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机看着那视频,从头到尾都是面色平静,古井无波。甚至连林雨都觉得是不是对方根本就对高阳公主没有任何的感情?
从高阳公主自娱自乐,到与人相交欢,到最后和她的丈夫享受床第之乐。
辩机就这么平静的看完了,甚至连一口气都没有叹一下。
林雨试探的问道,
“法师,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辩机道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多谢林施主相助,小僧心中再无疑惑。”
“那你还要继续入世?”
“当然!”
林雨笑了,但这笑容却是在可怜辩机,
“为这么一个浪荡的女人,值得吗?”
“在小僧的心中,万物都如尘土,无污于心,唯有玲儿牵挂在心头,难以放下。”
“可她都跟那么多男人睡过了,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的介意?”
林雨猛地站起身大声说道。
辩机平淡的回答,
“身体不过是泥土,与我何干?更何况小僧爱的是玲儿的心,而不是她的身体。正如人人都说高阳公主长的一副国色天香之容貌。难道我就要以纱遮其面,不让人看吗?”
“可这能一样吗?她做这种事就已经对不起你了,你还……”
“阿弥陀佛,那是玲儿的意思,她喜欢便好。小僧心无芥蒂。”
听到这话,林雨实在想不通,这小秃驴脑子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难道有喜好绿帽之癖?真是奇葩代代有,唐朝特别多啊。
虽然说高阳公主就算和别人混的再多,也不算是给辩机戴绿帽子,但是凡是一个男人,肯定都不愿意和自己时常交欢的女人与别的男人睡在一张床上。
辩机依旧面色平淡,他双手合十说道,
“林施主要给小僧看的,小僧已经看了,还有话要对小僧说吗?”
林雨冷静下心情,告知自己这都是别人的事,与自己无关,然后他说道,
“我刚才跟你说,我来这里是为了我兄弟一条命,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小僧愿洗耳恭听。”
林雨点点头,解释说,
“高阳公主诬陷我的兄弟偷了她的金华玉枕,现在我兄弟被关押在死牢之中等候审判,只怕十死无生。”
辩机听完,双目紧闭,连道
“罪过,罪过……”
接着他说,
“一些事件皆有小僧而起,便由小僧一人承担,林施主现在即可放心离去。”
“法师难道要……”
“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那好,林某告辞!”
在林雨即将离去时,辩机突然叫住他,
“小僧可否问林施主一个问题?”
“说吧!”
“前日施主给小僧所喝的是什么?”
林雨低下头微微摇动,继而仰首看天,道出一字,
“酒!”
辩机哑然一笑。
林雨离去的身影,满含着惆怅。
次日,李世民派人押解二愣进宫,林雨,尉迟宝林,秦怀玉,长孙冲跟着同去。
等他们到了以后才发现,高阳公主和房遗爱早就到了。
不过这次审案的地点不在朝堂,而是偏殿,在场的没有一个老臣。
估计是不想让那些老臣们借题发挥,再给李世民弄出一大堆麻烦来。
李世民先对二愣进行审问,
“二愣,你以外卖员身份之便,混入房府之中,对公主心又不轨,此事当真?”
“皇上,不是那样的,我就是给房遗爱还银子,他多给我十九两银子,我不能昧着良心自己私藏啊。”
一旁的侍奉太监罗闭尖声斥责,
“大胆,皇上问你什么话你愿就怎样回答,是或者不是,废话少说!”
二愣本来就被吓的不轻,又被斥责一顿,立刻蔫儿了下去,
“不是!”
“那为何公主要告你呢?难不成是诬告?”
“我也不知道啊,高阳公主说给我一万两银子,让我陪她一晚上,我不愿意,她死活拉着不让我走!”
此话一出,太监罗闭再次斥责,
“大胆刁民,竟敢如此污蔑公主,公主可是金枝玉叶,怎能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来?”
高阳公主,房遗爱就站在一旁,乐呵呵的看着这一幕,结果怎样他们都已经知道了。
高阳公主早就来到皇宫,使出大招一哭二闹三上吊,可把李世民心疼的不行,最后好说歹说,一定要将二愣处死,才将其哄住。
正所谓君无戏言,所以高阳公主和房遗爱根本就不用说任何话,只要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就可以了。
而林雨也看出了事情的端倪,那太监总归只是个太监,就算李世民对其在宽容,光这两次的插嘴,就足够将其抄斩了,可李世民就跟没听到一样,这明摆着就是默认了对方这么做。
有些话,皇上不便说出口的,都会由一个太监来说,就算有过失,那也是太监的问题,与皇上本人无关。
林雨不由得暗自赞叹,李世民这一手牌打得真是好,再看二愣被吓得浑身直哆嗦,对于李世民的问题根本回答不上来。
于是林雨就说道,
“皇上,草民有一事不明,想请高阳公主为草民解答。”
“说来听听。”
“明明二愣是去送银子,可是为什么会送到高阳公主的房中,这其中怕不只是二愣个人的原因吧?”
高阳公主听后,回答说,
“那是因为当时夫君不在家,我一个女流之辈,怎能拿动那么多银子?所以只能让他送到我房中了。”
“哦呵呵,你说你是一个女流之辈,我信。可是若连二斤的东西都提不起来,高阳公主,这未免也有些太唬人了吧?”
高阳公主摆着一张脸,反正就认定了自己的回答。
林雨继续道,
“还有,就算二愣把银子给你送进家,也应该是送到账房才对,怎么会送到您的房中呢?要不是你带领,我想二愣绝对不在诺大的房府中找到你的卧房。”
此话一出,高阳公主的脸色立马变了,愤怒瞪了林雨一言,
“怎么?难道你还真认为是我勾引一个卑微的奴仆?”
林雨当即反驳,
“二愣不是奴仆,是我的兄弟!高阳公主,你眼高于顶,看谁都低。但在林某人看来,你算个什么东西?”
原本罗闭曾经接过林雨的钱财,所以才没有打断他的话,可是此刻若是争吵起来,必然会引得龙颜大怒。
若是皇上降下罪来,他也必然要受到牵连,因此罗闭便低声斥责林雨,
“皇上还未问话,尔等争吵什么!”
林雨双手抱臂,玩味的看着高阳公主,后者气急败坏,欲要以恶言回应,却被李世民一个眼神给瞪回去。
李世民问,
“二愣,如此说来,你是不会认罪了?”
“皇上,我真的没有做那种事情,我是冤枉的,我就仅仅只是送十九两银……”
“父皇……”
高阳公主突然撒起娇来,她挤了两滴眼泪,楚楚可怜道,
“这人怎么可能承认自己的罪行?我家的管家下人全都可以作证,就是此人要侵害与我,若非下人们来得及时,我恐怕……”
房遗爱洽在时机的跪在地上说,
“皇上,微臣请求皇上治二愣之罪!”
高阳公主也跟着跪下来。
当场可把李世民逼到了绝路,正当李世民要下旨之时,突然有一道尖刺的太监声音从门外传来,
“三皇子求见!”
李世民大手一挥,
“传!”
只见李恪坐在椅子上被人抬了进来,李世民见状,心疼的问道,
“恪儿,你这伤是怎么一回事儿?”
李恪摆摆手笑着回答道,“父皇不必担心,儿臣不过是骑马不小心摔倒罢了。今日我来是想要告知父皇一件隐秘,姐姐之事,恐怕并非表面那么简单,其中还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