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沈念恩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娶别的女人的人。
让沈念恩想不到的是,方少阳回去之后,政局上便出现了极大的波动。
平城之内,出现了许多反对沈念恩的声音。他们刻意忽略沈念恩这几年的战功,而是拿着沈念恩的年纪说事,认为这般年纪轻的人,不该做整个平城的领导者。
原本以为,这只是坊间的谣言罢了。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浪潮逐渐涌到了军部。
有人开始提议,让沈念恩让位,一时之间,沈念恩的局面变得有些被动。
“钧座,如今这样的局面,只有联姻,找一个靠得住的势力,才能平息。”议事厅内,这话不是别人说的,而是沈念恩一直最信任的薄越提出的。
“你的意思是,让本军和方城联姻?”沈念恩怒目瞪视着薄越,联姻偏偏是薄越提出的,这让沈念恩如何不多想。
“钧座,这是为今之计最有效的方法。”薄越的提议得到了其他军官的赞同。
“本座的婚姻何时沦为了政权交易的筹码了?”沈念恩手中的本子飞出,重重砸在地上,吓得场间众人不敢再多说什么。
……
再一次不欢而散,内忧外患,如今的沈念恩脾气更是暴躁不定,无人能够明白他内心真正之所想。
沈念恩的心里未尝没有动摇,尤其在路过教会医院的时候,看见薄越和林茧举止暧昧地出来。
“老罗,停车!”沈念恩厉喝一声,吓得老罗赶紧停车。
沈念恩推开车门,突然出现在林茧和薄越的面前。
“沈念恩?”林茧诧异眼前人的出现,下意识地用手拉着衣服,挡住自己的肚子。
“你们……是要出去吗?”沈念恩盯了眼薄越扶着林茧的后,林茧赶紧抽开。这个动作,让薄越的心冷了一下。
“嗯,出去买些东西。”林茧呐呐地回应着,她没想到和沈念恩再见,会是这样下着大雪的样子。
天不断飘着簌簌的雪花,笼罩人心,也冻伤着人心。
“很好,看来,你过得很幸福。”沈念恩冷枳的目光,仿佛要将冰川的表面再笼上一层冰。
“沈……”
沈念恩转身,决然离去,不给林茧解释的机会。
她失落地望着沈念恩坐上车,然后离开。
“他,看来,真得伤透了心吧。”林茧木然地往前走了步,她的世界除了黑白,还有的就是他离开的样子。
“林茧。”
身后是薄越的声音,林茧根本不理会。
……
很快,平城内外便盛传着一个喜讯。
平城少帅沈念恩将在半月之后,迎娶方城大帅方少阳的外甥女,言柔小姐。
原本不平静的政局也因为沈念恩和方家的联姻,而平静了下来。
教会医院。
“林茧,你听说了吗?”玛丽在林茧的办公室,忍不住和她开始闲聊起来。
“听说什么?”林茧没有玛丽来得八卦,就算是要说八卦,她的面上依旧不紧不慢,仔细看着病人的资料。
“我们平城的少帅,再过半个月就要结婚了。”玛丽说完,林茧写字的动作微顿了顿。
“我听说啊,这沈少帅可是平城第一美男子。这样风流的男人,不知道他的妻子会是什么样的?应该,一定也很美吧,林茧,你说对吗?”玛丽沉浸在对美男子的幻想当中,视线望向林茧,想要寻找认同。
“啊?”林茧有些恍惚,“林茧你怎么了?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玛丽察觉到林茧的反应有些怪。
“哦,我在听。”林茧强装镇定,“不过我不认识这什么少帅,不好做评论。”
“真无趣。”玛丽见林茧不跟自己聊八卦,心里一阵失望。
“好了,我累了,要休息了,你先出去吧。”
“好吧。”
玛丽不情不愿地出去后,林茧便蹲在角落,泪水突然啪嗒地就落下了。
“孩子,是母亲无用,没能让你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里。”
对沈念恩的不舍,对孩子的愧疚,深深充满在林茧的心中。
在这个城市,对林茧来说,有太多的羁绊和束缚。她累了,或许,是时候选择离开了。
……
半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都统府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在为沈念恩的婚事忙碌。好在有林婉兮在其中操持着,事情进行得也算是顺利。
转眼,便到了结婚的那一天。
“夫人,来,喝杯茶,休息一下。”喜堂之上,沈问之坐在首位不紧不慢地为林婉兮倒了一杯温热的茶。
“我哪有什么闲心思喝茶?”林婉兮不断张望着外头,“唉,那上面的喜带歪了,赶紧找人上去调整下。”时不时提醒布置的下人一些细节。
“今天可是你儿子娶妻的日子,你怎么还优哉游哉的,跟个没事人似的呢?”林婉兮倪着眼抱怨沈问之,“这府内有这么多的人在布置,你这做婆婆的就安心坐在这,等着小宝把你的儿媳妇接进来吧。”
沈问之说着拉过林婉兮,按着林婉兮的肩膀,让她坐在太师椅上。
“我怎么能不操心啊?这可是我们的孩子大婚的日子,我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做母亲的,不对,我现在是要做婆婆的人。”说着,林婉兮的脸上多了一丝慌乱,也多了一丝喜悦。
“奇怪,都这个时候了,迎亲的队伍怎么还不回来?”
林婉兮焦灼地望着外头,心心念念,只希望一切都能够顺利。
……
“钧座,方府到了。”迎亲队伍在方城方府前停下,沈念恩高坐在白马驹上,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悦。
“知道了。”沈念恩冷冷回了句,旋即下马。
“姑爷迎门!”随着喜娘的高声大喊,一身红色妖艳喜服的言柔出现,她的面前是高高的门槛。
言柔在等,等着沈念恩跨过这门槛,将她接回平城。
就在言柔心心念念的时候,沈念恩却一直迟迟不动作。
“姑爷,姑爷……”喜娘在一边小声的提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