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你自己看!”洪玉哭喊一声,动手把孩子的脸别向另一边,右脸连同其上大片深红色血污显露出来,看起来简直触目惊心。
叶志强看到这一幕,就跟被雷给劈了似的,瞪圆眼睛,一动不动。
“造孽啊!我已经决定离开你这个人渣,为什么还要上你的车,跟你来这里?现在好了吧?你的宝贝蛇带走了梦梦,你满意了?呜呜呜……”洪玉把小女孩搂进怀里,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怎么会这样?”
“啊――”
叶志强痛苦地跪了下去,双手在自己脑袋上,狠狠地捶打着。
“刚才孩子哭的那么凶,你还一直找我吵吵吵!要是咱早一步发现,也不会这样啊!梦梦!我的梦梦啊,不要离开爸爸!”叶志强痛苦痛惜,眼泪混着鼻涕,流的满脸都是。
洪玉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你还敢怪我?是我养的蛇?是我扎松的口袋?是我把这些捂不热的冷血玩意儿放车厢的?”
说着,把几乎没了生气的女儿往后座一放,就要动手撕口袋,嘴里绝望道,“死吧死吧!梦梦都不在了,我们凭什么活着?”
叶志强下意识地伸手阻止,忽而好像想通了似的,颓然松手,看架势,居然默认了洪玉的做法,同意两人陪闺女一起去死。
“别做傻事啊!小姑娘没断气就有希望,赶紧送医院!”
“哪个做父母的想害死自己的孩子?无心之失嘛!想想你们的父母亲人啊!”
“你们俩还年轻,别想不开啊!”
郊区路段虽然车流量小,但不代表没有。这会儿,刚好有几辆车路过,被争吵痛哭声吸引了注意力,都忍不住停了车,好心劝慰。
不过,劝归劝,当这些人弄清楚咋回事后,都不敢上去阻拦,因为口袋里装的是毒蛇啊,被咬一口,没有对应血清,可就危险了,毕竟去医院还得花不少时间呢。
洪玉对周围的声音充耳不闻,眼神只有绝望的恨意,对自己还有孩子他爹,就想一死了事。
“虎哥!”快刀刚喊出一句,就发现黄小虎已经伸手进车窗,打开车门,蹿了上去,在口袋被打开的刹那,猛地按住,随手从洪玉手里扯过绳子,开始捆扎袋口。
洪玉懵了下,随后语气凉凉地说道,“不要多管闲事!给我滚下去!”
黄小虎头也不抬地说道,“现在的社会怎么说呢?不好也不坏。大家都是喜欢看热闹的人,大家也都不是见死不救的人。你说你在大马路上想不开,我们路过就当没看见,合适吗?”
“就是说啊!没看到也就罢了,看到不阻止,良心上过不去。”一辆农用车司机老伯,当即接话表示同意黄小虎的说法。
“还有,这么多蛇跑出来咬你,死相得多难看,你想过没有?”
黄小虎一边说,一边确认袋口是否扎紧,眼角余光果然发现洪玉表情一僵。嘿,爱美的女人,即便是死,都希望自己形象完好,拿这个说事儿,总不会头脑一热,再犯傻了吧?
“洪玉,他没说错,被很多毒蛇咬了之后,死的肯定难看。”叶志强这时候的死志也淡了,声音低低地劝道。
“你给我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我今天死不了,就一定会去法院告你,告你谋杀妻女!”洪玉恨意十足地盯着他道。
黄小虎心里同情叶志强一把,很自然地从洪玉怀里接过梦梦,把她重新平放在车后座上。
“你干什么?!”
这回,俩夫妻同时紧张道。
“或许还有救,我试试。”黄小虎懒得多说废话。
“你?确定?”洪玉一怔,上下打量黄小虎一眼,不敢相信。
“难道你有抗毒血清?”叶志强脸上有喜色一闪而过,随后目光晦暗道,“不可能的!梦梦大概在四十分钟前开始哭闹,这毒发作地这么快,很可能不止被一条蛇咬伤,混合毒最难治了,现在有血清都很可能不管用……”
“别废话!不试怎么知道不行?”黄小虎没好气地喝断他的话。
“可送医院,无疑机会更大,万一你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呢?”洪玉圆睁双眸道。
这话一出,黄小虎简直无语。不止是他,周围的人也都同样。
“姑娘!不是我说,你刚才要死要活的,可没少折腾,那耽误的时间就不算数了?”
“你心里明白,现在送医院根本来不及,还要把压力往这位好心小伙儿头上加,不知道是不是真心想救自己闺女儿哟?”
“我看她恐怕想讹钱呢。这年头,做好事成本也忒高了!”
这番舆论落在李志强和洪玉耳朵里,两人顿时涨红了脸,洪玉动了动嘴角,想解释自己只是想听黄小虎给个肯定答案,确定梦梦有救,却到底开不了这个口。
“行!死马当活马医!无论怎么说,这个恩情我记下了。”叶志强终于点了头。
黄小虎脱掉小孩子的衣服,在两条小腿还有左臂各发现一处伤痕,已经肿胀地厉害。
“刚才爬出来几条蛇?”黄小虎偏过头,问孩子的爹道。
“一条金环蛇、一条五步蛇、两条竹叶青。”叶志强快速回答。
黄小虎把了孩子的脉,翻看了孩子的眼皮和舌苔,确定她身中神经毒和血液毒两种,万幸的是,毒素虽然全身性蔓延,但还没覆盖到心脏,现在施救完全来得及。
黄小虎微闭双眼想了想,心里有了治疗方案。
随后伸手入怀,心念一动,从造化空间里调出驱毒银针和造化神液,然后取出。
“这个是我自制的解毒液。”黄小虎拿着10毫升一支的造化神液,解释一句,随后小心的将碧色灵液喂入梦梦口中。
“把孩子扶好,千万不能动。”黄小虎认真地看着夫妻俩,说道。
李志强跟洪玉对视一眼,随后慎重点头。
“哎,关心则乱,他俩现在靠不住!还是我们这些热心群众来吧。”之前说话的农用车司机老伯开口道。
“还有我。”快刀更是当仁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