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景听了以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对于林雨的那些话,他只能尴尬的陪笑。
林雨又是一通谩骂之后,觉得口干舌燥,喝了一口水说,
“算了,懒得跟那狗杂种多费口舌,说两句就行了,反正他也听不见。”
张维景此时恨不得将林雨按在地上狠狠的暴打一顿。
你那是说两句吗?
把我张家他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个遍,要真骂起来还得是什么样?
可无论他心里多不爽,还得面带笑容的跟林雨说话,
“老弟胸襟宽广,自然不会与此等人一般见识。”
“唉,老哥啊,我这人啥都好就是有一个坏毛病——心太善。面对再深仇大恨的人,也提不起一点恨意。”
张维景听得手心直痒,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呆下去了,不然的话真的要杀人了。
而这时林雨又说
“这都到中午了,我去给你收拾点酒菜,咱们边吃边聊。”
张维景哪里还有心情跟他一起吃东西,拒绝道,
“老弟这好意我就心领了,只是还有要事,这酒改日再喝。其实今日我来更重要的是要跟老弟说一下。”
“啥事?”
张维景纠结的说,
“此话只是不知如何开口,这样吧,我让你见一个人。”
林雨故作一副疑问的表情。
张维景对着大门外高声喊道,
“进来吧!”
话音落地,只见张文昂首挺胸从正大门中间走进来。
虽然不是趾高气扬,但理直气壮的感觉。
还没走到大堂门口,林雨大骂一声,
“好哇,我还没去找你,你这小王八蛋竟然自己来了。”
说着,冲过去一脚踹在张文肚子上。
张文猝不及防之下,被踹倒在地,捂住肚子,身形弓成虾形。
林雨还不解气,跟上去一脚接着一脚的朝其肚子踢去,一边踢,还一边骂道
“你狗杂种,进我家还这么拽?你不是很牛逼吗?”
“你不是有个有本事的老爹吗?你爹呢?那老杂种死哪去了?”
“你爹白把你养这么大,敢抢你爷爷的东西?”
“……”
张维景怎么也没想到,林雨竟然如此的暴躁,他本以为再骂几句就算多了,这还动起手了。
他快步走过去上前拉开林雨,
“老弟,老弟,咱消消气,先坐下来喝口茶,别伤了身子。”
林雨刚被拉开,又上去踹上几脚才消停。
“哼,狗一样的东西,你倒是起来横啊,你的牛逼哪去了?”
“再看?再看老子把你眼睛给挖出来。”
说着就又要动脚,吓得张文赶紧抱住头,綣缩成一团。
张维景看到这一幕,心都快碎了。
虽然他经常打骂张文,可那终究是他的亲生骨肉,如何也不会下这种重手。
眼看张文差点都要被打废了,他恨不得跟林雨拼命,但理智告诉他,绝对不能够这么做。
“老弟,你先坐下,我正是要与你说这事。”
张维景给林雨倒杯茶,送到其跟前。
林雨气呼呼的接过来,喝了一口说,
“老哥不用多说,我知道你为了找到这崽子费心了,今后有啥事尽管给我,我一定尽力去办。”
张维景脸上肌肉抽搐两下,他说,
“这个……”
“老哥想说啥?”
“实不相瞒,此子是我的孩儿。”
同时,张维景将蟠龙佩从怀中拿出来放到桌子上。
林雨双目圆瞪,满脸的震惊。
他手突然发颤一下,杯中的水撒了一身。
“啊!”
林雨赶紧站起身,把杯子扔到桌子上。
张维景连忙为其擦拭。
弄的差不多的时候,林雨皱着眉头,神情复杂的看着张维景。
许久,林雨深吸一口冷气,又长长的吐出来,
“老哥啊……让我怎么说你呢?”
张维景面带苦笑。
林雨摇摇头,
“弄了大半天,竟然整出这么个乌龙。你说你……为什么就不早点说呢?”
张维景唯唯诺诺,
“唉,都是我教导无方,才让犬子如此蛮横无理,冲撞了老弟。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此事就揭过去吧。”
林雨看着对方,然后摇摇头。
张维景问,“难道老弟连这点面子都不给老哥?”
“唉!”
林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老哥,不是我不愿意给你这面子,只是这不是我说的算啊。”
“老弟的意思是?”
“你也知道,四皇子虽然为人谦和,但也是有仇必报的。你儿子要是抢我别的东西还行,那都不算啥。可是你说他怎么那么不长眼的去抢玉佩呢?”
林雨说的直摇头,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四皇子说。但是老哥出面了,那我就不多做追究。至于蟠龙佩,烦请老哥替我送到四皇子的手中。”
他将玉佩放到张维景手中,
“我想以你的身份去求情,四皇子肯定会多做考虑。”
张维景哪里肯接?他又推到林雨手中,
“老弟,你先别急着拒绝,我还有东西要给你看。”
张维景转过身对门口大喊,
“抬进来!”
然后就有四个士兵吃力的抬着两个大箱子进来。
箱子一打开,其中一个里面全是黄灿灿的金子,看的人眼都恍惚了。
另一个则是装满了珍珠玛瑙玉石。
看到箱子里东西的一瞬间,林雨心猛的颤了一下。
装珠宝的那一箱子暂且不说,单单这箱金子,就让他心脏有如被人重重的锤了一拳。
那可是一整箱子的黄金呀!
虽然唐朝的炼金技术还不咋地,但也是有八成的含金量。
现代1克万足金是300元,要是走黑市,估计得折一半,然后因为含量原因,差不多一百元一克。
那一斤就是五万元,这一箱子,少说得有三百斤吧?那就是一千五百万。
这还不算那箱珠宝,要是估价,珠宝会更贵。
“太疯狂了!”
林雨心中暗道。
可他还得表现出一副十分不屑的模样,不然的话让对方看出来,就会留下不好的把柄。
他长叹出一口气,
“老哥,你这让我很难办啊!我不是不想帮你,只是这……”
张维景又从怀中取出一沓子银票,
“辛苦老弟了,这二十万两银票就当是给你买点茶润润口。”
林雨没有立即收下,而是闭上眼睛,半晌才张开,
“也罢,老哥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要是再推辞,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张维景笑道,
“麻烦老弟在四皇子面前多说两句好话,老哥在此多谢了。”
说话的同时,它将银票放在桌子上,用蟠龙佩给压住。
两人寒暄几句后,林雨便送张维景离开,走到蔫儿的跟霜打的茄子一样的张文身旁的时候。
张维景瞪了张文一眼,恨铁不成刚的斥责说,
“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快道谢?要不是林老弟如此出力帮忙,我看你还能不能保住这条命。”
张文恐慌的小声对林雨说,
“多谢林兄……”
话还没有说完,林雨笑道,
“哈哈,谢啥啊,咱们哥仨可是好兄弟,说谢谢就太见外了。”
此话一出,张维景脸都黑了,他抬起一脚踹到张文腿上,
“林老弟是何许人?也是你能够成兄道弟的?”
张文腿一弯,单膝跪到地上,他低着头又说,
“晚辈张文,谢过林叔叔。您的大恩大德,晚辈没齿难忘!”
说这话的时候,张文那是几乎要把牙齿给咬碎了,这等屈辱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他的十指扣在地上,指尖被磨破,在石板上留下十点血指印。
林雨笑道,
“好啦,真是孩子家,起来吧,你爹都跟我说那么多,我这做叔叔的要是不出点力,岂不是要被人说不近人情?”
他将其扶起来,拍了两下对方的脸
“孩子啊,记住了,以后凡事多动脑子,不是啥人你都能欺负的。”
他看了一眼张维景,继续对张文说,“你爹也不容易,别再坑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