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给人一种协调完美的感觉,全无半点勉强,浑身上下并无丝毫破绽,阮小玉判断得出对方身手胜过自己,只是她不愿意坐于待毙,在这生死一刻,累年的苦修使她瞬间即进入寂静极致。
阮小玉原本就是一个高手,饶是夫人的舒适,也没有磨灭她应有的底子,何况是生死关头?她握着袖剑望向年轻男子,目光清冷,天地间仿佛只剩下眼前的对手以及年轻人手中越来越近的刀。
其它再无所有,厮杀声、惨呼声也变得遥不可及!
“杀!”
在双方拉近距离时,阮小玉猛地喝出了一句,先发制人,来势强猛,她凝聚全身功力于一击,所求就算不能把对方立毙于当场,也要让年轻人躲闪退避,自己便于让他知道:阮小玉并不是好招惹的。
阮小玉全力以赴力求自保,这一剑气势如虹,而年轻人更是完全不避,一时之间,金铁交击之声大作,两人三尺之地,劲气呼啸,有如风暴中心,随着一声碰撞巨响,两人跄踉后退,分散开来。
这一声巨响全场皆闻,山道更是回音传荡久久不散,相交的劲气使四周树
摇晃不已,更隐约见一抹黑影空中飞舞,随后被雨水打湿落下,仔细一看却是一缕头发,阮小玉头发被刀锋无情割裂。
阮小玉闷哼一声身如触电,右手仿佛不是自己的,袖剑差一点从手中掉落,连忙用剑点在树上,更以无上毅力把一口要喷出的热血强吞下去,此刻,她已到灯尽油枯的境地,一时再无厮杀之力。
阮小玉的肩膀、胸膛以及手臂都鲜血飞溅,显然受了不小的伤,只是她面目依然一派坚韧之意,更用目光挑衅似的瞪视着年轻人,年轻人则退出五步,随后止住身躯望向紫薇:“金文秀何在?”
“我怎么知道?”
阮小玉重重咳嗽一声,她此时已经猜到一些东西,一舔嘴唇边殷红的鲜血:
他如果没有死在你们的乱箭下,那就表示他今天根本没有出来,他刻意隐瞒自己的踪迹,又怎么会把位置告诉我?”
阮小玉强行压制住自己的心头鲜血,目光冷冷看着黑衣人开口:“我如果知道他躲藏的话,刚才就不会被巨弩袭击,我随便换坐一辆车子,都不会是现在的狼狈样子,更不会面临死亡的下场。”
阮小玉因为勉强用力说话,牵动伤势,脸色在这一刻变得通红,仿佛能滴出血,连喘气都变得困难起来,但她的目光,看向年轻人的目光,仍然,仍然不屈和桀傲:“所以我不知道他的下落。”
黑衣年轻人淡淡开口:“你走吧!”
阮小玉神情止不住一怔,随后讶然看着年轻人,似乎不明白后者的意思,年轻人漫不经心抛出一句:“我们的目标是金文秀和他死忠,对于你一直是可杀可不杀,你如此坦诚,我给你一条活路。”
阮小玉眼里划过一抹喜悦,随后又抿着嘴唇点头,在她捂着胸口缓缓转身的时候,年轻人又淡淡补充:“对了,如果你知道金文秀的下落,希望你向该告知的人告知,他把你放在车队当诱饵。”
“他对你已没多少感情。”
年轻人吐字清晰:“韩少要我告诉你!”
“金文秀死了、、你就是乐天派掌舵人!”
“金文秀没在车队?”
在南韩南部袭杀事件结束的十分钟后,远在懊门的韩锋接到了等待半天的消息,山道攻击斩杀了四十七名金文秀的死忠,金文秀身边精英几乎死伤殆尽,阮小玉也受伤离开。
可是唯独不见金文秀的身影!韩锋挂掉电话后掠过一抹淡淡笑意,随后看着正在泡茶的小刀开口:“我动用一道王牌袭击了金文秀,死忠几乎横死,可是金文秀却失去了影子。”
在小刀下意识讶然韩锋对金文秀的攻击时,韩锋又补充上一句:“准确的说,金文秀根本没在车队里,阮小玉和一干随行成了牺牲品,有点意思,也不知什么原因让他舍弃兄弟和女人。”
韩锋细细思虑金文秀的动机却没有答案,他只能叹息一声人算不如天算,在西川嫁衣拿出金文秀作为交换后,韩锋就对金文秀动了杀心,于是就让小二带人斩杀金文秀等人。
无数信息和人力从各个部门汇总,最终形成今天的袭杀方案,韩锋还让小二用城弩向金文秀致敬,算是回报他的报仇,只是攻击虽然取得效果,但却没有顺利杀掉金文秀。
这多少让韩锋生出遗憾。
“金文秀难道预先得知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