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里,医生已经为赵清川做了一遍详细的检查,除了几处皮外伤,身体无碍。
凤君临向医生再三确认过赵清川的身体状况,确定身体状况良好,把她带回了实弹射击区。
凤君临面前站着三个人:周大钰,陶小兵,赵清川。
他在这三个人面前来回踱步,许久没有发话。
周大钰这脊背阵阵发凉,心中揣测:老大这是打算怎么惩罚我们呢?这是实弹射击场,不能让我们当人体活靶吧?
杨少尉来了,带来了四百发子弹,“凤长官,这是您要的东西。”
“分发给他们三个,每人一百发。”
杨少尉向三人分发完子弹,请示凤君临:“凤长官,还剩一百发子弹。”
“去通知潇何来实弹射击场,然后你就不用过来了。”
“是,长官!”
潇何早已经对射击场这边的事情好奇到心要飞出来了!
接到杨少尉的命令,潇何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到实弹射击场。
潇何气喘吁吁地跑来,幸灾乐祸地看一眼赵清川,然后立正姿势站在凤君临面前,“报告长官,列兵潇何前来报到!”
凤君临把最后一百发子弹交给潇何,说:“归队。”
潇何马上站到那三人的队列中,站到了赵清川的旁边。
赵清川很嫌弃地翻个白眼。
凤君临马上低沉着嗓音说:“赵清川出列!”
赵清川往前跨一步,出列。
“你很讨厌队友潇何?”
赵清川违心地说:“没有。”
“那你刚才为什么翻白眼?”
“刚刚有只小飞虫从我眼前飞过,我看了那虫子一眼。”
赵清川这谎话真是张嘴就来啊,脸不红心不跳的!
“潇何出列!”
潇何往前跨一步,出列,站到了赵清川身旁。。
“赵清川向左~转,潇何向右~转。”
指令完成,赵清川和潇何面对面站立。
潇何使劲抿嘴憋着笑,赵清川则又对着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凤君临踱步来到他俩中间,说:“我看潇何的脸上很多小飞虫,赵清川继续保持你看虫子的姿势,今天一次看个够。”
潇何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凤君临瞪他一眼,指着他面前的地面,说:“100个俯卧撑!”
潇何的笑意瞬间消失,苦哈哈地趴在地上做俯卧撑。
赵清川则乖乖翻着白眼望天空,心中感叹:原来三叔这么磨人的吗……
潇何100个俯卧撑做完,重新站到赵清川面前。
看到赵清川那翻白眼的模样,他又想笑,使劲掐一把自己的大腿,忍住了。
“全体都有!”
赵清川跟潇何立马归队,立正姿势站好,尽最大努力做出一个好兵的样子。
凤君临指指他俩,“你俩出列,继续,什么时候让你们停,你们再停。”
赵清川向凤君临投射一个可怜楚楚的眼神,被三叔无情忽略。
凤君临不紧不慢地说:“你们每人手里有一百发子弹,限你们今天天黑之前打完。”
赵清川窃喜:才一百发子弹!哪用得着到天黑啊,一会儿就打完了!
凤君临像是窥探到了赵清川心中的想法,马上说:“不要高兴太早。你们手里这一百发子弹,必须保证每一发子弹都中十环,有一发不中,全体俯卧撑100个、蛙跳100个,做完处罚任务继续射击,这样循环,天黑之前完成。”
听完凤君临的指令,周大钰、陶小兵齐齐看向潇何。
赵清川从白眼状态恢复正常,凛眸看着潇何,那眼神闪着锋利的刀光!
这三个人一想到潇何平常训练中的射击水平,就体会到了什么叫绝望。
潇何请示凤君临:“报告长官,我可以讲一下我的看法吗?”
“讲。”
“我觉得有些人不遵守军规军纪,确实该罚。但是您罚就罚吧,不能连累无辜的人吧?”
凤君临感觉听潇何讲了个笑话,他问:“潇何,你不觉得你加入之后,他们三个才是无辜的吗?”
潇何张了张嘴,无力反驳。
凤君临又说:“先打完一百发子弹的人,可以去树荫下站军姿。”
周大钰先上,装弹,扣扳机……
一连串的枪声过后,一百发子弹顺利打完,一百个十环!
接着是陶小兵,同样一百个十环,用时比周大钰很要少一点点。
轮到赵清川了,她揉着因为翻白眼已经麻木的眼睛,来到射击位前站定。
准备就绪,赵清川右手食指扣动扳机,“嘭”的一声,子弹飞出去了。
凤君临举着望远镜查看,弹着点在十环的环线上,环线已破,好在是圆圈破环,这一枪算十环。
凤君临说一句:“赵清川继续。”
赵清川闭上眼睛缓和一下酸涩的眼部肌肉,做个深呼吸,然后缓缓睁开眼睛,继续射击。
她连开两枪,一枪九环,一枪八环。
凤君临检阅靶位之后,说:“全体都有,200个俯卧撑,200个蛙跳。”
两发非十环的“奖赏”享用完毕之后,赵清川重新站到射击位。
在扣动扳机之前,赵清川扭头看了一眼凤君临。
凤君临撞上她那个眼神,不禁抬了抬眼帘,她眼中的那份沉着冷静,他第一次见。
赵清川的视线回归瞄准镜的那一刻,她的手指扣动了扳机。
赵清川几乎是一口气打完了剩余九十八发子弹,把把十环。
结束射击任务的赵清川来到树荫下,周大钰和陶小兵跟她击掌表示祝贺。
然后三人军姿站好,等着潇何这个大菜瓜上场。
潇何果然没让任何人“失望”,每打一枪,他们三个都要跟上100个俯卧撑,100个蛙跳。
循环往复……周而复始……
中途凤君临接到朱陈飞的电话,离开一会儿,去接电话了。
赵清川趁机恐吓潇何:“死菜瓜!你再打不到十环,晚餐请你吃子弹!”
周大钰安慰赵清川:“省点力气吧,还要蛙跳呢……”
又是几圈转下来,赵清川的俯卧撑只有“俯”了,“撑”不起来了……
见赵清川在地上趴着不动了,陶小兵喊她两声,她还是没反应。
陶小兵马上冲到妹妹身边,发现她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