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看你是尼姑,本着做善事的心,可是你这是存心赖上了我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那这种次等货来忽悠我,你当我是吃素的啊。”
老板的态度极其不友善,“老板,你就再看一眼吧,就一眼。”奈何阿秋近似乞求般,她这是完全将自己的尊严给放下了。
“走,赶紧给我走!”老板忍无可忍,推搡着阿秋,林婉兮飞速上前,扶住了阿秋,阿秋转身望着林婉兮,“林娟,你怎么……”
林婉兮皱着眉,一把夺过老板手上的绣花,“我们不卖了,阿秋,我们走!”
林婉兮牵着阿秋,径直离开。
“林娟。”
“林娟!”阿秋在林婉兮身后不断叫她的名字,奈何林婉兮就是不搭理她,直到她们回到了寺庙。
“阿秋,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人要我的绣样?”林婉兮沉着一张脸,仔细盯着阿秋看。
阿秋讪讪一笑,“嗯,其实也不是。其实绣铺老板刚开始还是蛮喜欢你绣的东西的,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卖不出,所以才……”阿秋斜眼打量着林婉兮,注意着她的反应。
这件事林婉兮自知她其实是最没有资格生气的,她敛住自己脸上的怒意,“阿秋,其实一早你就该告诉我。如果没人要买我这绣样的话,我是可以不锈的。看着你为了我在别人面前那样卑躬屈膝,我的心里不好受。”
林婉兮动容的诉说让阿秋心疼,她握住林婉兮的手腕,“林娟,你不必过意不去,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做的。其实我,早就把你当做好姐妹看了。为你做这些,我是甘愿的。”
一颗心瞬间被阿秋话里的温暖包裹着,林婉兮没想到,在这里,她还能遇到像阿秋这般贴心的朋友。
鼻头微涩,林婉兮吸吸鼻子,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地脆弱感伤,“那以后,我就绣着玩,不管能不能卖钱,我都希望你不要再为了我那样了,好吗?”
“好。”
阿秋和林婉兮相视一笑,就算林婉兮知道了残忍且现实的真相那又如何,她更加庆幸自己多了一个像阿秋这样的知己。
在林婉兮孤单无助的时候,这给了林婉兮许多凭添的温暖。
……
营地。
刘子琪风风火火从外头回来,军营之内响着的都是士兵们热烈的喝彩声。刘子琪进入主营帐,脱下她身上的外套,“钧座怎么样?可有醒来?”
“回小姐的话,没有。”和刘子琪回话的是她的贴身侍女丁香,就算是出征在外,刘子琪也是习惯性地将丁香带在身边。
刘子琪在外头打仗,让别的人照顾沈问之,她不放心,所以也就让自己贴身的侍女伺候沈问之。
“来,给我。”刘子琪搓揉着手,旋即接过丁香手中的药碗。刘子琪坐在床沿边,手中的汤勺舀起一勺暗黄色的药水,缓缓在碗沿边散着热。
刘子琪凑近感受,觉得这温度差不多了,才敢小心翼翼地送到沈问之的嘴边。药水流入,除了留了一点出来,大部分都流进沈问之的嘴里。
沈问之的喉结微微动着,这意味着他现在的状态已经是可以吃东西了。
仔细贴心,刘子琪认真地给沈问之喂完药之后,就让丁香拿着空碗出去了。营帐之内,就只剩下刘子琪和沈问之两个人。
二人是时光当中,刘子琪可以不顾那些所谓的男女大防,握着沈问之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脸颊边,摩擦着,“问之,你知道吗?我喜欢你,我真得很喜欢你。”
从刘子琪见到沈问之的第一眼开始,她就深深地被沈问之给吸引了。
以前在德国读军校的时候,她就听过沈问之的名声。沈问之和刘子琪读的是一所军校,只不过沈问之是刘子琪的同校师哥。刘子琪去德国读书的时候,沈问之已经学成归国来。
读书时候,沈问之就是每个人口中的传奇、神话。向来好强的刘子琪一直对沈问之不服气,她自任足够优秀,也觉得沈问之未必就会比她优秀。
回国之后,刘子琪在见到沈问之的那一刻起,她就发现,她错了。
沈问之确实是一个比她优秀、出色的人,一见倾心。从初见时少女般的崇拜,到如今一发不可收拾地喜欢着。
喜欢到让刘子琪这么一个接受西式思想,只能接受一夫一妻思想影响的女人,也能接受他身边那些已经有的妻妾,只要她能成为他的女人就好。
刘子琪对沈问之的喜欢已经到了倾心相付的地步了。
“所以,我会等,等你醒来,等你看见我的好,等你真正地喜欢上我。”嫣然笑着,刘子琪脸上的笑是少女的希冀与羞涩。
“婉兮,婉兮……”
“你说什么?”刘子琪见沈问之终于有了反应,很是激动,“问之,你醒了?”
沈问之没有醒来,只不过是皱着眉一直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婉兮,婉兮……”
“婉兮?”刘子琪听清楚沈问之嘴里喊着的那个名字,面上依旧绯红着,一颗心却沉入了谷底。
婉兮,这分明就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沈问之重伤昏迷,心心念念记挂着的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刘子琪有些伤心,这个女人是谁?她是沈问之什么人?
些微的妒意爬上心间,“问之,你记挂的这个女人是谁?是你在意的女人吗?”
刘子琪不想面对,但是她又要问,明知道沈问之现在没有办法回答她。
心痛看着沈问之,这一夜,刘子琪守在沈问之的身边,可惜这个那人心上记挂的人却不是她。
清晨,外头传来火头夫安炉生火的动静。
床榻之上,沈问之蹙着眉,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一个女人趴在自己的身边。仔细一看,沈问之认出是刘子琪后,面上波澜不惊。
他撑着身子慢慢坐了起来,却不想惊动了一边睡着的刘子琪。
刘子琪抬头,迷迷糊糊的眼睛在看见沈问之醒来后不禁喜色,“问之,你醒啦!”刘子琪握住沈问之的手臂,一副比他还高兴的样子。
“嗯。”沈问之神色淡淡,只是淡漠地推开刘子琪,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冷漠孤傲。
沈问之醒来的消息立刻传了出去,军中集几个地位较高的副官立刻赶来看望沈问之。狭小的营帐内,立刻挤满了人。
场间,沈问之极为冷漠的相对,让刘子琪的脸略有些僵硬。好在这份尴尬旋即被刘子琪内心的欢喜驱走,刘子琪敛着笑,望着沈问之。
“对了,是谁救我回来的?”沈问之清楚地记得,当日他在战场上和淮阳军厮杀,一时不慎被敌军伤到,落入溪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