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话剧,凯瑞对张诚说:“走吧,去餐厅吃点东西去,你刚才不就说饿了吗?”
本来我是想出去吃的。张诚心说,餐厅的伙食也只能说是样子货。算了,自己什么没吃过。于是点头同意:“餐厅啊!好吧!”
在餐厅陪着凯瑞,张诚跟着凯瑞拿了一瓶汽水和一个大号的火烧夹肉。坐下后张诚看了看里面的:“可惜,不是驴肉。”
听了张诚的话喝汽水的凯瑞险些喷出来:“谁家汉堡用驴肉的,就是欧洲也是马肉汉堡啊。”|
张诚:“真有的,有时间你去中国旅游,我请你吃驴肉汉堡。”
“绝不。”凯瑞再次声明:“我的意思是我绝不吃驴肉。”
张诚:“那可惜了,我们中国有句话叫做天上龙肉,地上驴肉。”
“龙肉?”凯瑞问:“有人吃过这种东西吗?”
张诚想了想:“如果按照基因学来看,恐龙也算龙的亚种的话,今天我们家里养的家禽――鸡肉的味道和龙肉的味道应该是最接近的。”
凯瑞:“鸡肉汉堡我吃过,味道还不如学校的牛肉汉堡。”
张诚只能说:“其实是因为鸡肉和龙肉的亲缘关系已经很远了……”
说了一半,张诚的手机开始在兜里震动,张诚打开一看,是自己导师打过来的,张诚一接就听对面传来:“我从手机地图上看到你在餐厅了,用最快的速度来学校医务室。”
“好的。”张诚挂掉电话抱怨了一句:“高科技就是麻烦。”
其实能从张诚手机的位置找到张诚的也就是寥寥几十个人而已,至少推销员是找不到的。
张诚匆匆吃掉汉堡,喝光汽水在凯瑞脸蛋上亲了一下告辞开车去学校医务室。
到了学校医务室,导师和医务室的一个医生,一个护士都在这里等着张诚。在医务室办公室张诚找了张椅子坐下问:“有什么事吗?”
导师:“我知道你对中国的药材有很深的了解。那中国的传统医学方式,你应该也有些了解吧?”
张诚:“当然。”
导师:“能够给我们阐述一下中国传统的医学方式的理论嘛?”
张诚:“没问题,你想听长的还是短的?”
导师:“长的要多久?短的要多久?”
张诚如实说道:“长的话。要三五个月或者一年以上时间才能说清楚,短的三五分钟。”
导师:“很好。要短的。”
张诚:“简单来说,中医将药物根据药理药性分成四种,寒药,温药,热药,毒药。中医治病的办法就是用寒药治疗热病,用热药治疗寒症,用温药滋补调理身体――这里要说一下。花旗参是寒药,但也是补药。”
一边的医生先问:“那毒药呢?”
张诚:“用来治疗中毒,在中医上这叫以毒攻毒。”
导师:“这到是非常简明科学的方法,毒药和毒药产生化学反应后,就会变得无毒了。但是,你们说怎么知道用哪一种毒药中和另一种毒药呢?”
张诚:“在中医上这叫做验方,没有经过论证,但是临床有效。以前中医衰落的一个原因就是很多医生只是凭借着几张爷爷父亲传下来的验方看病――他只能治疗固定的几种病。对其他的病症束手无策。”
医生:“这有什么?现代医学不也是分得很细,脑科就是脑科,胸外就是胸外科。妇科、内科……”
张诚:“您不了解中国古代的情况才这么说,以前中医的成材率特别特别的低,一个学徒。要经过十年左右的学习,才能开始学医治病――但是,就是这样,也未必能成才,因为中医依靠的是经验,当然也和个人的领悟能力天赋都有些关系。
所以呢,那时候每个地方的县镇只有很少的医生――大一点的镇子上能有一两个医生就不错了。但您要知道,中国从来都是世界人口最多的国家,以前也是。需要就医的人数就相当的多。他们不管您能看什么病。他们需要医生治疗他们所有的遇到的病症。
所以呢,只能看几个固定病情的医生也要给其他病症的患者治病――于是。一个新词出现了,庸医。因为安慰剂的效果并不是永远存在――尤其是当病人病的很厉害的时候。在这之前。因为经济原因往往没有送医。”
医生:“原来百分之九十的人百分之九十的医疗费用是生命最后一个月花费的这句话在古代的中国也通用啊。”
张诚:“大致说来就是这么点事。现在已经规范多了,我记得以前我生病的时候中药和西药一起用效果也非常好――当然两种药是分开时间吃的。”
医生:“那中药有什么明显的缺陷嘛?”
张诚:“据我所知,中药还没有治疗艾滋病的验方,还有就是,大部分中药其实会对肾产生额外负担的。但是中医也不仅仅是限于中药,像是现在美国也有的针灸,还有拔罐,穴位按摩。刮痧就不说了,其实没那么痛苦。”
导师:“很好,我们现在已经对中医中药有一些了解了。道森医生,你说吧?”
道森医生:“因为学校的医疗保险范围是有限的,而且一些留学生根本没有买医疗保险。所以呢,有一部分志愿者愿意试试价格上更便宜一些的中医的效果。”
张诚站起来激动的握住道森医生的手,晃了几下后问:“病人在哪?能够救死扶伤是我一生的志愿之一。”
美国医疗状况张诚也是了解一些的,别说没有医保的,就是有医保的――小奥黑的母亲可也是有医保的,但是医院觉得治疗价格太高而拒绝继续治疗导致小奥母亲死亡,这也是为什么小奥黑上台后一直要致力于美国医保改革这一块。
在美国没医保的那只能是更惨了,得了病911急诊吧。美国急诊费用真心不便宜。一次少说也是几百上千美金进去了――急诊那肯定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想要系统的治疗一下嘛……
想想都知道,每月几百美元医保都交不起的人。看完病基本等于破产――唯一的好消息的美国允许个人破产,但外国人在美国看病不能破产。到时候欠了医院的钱想出境那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道森医生拔了几下手没拔出来,连忙说道:“等等,我们请你来呢,主要是因为你了解中医中药,给我们以及志愿者用科学的语言阐述一下中医中药的原理――你要知道,如果病人根本不相信医生,药效也是会打折扣的。但你并没有中医的看病经验吧,你刚才还说中医是一门经验医学……放手……”
张诚放手后。毫不犹豫的就将药王的经历套在自己的身上了:“我小时候吧,身体非常弱,经常要看病吃药,中医也看西医也看,时间长了呢,我也就慢慢懂了药理药性。我跟你说,中国我不敢说,在美国,不,在美洲中医这一块你找不到比我更好的选择了。”
导师:“可以让他试试。我带的这个学生不是一个说谎的人。”
道森医生想了好一会,才说:“可以让你试试,但是你要保证志愿患者不会出现更糟的状况。”
张诚拿出一盒烟。本想给大家发一圈,结果三个人都不抽(护士也是男的)但是也不介意张诚吸烟(几个人谈话的这个办公室是吸烟室),张诚自己点上一颗像是给自己打气说:“我办事你放心。”
道森医生:“……”
导师问道:“你不会是只有几个验方,只能看几种病吧?”
张诚掐了香烟:“您太小看我了,这么说吧,妇幼儿科、疑难杂症就没有我治不了的。就算真的治不了,我也有办法把病情拖住,很长时间内至少不会再恶化。”
导师:“既然他信心十足,我看让他试试吧。”
道森医生:“好吧。我们一起去看看志愿者的病人。”
三个人起身离房,张诚到门口才发现那个男护士没有起来。问他:“你不一起来吗?”
男护士:“我是在这里休息的。”
对了句对不起,张诚关门跟上导师和道森医生的脚步。来到医务室的临床房间,里面两排躺了八个人――张诚不知道是不是都是志愿者。
道森走到第一个志愿者床前,从床头拿起他的病例递给张诚:“这是他的病例,你可以先看一下。”
“不用。”张诚拒绝了看病历,先是观察了病人的脸色――太白了,从张诚的印象中除了白人大概要扔在水里泡上三五个小时才能这么白。
好在这真的是一位白人――二十多的白人女性。白人脸色是看不准了,张诚直接抓住病人的手,握了一会,心中大概已有计较,又看了一下这位的舌头和眼睛才放开手。
道森说道:“她的眼部有炎症,已经是反复发作了。用眼药水也不见好,我检查是巩膜炎开了新的眼药水和消炎药,但是,仍不见好转。”
张诚说道:“这个病在我看来是实火上攻,平时油炸食品一定没少吃,加上生气造成病变。你说的眼部炎症只是表象。”
导师:“能治疗嘛?”
张诚:“当然能,好消息是作为一个随时准备救死扶伤的人,我车上就带着一些常备中药,给她配一下就行了,这里有配药室吧。借用一下。”
其实药材都在张诚身上,但为了避免惊世骇俗的大变药材,张诚还是出去开了一下车门,然后拎来两个大手提箱。箱子里面都是各种装满中药的小格子,一个箱子有五十个格子,两个箱子共是九十九种常备中药以及小型榨汁机一个。
在配药室,张诚用手感称分量精心选出四样药材来,放入小型榨汁机里面加入矿泉水后开启机器。
搅碎时间张诚对看着这一切的导师和道森医生说:“本来呢,中药一般情况是要煮几个小时来融合药性的,不过经过我多年的研究,发现加水充分粉碎后也能起到一样的效果。”
导师:“你刚才放进去的是什么中药?”
张诚:“大黄、黄连、黄芩、甘草。都是我在自家的牧场药圃种植的,已经经过初次的炮制。”
导师和道森医生点点头没说话,大黄这个药呢,是很久以前就从中国出口到欧洲的,对于吃的有些油腻的欧洲人是非常不错的治疗积食的药材。后来欧洲还开发出了食用大黄――当然,药用大黄还是要进口的。
看到榨汁机里面的药材已经碎的非常充分了,停了机器张诚从箱子里找了榨汁机的滤网盖上,倒出一杯明黄色的中药溶液来。
张诚看着这杯药液:“就是他了。”
拿着药液到了临床房间,张诚将药液交给志愿患者a说:“捏住鼻子,一口气灌进去。”
患者a闻言一口气喝了,然后大口大口的喘气:“天啊,我的舌头,太苦了。”
张诚:“如果平时你的零食里面有苦瓜、杏仁、莲子的话,你就不用吃这么苦的药了。”
患者a摇摇头:“你说的那些零食也非常苦了。”
张诚从包里拿出一根银针在患者a的身上刺了几下刺中穴位后,轻轻揉动,对看着针尖的导师和道森医生说:“辅助治疗,这样药效走得快一些。”
服药约二十分钟,下针十五分钟,正在张诚给患者b检查时,患者a说道:“我现在感觉好多了,眼睛已经不怎么疼了。”
导师和道森医生赶紧赶过去看情况,张诚等望切完检查了第二个病人后才过来:“哦,既然药有效果,等会我再给你来一杯,吃了睡一觉,明天早上就好了。”
张诚又从箱子里找出一个小瓶子:“这是我自己配的纯中药眼药水,你可以试试。”
患者a将眼药水滴入眼睛后说道:“很清凉,很舒服。”
张诚:“这是对症了,你才会有这个感觉,不然你的眼睛会觉得更不舒服。”
道森医生:“还有这样的事情?”
张诚:“当然,我配的这个眼药水里面有几味寒药,如果她的眼疾是寒症造成的,这个眼药水滴进去会加剧她的眼部疼痛――也没多大事,眼泪会洗掉的。不过看来她的眼部疼痛是热病造成的。”
道森医生也学会了举一反三:“那我们扭伤后,对发热肿痛的扭伤部位进行冷敷是不是也是这个寒攻热,热攻寒的道理?”
张诚:“是啊!”
道森:“为什么我们以前就没有想到呢?”
张诚知道西医以前是出了名的信药不信医生――总有些人想发现一些包治百病万能药(这种事就谁也别说谁了),地理大发现时期欧洲卖的最贵的包治百病的万能解毒药就是传说中独角兽的独角(其实是独角鲸的牙)。
张诚笑道:“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这是我们的祖先最早从遍尝百草认识草药的药性开始,经过几千年一代代改进传承,用无数的经验才总结出来的。”
道森:“我明白了,你们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我们的医学走的不是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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