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的白童惜,一脸的天崩地裂:“孟沛远!你根本就没有给我接住它的机会!”
孟沛远居然很不要脸的承认了:“没错,是我故意提前松手的。”
白童惜的眼泪忍不住涌了出来:“你说过要把它还给我的!”
孟沛远抬手轻抹她的眼泪:“但我还是看它很不顺眼啊,尤其是想到它最终还是会回到你的手上,我就特别不爽。”
白童惜气得浑身发抖:“孟沛远,你这样做,就不怕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吗?”
孟沛远看着她的泪眸,可惜这眼泪不是为他而流。
“我说过,我唯一后悔的就是不小心伤了你,不过我已经想到补偿的办法了。”
“哼,你那种打了一巴掌又给一颗甜枣的补偿方式……”
不屑的话语,随着孟沛远之后的行为猛然一滞。
啪——!
他掰折了他右手的中指!
在白童惜惊呆了的面容中,孟沛远盯着自己骨折的中指,说:“都说十指连心,现在我承受的这份疼,不比你之前的少……”
“你这个疯子!”白童惜扑了上去,面色苍白的喊道:“快给你看看!”
孟沛远躲开她:“你心疼了?”
白童惜的眼泪流得更凶了:“我没……”
啪——!
又一根,这次是食指……
白童惜感觉自己的心脏疼得直抽抽,为什么孟沛远还能面不改色?
孟沛远脸色微变:“告诉我,我这样,你心疼了吗?”
“我……”察觉到他又要对大拇指下手,她忙不迭的说:“我心疼!我心疼还不行吗!”
她哭得好厉害!声音也喊得近乎嘶哑!
孟沛远这才把手放下,微笑:“把你手腕弄折的时候,我跟你的心情是一样的,可是你不信,我只能让你感同身受一次。”
“我……你何必如此……”白童惜想要去触碰他的右手,却不知如何下手。
孟沛远还有笑的功夫:“孟太太,你看看你的脚下。”
白童惜条件反射的往下看,这才发现,自己心慌意乱间,居然一脚踩在了宫洺送的手镯上而不自知……
秀眉紧皱,她掀眸怒斥:“你在算计我?从你拿走这只手镯开始,你就一直在算计我!孟沛远,你混蛋!”
孟沛远一脸好笑:“明明是你担心我担心得什么都顾不上了,现在就算是宫洺躺在地上,你估计也会踩着他的脸来看我的伤吧?”
“不可能!你做梦!”
看到白童惜的脸红脖子粗,孟沛远体谅她口嫌体正直,主动岔开话题:“孟太太,咱们都别争了,还是先讨论当下吧。”
白童惜抹了把眼泪,急急道:“对对对……当下重要!我们马上去医院!”
“你觉得我们两个谁开车比较好?”
白童惜愣住了。
她伤了手腕,他伤了两根手指,谁开车,那都是自杀。
“我打电话让于素过来!”扶着孟沛远到沙发上休息之后,白童惜一边翻手机的通讯录,一边狂吸鼻涕。
见她这是哭狠了,孟沛远难免偷乐。
他抿嘴的小动作被她瞧见了,她忍不住生气:“害我哭得跟鬼一样,你很得意是吗?”
孟沛远敛了笑:“没有。”
瞄到他额角疼出来的青筋和细汗,白童惜一时也是百味杂陈。
她按下“拨通键”的瞬间,忍不住道:“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很吓人。”
孟沛远忍疼,轻声道:“知道了。”
*
于素毕竟不是真正的骨科大夫,所以白童惜是通过她的关系,请来了于素医院一位知名的骨科大夫。
听到孟沛远受伤,于素一通前来关心慰问。
“孟沛远,你怎么伤成这样啊?”于素一来就惊着了。
孟沛远尽量放松右臂,把错位的手指交给骨科大夫去处理。
听到于素的话后,他俊脸微白的扫了白童惜一眼。
于素一见,了然:“因为你老婆啊?”
孟沛远轻轻点了点头。
于素这时注意到白童惜重新包扎着纱布的右腕:“哦~你肯定是为了救她才弄伤的吧?你们这对苦命鸳鸯,伤还伤在了同一只手上……”
见白童惜分明听到了于素说的话,却没有出声纠正,孟沛远薄唇一扯,决定让这个美丽的误会延续下去……
骨科医生给孟沛远的正完骨后,又用药膏裹着纱布将他两指包得结结实实,还一再叮嘱不可乱动,这才背起药箱随于素离开。
于素离开之前,冲孟沛远和白童惜无奈道:“希望下次请我过来的时候,不再是因为你们中的谁谁谁受伤了。”
*
目送于素和骨科医生双双离去后,白童惜步入屋中,把碎成两瓣的手镯,拿回自己的卧室,放进了首饰盒中。
对于它,她衷心感到可惜。
毕竟这是好友相送,再者,这也不是唾手可得之物。
如果宫洺知道手镯变成这样,那他得多伤心呐。
她现在反倒庆幸,宫洺到英国发展了,不然下次看到她双手空空,就尴尬了……
抬起忧伤的水眸,透过面前的梳妆镜,白童惜看到孟沛远出现在她身后。
她吓了一跳:“你有什么事吗?”
说着,把抽屉阖上。
见此,孟沛远心中微嘲,虽然摔了那只破手镯,但她却还是选择珍藏它,而不是如他所愿的丢掉它。
凤目一眨,他纯良又无害的说:“孟太太,我手疼。”
她骨折过一次,又岂能不知那种疼:“我知道,但这是你自找的。”
孟沛远垂眸盯着自己裹起来的两根手指,跟感觉不到疼似的笑着说:“我这还不是为了讨你开心么?”
白童惜看着镜子中,自己哭得跟桃子一样的眼睛,幽幽道:“开心?为什么我感觉不到?”
孟沛远从善如流:“因为孟太太心疼我啊。”
白童惜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孟沛远前面一句话左右都是陷阱。
她透过镜子瞪了他一眼,却不知道这一眼满满都是风情,迷得孟沛远都挪不开了目光了。
*
夜,餐桌。
看到孟沛远学她一样左手拿勺,白童惜好笑之余,心头又难免泛酸。
他真的没必要把自己弄得如此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