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压上了六名持盾前行的护卫,掩护着同伴步步为营向前推进,一个个房间的搜一个个角落的舍击,事实也证明这个方式有效,中年女子的四枪全都打在盾牌上失去意义。
盾牌一寸寸推进,很快压到马厩中间。
“嗖!”
十多名护卫挤入马厩压缩中年女子最后空间时,后者忽然冒险弹出一个黑色物体,砸到盾牌的前面,周氏护卫停滞舍击辨认出物体,随后脸色微微一变,一人低喝一句:“凝固汽油块!”
轰!
护卫下意识后退却来不及,整个马厩火光迸发,碎物席卷一切,涂有白磷的燃烧弹引燃了凝固汽油块,轰然作响,烈焰喷涌,冲击力相当巨大,杂物饲料四处喷出,不少食槽木柱碎裂。
虽然有六块盾牌横在前面,但整队人马还是被掀翻出去,或死或伤倒在躲避的角落里,其中两人还在地上翻滚灭火,盾牌也被炸得四分五裂,原本固若金汤的防护,顷刻就被中年女子瓦解掉。
“砰砰砰!”
没有人会放过这个机会,在周倩他们下意识后退躲避浓烟和火焰时,中年女子蒙着口鼻手持枪械杀出来。
把倒在地上的护卫一一爆头,子弹打光就直接拔出军刀,毫不留情割断两人的脖子。
手法干脆利落,鲜血,瞬间溅舍出来。无论是开枪还是杀人,她都显得从容不迫,显然知道烟雾散去前,周倩他们是绝对不敢冲入进来,毕竟谁也无法清楚她手中还有什么杀招,更不清楚她藏着多少足够同归于尽的凝固汽油块。
鲜血顷刻染红了阔大的马厩。
当她准备把枪械全部捡起继续顽抗的时候,一道人影悍不畏死从火海和浓烟中闯入,韩锋像一座天神般横在她的面前,顷刻让她收回去触碰地下枪械的举动,似乎再弯腰一点就会横死当场。
空气莫名沉重了一下。
“你妈的,杀了这么多人,该收手了!”
韩锋挥一挥面前的刺激性气味,一
脸温润笑意的看着对方,中年女子脸色微微一寒,眼里跳跃着一抹杀机:“小子,又是你?你连续坏我三次好事,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我今天非杀了你。”
老女人对韩锋确实有一股说不出的恨意,先是昨晚没有毒死他平息下毒风波,随后逃离周氏庄园的部署又被他破坏,要知道,只要接触到那个小门,她就能够从容逃离出去,可惜被他一鞭子抽掉。
现在,韩锋又来阻挡她的最后对抗。
韩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轻轻咳嗽一声回道:“想杀老子?你他妈的昨晚的美味茶点都没杀掉我,现在又怎么可能伤到我呢?与其说我坏你好事,还不如说你招惹我在先,想毒死我来转移大家注意力、”
“你未免幼稚了一点。”
中年女子没有再回应韩锋的话,她缓缓从腰间抽出那把军刀,不言不语只是缓缓抽刀,寂静的马厩中。
除了火焰燃烧声之外,还多出一种利器出鞘的声音,烟雾偶尔绕过军刀,气势凝重无比,韩锋淡淡一笑依然向中年女子靠近。
无视染血的军刀也不等外面支援,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此从容淡定,不是有强大实力的变太家伙就是彻头彻尾的疯子,中年女子冷眼看着渐渐靠近的韩锋。
她思虑这小子属于前者还是后者?
“给老子放下你的武器,交待你的来历、、、”
韩锋冷冷吐出一句:“否则,死!”
老东西,就是因为你的出现,害的老子也被他们怀疑,你爷爷的,老子不给你点厉害,你他妈的还以为老子是病猫了,你也不看看老子是谁,就傻逼呵呵的跑来找死
老女人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冷冷压过来的韩锋,中年女子嘴角无意识牵动,难道这小子远胜于自己?这种忽如起来的荒谬念头,一旦出现就在女人脑海中扎根,神态依旧,无懈可击,下一秒,刀出。
出刀必饮血!
这把军刀不是什么名器,但也有一股子锋利无比的杀气洋溢,还有一抹浓郁血腥,韩锋完全无视的向前踏一步,这一步,显然刺激到了中年女子,找不到丝毫破绽,没有任何出手的机会!
女子眼皮不受控制的跳动眼皮,刚才处于静止的韩锋给他一种满而不溢天人合一,完全没有办法下手的错觉,然而这一步踏出来,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出手,哪怕横死也要出刀了!
否则她可能连出刀机会都没有。
清冷晨风中,一阵刀光闪过。
周倩领着护卫直接杀进来时,中年女子已经出现在了韩锋的身后,只是身体如同狂风般爆舍过来的她。
再也没有了继续移动的机会,韩锋捏着一片折下来的染血刀片,轻轻吹掉上面血迹,女子握着断刀轰然倒在地上,把一地饲料和血液击打的四处溅舍。
她死得很震惊,周倩也是目瞪口呆,恰好见证这一战的她,亲眼见到韩锋跟她擦肩而过时,从容不迫的完成四个动作。
一气呵成,干净利索,只是一招,只是一个擦身而过,悍不畏死身手惊人的中年女子就倒在血泊中。
相比她刚才大杀四方来说,这一次算是死得无声无息还带憋屈,中年女子死不瞑目的眼神落在所有人眼里,占地千余平方米的马厩莫名死寂了一下。
连火焰和浓烟都轻淡了很多,似乎都需要时间来缓冲这一记杀伐,周氏护卫望向韩锋的目光充满复杂情绪。
当周倩嘴角止不住牵动以及护卫压上来的时候,韩锋手指一弹丢掉手中刀片,俯身在中年女子身上搜索一番,随后直立身躯闪出一个尾指大盒子,他轻轻嗅了一下,接着望向走来的周倩:
“周小姐,这或许是周先生的解药!”
周倩微微眯起了眼睛:“解药?”
半个小时后,拼搏一个早上的韩锋终于赢得一顿美味早餐,就在韩锋的卧室里,重新洗完澡还换上新衣服的韩锋。
刚刚走到房子中间,就见房门被周倩轻轻推开,十余人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十多名佣人手脚麻利的把点心摆在桌子上。
骨头粥,煎蛋应有尽有,一个个都闪烁着诱人的色泽,随后三名佣人都各取一些食物吞下,昭示没有毒素。
“早上好!”
周倩轻轻挥手让佣人离开,随后邀请韩锋坐下共进早餐:“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于是就让人端来这二十款点心,你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如果不合口味告诉我,我让厨师给你做就是。”
周倩还顺势瞄了韩锋一眼,此刻的韩锋换了一身休闲服饰,腰板挺得笔直,坚毅而带着勃勃英气的脸上。
剑眉斜飞入鬓,眼眸就仿佛是深邃夜空中的星辰,黑色格调更给了他一种冷酷之感,而举手投足之间。
却流露着难以形容的高贵优雅和从容不迫,让人情不自禁的便刮目相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年薪两百万的保镖呢,如果说是一国的王子,或许周倩会更加相信。
韩锋知道周倩又再审视自己,不过脸上依然保持着一抹笑容:“周小姐,你对我的态度转变挺快的啊,怎么?难道是我早上系列表现让你满意?取得你和周家的信任?这应该不太可能吧?”
“这世道没什么不可能。”
她的脸上相比昨晚多了一抹笑容,她把一杯豆浆推到韩锋面前开口:“你挽救了我的马群,让我不用损失一千多万美元,这个人情足够我厚待你,当然,最重要的是你挡住凶手逃出去。”
笑着接过豆浆还抿入一口时,周倩又补充上一句:“如果不是你及时把她从马匹背上抽下来,一旦触碰到后门就会逃出去,我们在地上找到一个弹座器,足够她从马背翻出庄园围墙。”
周倩给自己盛了一碗骨头粥,拿汤匙轻轻搅拌起来:“还让我对你生出好感的,在不明敌情的态势下,你冲过火海和浓烟直面顽抗敌人,最后还出手把她杀了,大大减少了我们护卫损失。”
“救马,阻敌,杀敌!”
周倩目光玩味看着面前韩锋,笑容难得绽放一抹灿烂:“听起来平平淡淡,实则每一件事都充满生命危险,可是你却毫不犹豫出手,如果我还怀疑你居心叵测的话,我这人未免太失败了。”
她往嘴里送入一口肉粥:“而且兄弟们也会对我寒心,所以今天早上特意摆这顿早餐,说是对你回报未免扯淡,你对周家的援手岂是一顿早餐可以抹平?不过可以当成我的一点谢意和歉意。”
韩锋淡淡回道:“谢谢!”
韩锋心想,如果文广不是小爷的好兄弟,小爷才不会帮你这个嫁不出去的老女人,如果你要是愿意的话,给小爷做小五也不错。
周倩对他改善了不少态度还摆出一副友好的态势,但韩锋心里依然清楚,这女人对自己依然没有放松警惕,而且过来也不纯粹是吃早餐,怕是有几个谜团要问自己,当下扬起一抹笑意:
“周小姐,你过来纯粹吃早餐吗?”
她眼皮微微跳动了一下,随后瞥了韩锋一眼道:“两个目的,一个是吃早餐,一个是想问你一些事,我想要知道,马厩后面的小门出现故障,让凶手无法及时打开逃命,是不是你的杰作?”
她还意味深长的补充一句:“我看过附近的监控录像也跟丫头聊过几句,事发之前,你跟她散步经过了那里,期间你还用手拍了一下小门的阀门,事实证明小门打不开也是阀门坏了导致。”
韩锋没有丝毫掩饰自己作为,摇晃着豆浆淡淡回应:“没错,我和小姐经过了那里,那门也确实是我故意弄坏的,我早上让小姐过来带我散步,意图也是熟悉马厩位置以及破坏出入口。”
“你知道凶手会从那里出去?”
周倩眼里划过一抹光芒,微微坐直身躯话中有话:“你会掐算?近百名护卫可是找了她整个晚上都没踪影,你足不出户就能判定她在马厩?还会大清早从小门出去?你这预知能力未免太强!”
语气玩味,信,也不信!
韩锋当然不会告知小二见到中年女子,他抿入一口豆浆回道:“不是我预知能力强也不是我会掐算,老实说,我不知道凶手会藏在马厩,但是我能猜到她会从那里逃出去,那是一大软肋。”
周倩捏着汤匙:“说说你的高见!”
韩锋呼出一口长气,手指摩擦着杯子笑道:“如果不是小姐告知有马厩,还告知你对它们的宠爱,我是绝对不会想到凶手从马厩逃。
,但知道马厩存在就能设想逃脱方法,简单有效方式。” 韩锋的方法自然是建立在小二的情报上,如果不是确认中年女子潜入了马厩,韩锋未必能断定她会借马跑路,当然,这些是不可能告诉周倩,所以他组织着语言:“周小姐,你想一想。”
“你是庄园临时决策人,你又是那么爱马。”
韩锋的手指在半空中一挥,声音平缓而出:“凶手在无法毒杀我嫁祸的情况下,松懈你们戒备和顺利逃出去,她肯定会想着从你身上打开缺口,而周小姐的软肋是什么,就是马厩十六匹马。”
“我当时设想,怎样利用马匹达到目的?”
韩锋淡淡开口:“思虑整个晚上,得出,惊马!”
韩锋早就想好了说辞,就等着你过来问话了,小样,对付你,哥哥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周倩低头喝着粥的时候,韩锋吐字清晰补充:“你对它们的宠爱注定护卫不敢开枪,更不会用机关和陷阱去伤害它们,只能想方设法上马掌控它们,要掌控它们,单靠你是远远不够的。”
韩锋悠悠一笑:“饲养员和护卫必然帮忙,凶手完全可以趁着这个机会伪装上马,就如你早上见到的那样混在队伍中逃离,凶手早上运气差了一点,那就是她没想到美丽会凝聚起其余马匹。
周倩嘴角涌起一抹自豪:“它向来就是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