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的,你一定是想多了。”我笑起来。
“不知道亦总的话我该不该相信呢?”皇者似乎自言自语。
“我想你该信,而且,这事也只有你知道,如果有第二个人知道,那就一定是你说出去的,你会不利索的。”我紧盯住皇者。
“亦总在威胁我?”
“你可以这么认为。”
“我很奇怪,决斗有什么值得保密的?”
“因为我输了。”
皇者哈哈笑起来:“你怕丢人?”
“废话。”
“那好吧,既然亦总的理由这么充分,我只有相信了,我就暂且为你保密好了。”皇者说。
我知道皇者对我的话起码是有一半不信的,但似乎他也找不出怀疑的理由。
“最近伍老板那边出事不少,伍老板很不爽,这个时候,亦总约阿来比武,我觉得很敏感,我劝亦总你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惹事的好。”皇者说。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反问皇者。
“我什么意思你该知道,亦总是个聪明人,有些事不需要提醒,我这么说,也是为你好。”皇者一副关心的样子。
我哈哈笑起来:“那我该谢谢你了。”
“我知道你现在的谢谢是口是心非,但是,有一天,亦总,你会真诚地对我表示感谢。”皇者嬉皮笑脸。
我冷笑一声:“皇者,我发现你很喜欢做梦,说梦话也很多呶。”
“到底我说的是梦话还是实话,时间会证明一切,到底我和你亦总到底能不能做朋友,事实会说明一切。”皇者说。
“听你说话的模样,蛮像个好人。”
“你觉得我是坏人吗?”
“你觉得自己是好人吗?”
皇者沉默了会儿,突然笑起来。
我觉得皇者笑地很阴。
“老弟,在你眼里,是如何辨别好人坏人的呢?”皇者问我。
“你说呢?”我反问皇者。
皇者想了想:“我觉得,好人与坏人的区别并不只是在事情的处理上体现的,好人和坏人并不是很容易区分的,或许时间可以证明人的好坏。”
我哼笑了下。
皇者继续说:“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与坏人。好人和坏人是比较出来的,有了好人,我们才说某人不好。同样,有了坏人,我们又说某人好。好人的头衔是别人送给他们的。”
“这么说,相对于我,你就是坏人了?”
“那么,相对于其他人,我是不是又该是好人呢?”
“你说的其他人,是什么人?”
“嘿嘿,你懂的。”
“我怎么你和那些其他人都是一丘之貉呢?”
“那是因为你缺乏分辨力,缺乏分辨好坏的能力。”
“放屁。”
皇者淡淡笑了下,走了。
皇者走后,我继续开车。
直觉皇者似乎觉察到了我和阿来的这次会面。
我摸出手机打给方爱国。
“爱国,提款100万,下午和阿来联系,给他这100万。”我说。
“哦,好。”方爱国并不问原因,直接答应着。
“记住,给他钱的时候,要让他写一张收到条,内容要写收到预付款100万,预付款,明白了?”我叮嘱方爱国。
“好,记住了。”
“还有,交易的地点要隐蔽,不要被他人发现。”我又说。
方爱国答应着:“嗯,好,我这就去提款。”
至于为何强调要阿来一定要在收到条写收到预付款,我此时心里并没有特定的用意,只是觉得有这个必要,或许有一天会有用的。
我此时只是凭直觉让阿来这么写。
我知道阿来只要能得到100万,写什么都无所谓。他现在是缺钱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钱。
突然发现和一个爱钱的人打交道,远比和一个有理想有追求的人打交道容易地多简单地多。
只要阿来有这个爱好,那就好办多了。
这年头,最怕的就是人没有爱好。
回到办公室,我琢磨着晚上和曹滕的聚餐。
看着田珊珊在看书,我说:“姗姗,晚上有事没?”
田珊珊抬起头看着我:“没事啊,怎么了,亦哥。”
“晚上经管办的曹主任和我约了一起吃饭,你要是没事,一起去?想去不?”我说。
“哦,曹滕主任要请客吃饭啊,我倒是想去,可是,曹主任和你单独约的,我参加,合适吗?”田珊珊说。
“都是同事聚会,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多一个少一个人无所谓啊,你要是想去,就和我一起去,要是不想去呢,就不要找理由。”我笑起来。
田珊珊也笑:“那好啊,既然亦哥如此看重我,那我就去喽,白吃好啊,不吃白不吃。”
“那好,下班后和我一起去。”
“去哪里?”
“不知道,等曹主任通知。”
“曹主任今晚做东是吧?”
“是。”
“经管办可是你的老据点,曹主任是你的继任者,你们可是以前的老同事了。”
“是的,老同事了,老伙计了。”我笑嘻嘻地说。
“对了,曹主任和我上午还通电话了。”田珊珊说。
“哦……”我看着她。
“是一个报告的事情,我刚和他说完呢,你正好就进来了。”
我点点头,心里有些迷惑。怎么每次我刚对她产生怀疑,她总是能自圆其说打消我的疑心呢。
这个田珊珊难道能看穿我的内心?
想到这里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怎么了亦哥?你冷?”田珊珊关心的声音。
我打个哈哈:“没事,不冷。”
“天阴地厉害,起风了,天气预报今晚有冷空气,要下雨呢。”田珊珊边说边走到窗前关了窗户,回身对我说,“亦哥,晚上你要多穿件衣服,不要着凉。”
我看着田珊珊:“有个女同事做对桌就是好,女人体贴,关心啊,知冷知热的,姗姗啊,谁要是娶到你做媳妇,那可真是有福气了。”
田珊珊抿嘴一笑:“你想不想有这福气呢?”
“我?”我一愣,“我没这资格喽。”
“只要你想,你一定会有这资格的。”田珊珊说。
我的神情顿时有些尴尬,田珊珊笑起来:“哈哈,亦哥,逗你呢,还当真了。”
我笑笑,松了口气。
看看窗外,天气阴沉,秋风阵阵,落叶纷纷。
深秋的季节来到了,深秋过后,就是冬天。
一会儿,窗外下起了秋雨。
喜欢秋天的季节,喜欢秋天里看秋雨的感觉。
秋天,总是那样地让人心悸。
似乎,有一种看不见的痛在秋天里悄悄向我袭来。
看惯了秋风,听惯了秋雨,心中的浮动会渐渐平静,然后是一份安逸悠然而升,秋风渐行渐远时,心中又多了几分期盼,不舍秋风的离去,如同不舍故人。
下班前,我去了一趟秋彤办公室。
秋彤正在看一份报告,见我进来,抬起头:“有事?亦总。”
我走到她跟前,看着秋彤俊俏的脸,半天不说话。
“干嘛?怎么了?老看我干嘛?”秋彤说。
“你好看,真好看。”我吃吃地说。
秋彤的脸红了,嗔怒地说:“别胡说八道,这是在办公室里。”
我嘿嘿笑了下,坐在她对过:“办公室里又怎么了?我就不能夸你好看了?”
“看你刚才那眼神,活脱脱一副饿狼的样子。”秋彤抿嘴笑。
“怎么?你怕饿狼?”我说。
“不是怕,是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饿狼饿极了会忍不住。”
“哈哈。”我笑起来,“秋主任,看不出你还挺胆大,这话也能说出来。”
“都是被你熏陶的,被你带坏的。”秋彤脸又红了。
“你脸红更好看。”我说。
“去你的,不许调戏上司。”秋彤的脸更红了。
“唉……”我叹了口气。
“叹气干嘛?”秋彤说。
“今晚曹滕要请我吃饭呢。”
“吃饭去就去呗,也没要叹气啊。”
“我不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呢。”
“他请你吃饭,也未必是打什么鬼主意,说不定只是想巴结亦总和亦总搞好关系呢,就你现在的位置,集团哪个中层不想请你吃饭啊,恐怕排队都挨不上号呢。”
“换做别人,我不会有那么多想法,但是曹滕,曹滕啊,曹主任啊,我这心里就犯嘀咕。”
“你对他发怵?”
“多少心里是有点,这个曹滕,我看不透他。”我实话实说。
秋彤沉思了片刻:“曹滕这人,是有些城府,比曹莉城府要深多了,在集团的中层里,算是比较深藏不露的人。”
“是的,这样的人打交道,是我最头疼的,累――”我说。
“但是你也很鬼精啊,恐怕你的城府也未必就比他浅。”秋彤笑起来。
“我城府深吗?”
“我看不浅,不要谦虚。”秋彤继续笑。
我嘿嘿笑了下:“不过,在你面前,我是什么城府都没有,在你面前,我就是一张透明的纸,你什么都能看穿看透。”
秋彤的神情有些不自在:“我……我有时候其实也是看不懂你。”
“看不懂只是因为你不愿意去看,不敢去看,不愿意去想,只要你愿意,你完全可以彻底看懂我。”
“不要这么说,我们……过去的就过去了,不要去提了。面对现实吧,往前看吧。”秋彤的声音很低。
我的心里有些郁郁:“你总是在逃避。”
“逃避是没有办法的,我不想伤害更多的人,不想因为自己的私利去伤害别人。”秋彤说。
“你说,我们的明天会是神马样子的?”
秋彤看着窗外的绵绵秋雨,轻声说:“未来不可测,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你会有幸福的生活,快乐的明天。”
“你只希望我,那你呢?”我的声音有些嘶哑。
“我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一切都是不可更改的,我只能沿着命运为我安排的道路走下去,不能停止,不能回头。”秋彤说。
我看着秋彤有些凄婉的表情,心里很痛。
我知道此时秋彤的内心是柔弱的,她的世界泪雨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