都是眼下唯一可以抓到的机会了。

   于恒快步赶至县令的身侧,一把将蹲在地上抱着头慢慢移步的县令扯了起来:“县令大人,局势都乱成了这个样子,你都撒手不管的吗?”

   刀剑无眼的乱势中,县令根本不想和于恒多做纠缠,一个情急之下,倒也口无遮拦:“你还敢和官兵斗?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们山庄到底是干什么的?”

   无非就是帮人洗黑钱的,但一码归一码,也不能让他们在白羽山庄的地盘上随便撒野:“可他们杀了人。”

   于恒还在坚持地据理力争着,就是想为阿仇报了这口恶气。

   “行了!”县令的耐心实在耗尽,一把将于恒拽着自己宽袍大袖的手给扯了开来:“你要不想他们杀人,你就自己去打。别在这里纠缠本官!”

   县令难得刚硬起来的劲头并没有表现在如何镇压纷乱的场面上,而是朝着于恒发了一通不知所谓的火气。

   于恒心知这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索性也罢手:“就凭你这样的作态,日后还是好自为之。”

   他可做不到凌珏那样,很多时候都是一脸的淡然,也不知是真对周遭发生的一切无甚所谓呢,还只是有着满腔的好脾气。

   即便他们白羽山庄的身份着实尴尬,可县令这样的不作为,也不是一个父母官的样子。

   县令并没有被于恒的这一句话刺激到,照样是弓着身子往边界角落走去,生怕自己受到任何的伤害。

   于恒无奈,转身之际,只顺势将猝不及防的官兵踹到在地,顺势夺过了其人手中的兵器:“多谢。”

   还未及有官兵赶到门边,房门却是吱呀一声,凌珏的身形映在了众人的眼前:“住手,我跟你们走就是。”

   “不可。”于恒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在今夜显得如此熙熙攘攘的人群当中好像没有受到一丝阻滞:“他们杀了我山庄的人,血债血偿之前,谁都不许走!”

   阿仇的仇不报,他势必从此以后都难以安睡,这将成为他心中有生以来的一道无法治愈的疤痕。不过的是,除了这样的缘故,于恒也有自己不能说出口的私人感情在作祟。

   既是挚友,他又心中有愧,让他看着凌珏就这样跟着官兵入京送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你一个小小的山庄,到底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底气?”于恒这拼死一搏的气势,倒是让官兵也为之有片刻的错愕了:“就为护这个要犯便与朝廷作对,后果可想好了?”

   什么为了下人报那一剑之仇,在官兵的眼中看来,完全就是于恒负隅顽抗的借口。谁都知道,这眼前的凌珏才是掀起所有风浪的核心人物。

   “不牢诸位费心,但今天谁想要带走他,就先摆平我再说。”于恒并不给别人思考的时间。实际上,这些人是受了皇命来此的,没有做出成效,谁敢就此离去?

   既然两方谁都没有退路,倒不如当真拼个你死我活,凭实力来决定事情的走向。

   “于恒。”凌珏有些震撼,他平生已过的多年岁月当中,很少有人或事会让他动用了这两个字眼去描述心内的感觉的:“何必呢?这山庄上下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于恒可以选择是生是死,在任何时候,面对任何人,这是他的自由。凌珏并不会去做出干涉别人的决定,哪怕这条生命是为他而牺牲的,但那也是其人情愿。

   只是,于恒没有权利左右别人的生死,凌珏无法看着整个山庄被自己拉下水而无所触动。

   “你说的对。”凌珏还是当日京都城里那个美名远扬的珏世子,他站着的高度,怕是有的人终其一生也无法企及的:“所以,你们现在谁还想退出,尽管走,我于恒绝不加以阻拦。”

   他不是企及不到凌珏那样的高度。只是无法做到像凌珏那样,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可以把个人的利益暂且压在身后的。

   他不明白,人活着一生,难道为的不正是自己吗?什么时候,凌珏才可以为他自己多想一想,哪怕只是一丁半点也好啊!

   于恒攥紧了手中的剑,五指的骨骼都在节节作响。他没有再说话,而是迎着面前散发着光芒不一的寒光冲了上前。

   这一战,是躲不过了,与其等着别人来决定局势,倒不如胆大一些先发制人。

   “于恒!”凌珏发现,无论自己怎么说都说不通,似乎也不能更改其人这欲与朝廷作对到底的志向。

   即便于恒有些武功招数做底子,可双拳难敌四手,靠着一腔的热血澎湃,根本不足以助他冲出重重包围着的人群。

   不过才几步的距离,整个人几乎就被淹没于顶,再也动弹不得。

   “安宁,借你的剑一用。”凌珏回身,不等安宁回话,便已经伸手摸向了其人的剑鞘。

   安宁侧身先是一闪,很快便用双手将自己的佩剑捂了起来:“珏公子,你先冷静一下。”

   “不用你们出手。”凌珏知道,苏家军必然不能暴露身份,否则这好心的助人之举,只会将他们拉进无底的深渊:“我自己来就可以。”

   安宁似乎还在犹豫,他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放不开这道底线。明明珏公子的处境已经是山穷水尽了,作为或不作为,都难逃命运带给他的厄运。既然如此,拼杀这一回,又有什么不可行的呢?

   但安宁就是在怕,怕看到那样的一幕。明明,他们都是陛下的子民,不说众志成城,但最起码也不能自相残杀。

   “安宁。”杨潘看得尤为透彻,他上前将安宁捂在剑鞘上的指头一一掰了开来:“让他去吧。外面的于恒是他的朋友。试想一下,如果面临此种绝境的人是你呢?又该当如何?”

   如果是他?应该,也会是一样的选择吧。

   不,那不是应该。有什么记忆如海水涨潮一样引人注目,是安宁每每想起就会痛彻心扉的一些回忆。

   只是,他不愿轻易忆起:“珏公子,这把剑给你。还有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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