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你想去孤儿院呢还是想跟着阿姨?”秋彤抱起丫丫。
“阿姨,我要跟着阿姨--我要跟着你--”丫丫紧紧搂住秋彤的脖子,唯恐秋彤跑掉,带着哭腔,“阿姨,不要扔下我,不要。”
秋彤的眼圈红了,搂紧丫丫,咬咬嘴唇,果断地点点头:“好,丫丫,我带你走。”
我怔了下,不做声,看着秋彤。
“是真的吗?”丫丫喜出望外地看着秋彤。
“是真的,阿姨从来不撒谎!”秋彤亲了亲丫丫的脸蛋。
“阿姨,我……我……”丫丫吞吞吐吐地看着秋彤。
“乖,宝贝,有什么话,说吧!”秋彤说。
“我……我想叫你妈妈,你可以做我妈妈吗?”丫丫又眼巴巴怯怯地说,“我……我从来没有过妈妈,我经常做梦梦见妈妈……我……我好想有个妈妈……好想,好想……”
丫丫话没说完,秋彤突然失声痛哭,一把将丫丫紧紧搂住,泪水奔流,边抽噎着,“好,丫丫,我做你妈妈,从今后,我就是你妈妈……你就是妈妈的乖女儿……从今后,你就有妈妈了,妈妈会好好疼你,爱你……”
“妈妈--”丫丫在秋彤怀里喜极而泣地喊着。
“哎--乖女儿!”秋彤欣慰疼爱地拍着丫丫的后背。
我不忍目睹下去,使劲揉了揉发酸的鼻子,悄悄退出了病房。
1月14日,我和秋彤带着丫丫离开青岛,赶赴海州。购买机票的时候,我才知道丫丫情况买机票有问题,因为丫丫没有任何身份证明,无法登记购买机票。无奈,只得购买了火车票,特快列车卧铺。
离开之前,我和秋彤带着丫丫到爷爷的墓前辞别,秋彤指着墓碑对丫丫说:“雪儿,记住妈妈的话,这里沉睡的是给了你生命的爷爷,你的亲爷爷,以后,妈妈会经常带你来这里看望爷爷,等你长大了,不要忘记了爷爷。不管今后你面对何事,都不要因为自身的经历仇视社会,这个世界上,总归是好人多。来,给爷爷磕头。”
雪儿懂事地听着秋彤的话,跪下,郑重地给爷爷磕了三个头。
我和秋彤也一起跪下磕头,秋彤轻声说了一句:“爷爷,祝你在另一个世界没有饥饿、寒冷和被歧视、被欺侮,祝你安享晚年。”
第二天下午3点,我们到达海州火车站,黑老大李舜的保镖亦克和未婚妈妈秋彤带着5岁的孩子回到了海州。
这一天,是阴历腊月二十,离春节还有10天,就要过年了。
同日下午,李舜也乘飞机从明州回到了海州。
暴风雪后的海州,天空分外湛蓝,阳光分外明媚。
可是,我不知道,随着我和秋彤以及丫丫的归来,海州的天气会不会骤起剧变。
我和秋彤在火车站分手,秋彤带着雪儿直接回家,我直接去医院看元朵。
在火车上,我就听到秋彤在给她的那个小猪朋友打电话,夸耀说自己捡了个漂亮宝贝闺女,说自己明天要到单位上班,比较忙,让小猪帮着看下丫丫等等,说了一大通。
秋彤打完电话,我有些奇怪,问秋彤难道小猪有空看孩子吗?她不是有自己的旅游公司?
秋彤笑着说小猪已经考研结束,最近比较闲,旅游公司那边她早就打理地井井有条,平时不去都没事,几个业务经理和计调把工作开展地红红火火,不大用她操心。而且,小猪打算考上研究生之后,还继续开着公司,学习经商两不误,因为她报考的是东北经贸大学的研究生,东北经贸大学就在海州。
我不由很赞叹这头小猪的聪慧和能力,秋彤笑言说,小猪可不是一头小笨猪,脑瓜子聪明着呢,还有,她除了属相属猪,而且,她的真实名字也是小猪的谐音,叫肖株。秋彤干脆就昵称她为小猪。
人未谋面,早已通过秋彤对小猪猪有了一种极佳的印象。
我问秋彤是怎么和肖株成为好朋友的,难道是大学同学,可是年龄不对。
秋彤沉稳地淡淡地对我说了一句:“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姐妹,她是我最好最亲的妹妹!”
秋彤没有对我说过自己是哪里长大的,更没有说过她的身世,但是,我早已从浮生如梦那里知道了,因此,秋彤这么一说,我立刻就明白了,肖株和秋彤是一起从孤儿院长大的,肖株也是孤儿。
当然,秋彤是不知道我早已了解她的身世的。
和秋彤分别时,丫丫带着甜甜的笑靠在秋彤的身边和我挥手告别:“叔叔--再见--”
看着丫丫纯真的笑脸,我的心里涌起巨大的欣慰,蹲下身去,抱着丫丫亲了亲:“丫丫乖,在家要好好听妈妈的话哦。”
“嗯哪。”丫丫甜滋滋地点头。
然后我和秋彤告别,看着秋彤牵着丫丫的手走远,我的心里浮起一丝阴影,我不知道未婚姑娘秋彤突然成了有5岁孩子的妈妈,会在李舜那里引起怎么样的轩然大波。
一想起李舜的暴躁无常性格,我心里不禁隐隐替秋彤担忧。
目送秋彤和丫丫离去,我直奔医院,迫不及待要看望我的小元朵。
轻轻推开病房的门,房间里静悄悄的,医院的特护刚刚给元朵洗完澡,正在给元朵做足底按摩。
见我进来,特护笑着说:“你回来了,你这个小妹妹病情日见好转,你看,我现在捏她脚丫,她这里都在肌肉颤动。”
说着,特护轻轻捏元朵的小脚丫给我看,果然,每个脚丫捏一下,附近的肌肉都会颤动。
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忙对特护说:“谢谢,太感谢了,辛苦你了。”
虽然明知这是特护的职责和工作,是我花了重金雇来的,但是,我还是由衷地感谢她。
“别客气,她现在不但脚丫有反应,很多部分都有反应了,包括手心,胳膊等等。”特护说,“大夫说,她现在身体各个运动器官都很好,就是大脑神经的这根弦还没张开。一旦她能醒过来,就几乎马上能和正常人一样活动。”
我欣慰地点点头:“太好了!你辛苦了,休息会吧,我来陪陪她。”
特护走后,我坐到元朵窗前,看着元朵俊俏的沉睡的面孔,不由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元朵的脸庞,注视着多日未见的元朵,心中无限地疼怜涌出来。
我打开笔记本电脑,播放草原歌曲给元朵听,边握着元朵的手,轻声对元朵说:“元朵,大哥出去很久,终于回来了,你想大哥了吗?大哥这次出去了很远很远,经历了生死攸关的惊险,差点就命丧黄泉,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呵呵,不过,大哥命大,知道元朵妹妹还没醒过来,知道妹妹不舍得大哥走,大哥也舍不得你,牵挂着你,就没去鬼门关,在奈何桥上走了一半,然后回来了。
哎--丫头,你看,你睡得多香啊,什么也不用想,什么烦恼忧愁痛苦都没有,难得的悠闲。不过,大哥还是想让你不要再沉睡,宁可让你经受人世间的磨难坎坷。这就快过年了,大哥多想你赶快醒来,回家和父母弟弟一起过年啊。小朵儿,快快醒来。”
我唠唠叨叨地诉说着,在悠扬婉转的音乐声中。元朵恬静地安睡着,不知道她是否听见听懂了我的话。
然后,我开始给元朵的全身做触摸治疗,果然,这些日子不见,元朵的触觉敏感点越来越多了,而且触摸后的肌肉颤动程度比以前明显多了。
我心里越发高兴,从头到脚给元朵按摩了3遍,每一遍都很仔细,几乎每一个敏感点我都没有漏过。
最后一遍结束时,我的手累酸了,就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这时,我想起了丫丫,又担心李舜会对秋彤发难,想了下,拿起电话给秋彤打了过去。
电话马上就接通了,接着就传来一声招呼:“hello!帅哥!嗯哼……”
这不是秋彤的声音,是个陌生的女孩子的声音,还嗯哼。
这是谁啊,上来就叫我帅哥,我一愣:“哈--那个喽,你是谁啊?”
“我是谁?我是你小猪姐姐!”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很活泼而又调侃,“刚听阿彤说起你,说你是个小帅哥,还会功夫,你就来电话了,一看来电显示,哇塞--亦克,那肯定就是你了,小弟弟,是不是?”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小猪美女,没事玩葬花吟的那个旅行社美女老板肖株。听她说话的语气,似乎是个性格很开朗的人,和我未曾谋面,电话上竟然就自来熟。想不出这样的女孩也会玩葬花,也会多愁善感。
小猪和秋彤应该是相同的身世和生活经历,也许,她的两面性格是经历造就的。
我说:“我是亦克,不过,我不是小弟弟,我是大哥哥,你不是小猪姐姐,你是小猪妹妹!我也听秋总谈起过你,说你很厉害,是美女老板,还考研究生了,俺好佩服你,须仰视才可以见到你。”
“啊哈哈--阿彤背后替我做宣传啦,么么哒。”小猪夸张地笑着,“帅哥不愿意当偶弟弟,那就算了,你是不是要找你的美女上司呢?”
“嗯,是的!麻烦你叫她来接电话,好不好?”我老老实实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