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和尉迟敬德看到这一幕,也是心一颤一颤的,那一脚脚踹的是真狠啊,恨不得往死里打。
一边打一边骂着逆子,房遗爱刚开始还哀嚎两声,不住地求饶,后来都打得快没气儿了。
程咬金见状,赶紧拉住房玄龄,
“老房啊,别打了,再打就死了。”
“别拦我,这孽子竟然敢干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我今天非打死他不可。就当没生这个儿子。”
房玄龄年纪虽大,但是却越打越起劲儿,那势头要是没人拦着,估计还真能把房遗爱那一堆骨头给拆散架了。
李世民看不下去了,低声斥责道,
“够了!给朕住手。”
房玄龄老迈的躯体一震,扑通的跪在地上,老泪纵横道,
“皇上啊,是老臣的错,我太过娇惯这孩子,竟然使得他犯下如此大罪。臣忠于大唐几十年,没想到却教出这么个孽子。老臣罪无可赦,恳求皇上赐臣一死。”
那哀恸之声感人肺腑,不亚于哭丧凭吊父母,听的林雨都差点感动了。
有几个与房玄龄交好的官员当即下跪为其求情,都以为皇上会迁怒于房玄龄。
其实李世民根本就没这么想过,反而是房玄龄想多了才做出这样的行为来。
林雨在一旁看的那是真真切切,谋反可是大罪,甚至可以株连九族。
啥是九族?只要有点血缘关系的都在九族之内,一般来说是父族四代,母族三代,妻族二代,总和起来就是九族。
一般朝廷官员的九族少说得有千八百人。
房玄龄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牺牲一个房遗爱是小,就算他自己死了也没关系,但若是诛九族,那他这个房氏家族算是彻底完蛋了。
这个时候只能舍小取大。
李世民长长的叹了口气,举目望去,尸骸遍野,死亡之息萦绕在众人头顶。
满目的悲凉,让他对心死的房玄龄生出怜悯,可造反是大事,怎能因一时的可怜就一笑而过呢?
他将目光投向林雨,后者仰头45度看天,事不关己的吹着口哨。
最后,李世民说道
“罢了,房爱卿起来吧,你的罪事后再说,但罪不至死。至于房遗爱,他勾结外人谋反,其罪当诛,赐剐刑。”
房遗爱本来就被打的只有进气儿没出气儿,不过好歹还有点意识,但是一听剐刑,瞬间昏倒。
林雨还不知道什么是剐刑,以为是用凌迟的一种,谁知后来他真去看了剐刑的时候,几天就没吃不下去饭。
那是将人按在搓衣板类似的板上狠狠地摩擦,将其血肉磨烂擦掉,露出森森白骨,最后直至死亡。
这听起来比凌迟似乎好上一点,实际上身体受到的痛苦比凌迟要大的多。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按在地板上来回摩擦。
就这样,造反一事算是结束了,在李世民准备起驾回朝的时候,林雨忽然叫住了房玄龄。
“梁国公先别走啊,咱们还有正事没办完呢?”
房玄龄满脸悲桑,心中对林雨痛恨万分,
“什么事?”
“那个……你家的宅子啥时候腾出来啊?我这不是着急做生意嘛。”
“什么?你还想要房府?”
房玄龄气的炸毛,儿子刚被判了死刑,一扭头林雨就开始要房子,这事要把他往死里逼啊。林雨哪里肯顾房玄龄的心情,儿子不咋地,老子也不是什么真真的老好人,要不然早就阻止房遗爱跟他打赌,其实那些老臣都明白,所谓的打赌就是另一个形势的生死状
。
不说房玄龄是否知道房遗爱跟突厥人勾结,单就这一点,林雨就绝对不会轻饶了这父子俩。
房玄龄两眼直泛白,指着林雨,
“你……你真好!但是赌约是谁的猎物多,谁胜,我看你也没有猎杀到什么吧!如此一来,便是平手,不分胜负。”
“不不,梁国公这么说就错了。我的猎物在车上呢”
林雨甩给对方一个挑衅的微笑,转身打开车门,将半死不活的阿史那烈给拖到地上,并一脚踩在其脑袋上,
“看见没有,刚出炉的突厥亲王――阿史那烈,如假包换,可以验货哦!”
阿史那烈的出现引来了无数道犀利的目光,只要是上朝两年,都知道阿史那烈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简直就是个强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李世民几次派遣使者前去警告,对方都以礼相待,甚至还卑躬屈膝。
可一扭头,就又是一副丑恶的嘴脸,所以这人是朝廷中最让人头疼的人之一,无数种办法,威胁也好,奖赏也好,总也治不住。
但就是这么一个软硬不吃的人,此刻竟然被林雨给弄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简直大快人心。
房玄龄瞪大了眼睛看了许久,才开口道,
“我们是杀飞禽走兽,不是猎杀人,你这能算猎物吗?”
林雨两手一摊,
“咋不算啊,我大唐好心好意的让突厥人在北方安家,从来不曾派兵驱逐,这算是仁吧?”
房玄龄点点头,
“当然。”
“他犯下错事,大唐及时提醒,不愿意他走歪路,这是义吧?”
“是。”
“突厥再牛逼,也不过是一个小族,我大唐看他弱小不想欺负他,这体现了我大唐的博爱胸怀吧?”
“确实。”
“阿史那烈作为突厥亲王,却做出这样的事情,那是完全不背负其属于自己的责任,还到处惹事,这是不是他的错?”
房玄龄总觉得林雨说的好像都对,便一直点头。
至此,林雨两手一拍,
“这不就对了嘛。”
他用脚尖踢了下阿史那烈的脑袋,
“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家伙,能被称作是人吗?就是禽兽,你们说我说的有道理吗?”
官员们相互看了一眼,低声讨论着点头,最后一致同意林雨的说法。
房玄龄愤怒的瞪了一眼那些大臣们其中就有几个暗自窃笑,等着看他出丑,当然这在朝廷之中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这时候无谓的争执已经没多大的作用,眼看林雨也是一副吃定他的样子。
无奈之下,房玄龄只好认栽。
“行,三日之后,我将房府地契给你。”
“好嘞,梁国公真爽快,要是换成你儿子,估计还得耍赖。真是虎父犬子啊。”
说完,林雨将阿史那烈拖上车,尉迟敬德,程咬金笑嘻嘻的挤着就上了车。
“程伯,尉迟伯,你们不用保护皇上?”
程咬金嬉皮笑脸的说,
“我这一把老骨头,不让人保护我就不错了,就不给皇上添麻烦了。你这坐骑挺好,我多坐会儿。”
尉迟敬德也是连连点头
“是,是,我们都老了。”
一旁的程处默听了这话,憋的脸通红,这还是一把老骨头?刚才杀敌杀得比谁都疯。
真是战场方世玉,车上林黛玉啊。
林雨淡淡一笑,既然人家喜欢,那就坐好了,反正也不费油。
至于李世民已经坐着龙轿先走了,毕竟人家是皇上,一定的威严还是得有的。
李泰也跟着李世民,因此车里面非常的宽阔。
林雨加足了马力在旷野奔驰,程咬金不住叫爽,说以前觉得马就是世界上最快的坐骑了,没想到还有更快的,回去以后一定得弄个出去威风威风。
林雨暗笑,真是被惦记上了,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喊了十多遍,估计程咬金也怕林雨赖账。
他们没有直接回城,而是依照程咬金还有尉迟敬德的要求,在野外兜了好几圈,直到快没油了,才回城。
“哈哈,真是爽啊!林雨,回头可得给我弄一匹啊。”
程咬金拍着林雨的肩膀笑着说,林雨讪讪的答应,一旁的程处默再厚的脸皮也觉得有些没面子,这句话不知道都说了多少遍了。
他们很快就到了城门口,可不同寻常的是,那里人影戳戳,像是发生了大事。
程处默用望远镜一看,“呀,那不是皇上的龙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