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郁心想这回林雨算是完蛋了,刘原可是他好兄弟,平时两个人来往密切,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情同手足。
今天中午的时候,他就跟刘原说了早上的事情,对方一拍桌子就发誓一定要把这个林雨往死里整。
刘原是长城这一片区域的官长,放在现代就是片警,地头蛇般的存在。
于是两个人就商量着下午由陈郁先来挑事,等把林雨给收拾一顿以后,刘原再及时赶到,随便扣给林雨一个帽子,把他弄到牢里面。
到时候林雨的生死就完全落在他们两个人的手中了。
两人当时还为自己的计划大加赞赏,以为今日便是林雨的死期。
可谁知林雨竟然如此的强悍,陈玉带来的那一帮手下家丁没几个回合就全部被撂翻在地。
陈宇此刻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他狰狞的笑道,“林雨,你完了,我看今天还有谁能救得了你!”
然后又朝刘原喊道。
“刘兄救我!”
刘原走近来一看,心里兀自纳闷。
不是要教训林宇吗?怎么陈郁带来的这一群人全倒下了?
虽然听到陈郁的呼喊,但他表面依旧故做不知。
刘原打着官腔说。“竟然敢在长安城中聚众闹事,都给我压回去!”
陈郁面带喜色,他趾高气扬的对林雨说,“林雨啊林雨,你牛个屁啊,有能耐大牢里面打去。”
林雨面色生冷的瞪着陈郁。
周达上前一步,刚要开口,却被林雨伸手制止。
陈郁以为林雨这是怕他的表现,就继续得瑟。
“等你走了以后,我会好好的替你照顾你那小丫鬟还有这俩美人,我还会把你加在我身上的,全部都给还回去,你说这小丫鬟的身子骨能受得了吗?”
他满脸奸诈的笑容,连性情温柔的小兰都看不下去了。
“刚才说你无耻,真是高抬你了,简直就是下流”小兰一脸厌恶的说。
陈郁直挺起腰走到林雨的跟前,他料定对方不敢轻举妄动,便更加有恃无恐。
“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来打我呀,我就站在这里让你……”
话还没说完,陈郁整个人就又飞了出去,这回被林雨踹的更远,一直到五六米的地方才在地上打几个滚,最后擦着地面才停下来。
刘原见自己兄弟在自己面前被打了,那还得了?
这不只是在打他的兄弟,还是在打他的脸,因此不由得怒从心生,他大喝道。
“呔,在本官面前还敢动手,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跟着刘原的一队官兵中立即走出来四人将林雨团团围住。
林雨右手横剑挡在身前,青冷的剑刃散发出悚目的寒光。
四名官兵手持长枪指着林雨。
两名御林军同时冲到林宇身边,三下两下就把那四名官兵的长枪全部挑飞。
刘原刚要发怒,但目光落到两名御林佩刀那一刻,顿时遍体发寒。
两名御林军穿着普通人的衣服,看起来就如常人一般,可是他们的佩刀却是御林军的专属。
别人认识,但刘原却很清楚,因为他的兄长便是一名御林军。
就是靠着自己的兄长,他才成为此片区域的官长。
其余的官兵见状,立即将几人团团围住。
双方锋芒相对,在即将动手之际。
刘原忽然大喝一声
“退下!”
那些官兵一脸懵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
直到刘原发疯一般又重复了一次,他们才收起长枪。
此时刘原已心起退意,他板着脸对林雨说。
“今日之事,你们两人都有过责,念你初犯,就次作罢,如果有下次,定不饶恕。”
说完,他刚要急着走,陈郁又一瘸一拐的小跑过来。
“林雨,我今天要把你碎尸万段,把他给我绑了!”
刘原在一旁满脸黑线,他心里还怪陈郁没把林雨家底交代清楚。
两名御林军那是好找的?就是花钱也请不来。
要是林雨背后真有靠山,那他刘原就要被陈郁给坑死了。
林雨冷笑道,“有本事尽管来呀!”
陈郁见他就官兵无动于衷,就对刘原说。
“刘兄,快下令把他给绑起来,我定要……”
话还未说完,林雨执剑一挥,剑尖便点在陈郁的喉咙上。
后者吓得冷汗直冒,一动不动的站着,嘴里再没蹦出一个字来。
刘原本想回去好好查一下林雨的底细,可没想到对方竟然纠缠不放。
既然不给他面子,那么他也无需忌惮。
在官长面前拔剑伤人,那可是重罪。
刘原怒喝道,“尔敢!”
他手按腰间的官刀,还未拔出,忽然瞥见长剑上刻着一个“秦”字。
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刘原只觉背后寒毛直竖,浑身冰凉,怒火也好像被浇上一盆冷水,完全熄灭。
他心中暗道,“这把剑莫不是当今圣上赐予翼国公之子秦怀玉的潜渊宝剑?怎么会在林雨的手上?他与秦怀玉又是什么关系?”
一念至此,刘原再无任何异心,只想赶忙逃离此地。
丢脸就丢脸吧,总比丢命重要,秦怀玉对他来说可是庞然大物,人家动一根小指头就能把他给捏死。
他刚要命令撤退,陈郁又不合时宜的喊道。
“刘兄救我!”
刘原心里大骂蠢货,连对方的底细都没摸清楚就上门招惹,这长安城中有几个是寻常人家?
可是陈郁与他兄弟一场,又不可就此弃之不顾。
刘原咬着牙说道,“林雨,把剑放下。”
“让我放下?就你也配?”
林宇将剑尖又转移到了刘原的面前。
“你!”
陈郁唯恐事情闹得不够大,连忙退后两步,怂恿道,“刘兄,此人如此大逆不道,必有反叛之心,按罪当斩!”
“斩你个姥姥,”刘原心里快要把陈郁骂死了,他重义气没有把陈郁撂在这,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不义,拿自己当挡箭牌。
刘原强忍着心中再次被激发出来的火气。
“林雨,你敢拿剑指我,难道不知这是何种罪名吗?”
林雨面带微笑,一副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老子――乐意!”
“我看你真是活腻了,今日林家上下,谁都走不了!”
俗话说,泥人还有三分脾气,一直被人恭敬的刘原,今日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林雨拿剑指着脖子,他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别以为有人给你撑腰,我就不敢动你,犯大唐律法,谁都救不了你”
恰在这时,周达走上前来,他拿出一块铜制令牌。
“刘大人好大的口气啊,你可认识此物?”
刘原一看,眼睛都快蹦出来了。
那令牌上赫然刻着“尉迟”两字。
整个长安城姓尉迟的除了尉迟敬德那一家之外还能有谁?
而且长安城的人都知道,姓尉迟的一家人,全部都是出了名的无赖护短。
有道是,宁挡阎王道,莫踩尉迟门。
从尉迟敬德到尉迟宝林,一家上下,没有一个会讲道理的,再加上人家权势滔天,就是朝中重臣也不愿意轻易的去招惹。
刘原心道,这下算是彻底完蛋了,同时也把陈郁的祖宗18代骂了个遍。
陈郁不是傻子,他可以不认识御林军,不认识秦怀玉的潜渊宝剑,但在京城混的,他绝对不可能不知道尉迟一家。
直到此刻他才心生退意,再不敢说要如何对付林雨。
“林……林兄,”陈郁脸上肌肉抽搐,强制性的让自己露出笑容。
“今天的事是我陈某不对,我在此向您赔礼道歉,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的一般见识。”
林雨嘴角微扬,邪魅的一笑。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那林兄是原谅我了?”陈郁赔笑的问。
林雨缓缓说道,“原谅你,那是上帝的事,我的任务就是送你去见上帝!”
他目光落在刘原的身上,后者此刻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你叫什么名字?”
“回林兄的话,在下刘原。”
刘原再没有一开始唯我独尊般的气势,而是弓着身子,跟个太监一样卑微的回答。
可尉迟家的人不一样,弄不好他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