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川从枕头底下拿出那个首饰盒,托在手里,“所以,妈妈这是要劝我收下这枚戒指吗?”
赵太太托着女儿的手轻轻握着那首饰盒,她说:“小川啊,妈妈不是要劝你收下这戒指,而是想让你再将这戒指退给你君临之前,认真考虑一下。妈妈一直都知道,你从未考虑过你君临这个人,现在你也上大学了,可以谈恋爱了,不妨就考虑一下。”
赵清川泄气了,“说到底,妈妈还是想撮合我和那个凤君临。”
“不,妈妈只是让你静下心来想想一件事情,免得你将来后悔。”
赵清川内心无比确定地说:“妈妈,我考虑清楚了,这个戒指我会还找机会还回去的。而且,我绝对不会后悔!”
“那就好,妈妈尊重你的决定。”
赵清川抱抱赵太太,“妈妈最好了!”
护士进来了,“赵清川?”
赵清川举手,“这儿呢!”
“该涂药了。”
“好的,谢谢护士姐姐提醒。”
“不客气。”
赵清川把药交给妈妈,“劳烦母亲大人为我上药吧。”
赵太太接过药膏,读上面的使用说明。
赵清川举起两条胳膊,“妈妈,你帮我脱了这工字背心吧,我自己脱动作太大了,后背疼!”
赵太太从赵清川的背心下边一点一点,慢慢轻轻掀离她的皮肤。
赵太太感叹一句:“你说你这不是作吗?趴下吧!”
赵清川乖乖趴到床上,赵太太手里捏着棉棒,在她的伤口轻轻涂抹药膏。
“嘶~”赵清川手指紧紧抓着被子,脚趾也不停地乱动。
“很疼吗?”
赵清川“嗯”了一声,说:“火辣辣地爽!”
赵太太往闺女的屁股啪地拍一巴掌,“真是不知道你随了谁!”
赵清川嘿嘿一笑。
“小川啊,既然你决定了要退还君临送你的订婚戒指,那是不是别人喜欢君临,你也不会介意?”
“我为什么要介意啊?他又不是我的谁!”
“你先别急着下结论啊,我还没说完呢。”
赵太太戳戳赵清川的后腰,那可是她的敏感地带!
赵清川本能地哆嗦了一下,往床的那边欠欠身子,“妈,你别闹了!”
赵太太摆摆手,笑着说:“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快过来趴好。”
“不许再戳我啊!”
“嗯~妈妈保证!”
赵清川回来趴好,继续“享受”那火辣辣的凉爽。
赵太太继续说:“如果喜欢君临的人,是你熟悉的人呢,这样你也不介意吗?”
“我的亲妈呀,你就放心吧,我是真的不介意。但是,我很好奇,究竟是哪个我认识的人,喜欢那个凤君临呢?”
赵太太又拍了赵清川的屁股,“别一口一个‘那个凤君临’,你不跟君临结婚,就得恭敬地喊他三叔。”
赵清川心想:又是三叔!我的男朋友让我喊三叔,我的未婚夫也是我三叔,哪来这么多三叔?!
“孟凡冬,你们的冬姐,你应该还记得吧?”赵太太问。
“嗯,前两天冬姐还来集训营看过我和哥哥呢。”
赵太太手里的动作怔住了,“你确定是前两天吗?”
赵清川觉得不对劲,扭头去看,“妈妈,你干嘛露出这副表情?”
赵太太深深叹气,眼神里满是惋惜,“你们冬姐出车祸了,受了很严重的伤,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呢。”
赵清川听到这个消息很震惊,认识的人遭遇横祸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
虽然孟凡冬算不上特别亲密的亲戚或者朋友,但终归她们也曾一起度过了几个快乐的寒暑假,还是有几分感情的。
赵清川缓了缓神,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有十来天了吧。”
“妈妈,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跟你爸来了京都,就约你们冬姐了,结果被告知说她出了车祸,我就去医院探望了一下。”
“哦~”赵清川点点头,感叹一句:“冬姐还真是不走运。”
赵清川的反应让赵太太挺惊讶的,她觉得闺女这反应太过平淡了。
“小川啊,你以前不是很喜欢你冬姐的吗?听说她遭遇了车祸,你都不关心一下?”
赵清川的情绪确实有波动,但是真没太大波动!
“刚刚你不都已经说了嘛,人还在重症监护室呢,想必她具体伤到了哪里,老妈你也不清楚吧?”
“你说的很对,我确实不清楚。你冬姐啊,可是恒远集团的千金,我去探望一次还挺不容易的,具体细节人家根本不肯透露。”
赵清川一听这个就生气了,“集团千金了不起啊?去探望她,是心里有她。他们还提防起你来了!”
赵太太安慰赵清川,“瞧瞧你,这还生气了!又不是你冬姐安排那些人这么做的,你冬姐人还昏迷着呢。恒远集团的那些人又不是认识我,自然会提防着我。”
“妈妈啊,其实上次冬姐来看我和哥哥的时候,我就觉得她不是以前那样了。在她身上,我感受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陌生感。虽然她还是像以前那样热情地对待我和哥哥,但我感觉,我们跟她之间有了距离。”
赵太太感叹:“人都是会变的嘛。你们在成长,你们的冬姐也是。你们的冬姐现在已经是恒远集团的总裁,自然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赵清川不以为然,哼一声,“我觉得,如果一个人是真心对你的,很多年之后,还是会真心对你。这份真心,与身份、地位都无关。”
药膏抹完了,赵太太那张纸给闺女扇风,希望药快点干。
赵清川满足地哼一声,“好舒服啊~”
“那妈妈这两天就留在这里陪床吧,专门给你扇风。”
“那我直接跟你回酒店吧,我已经睡了两个月的帐篷了,很多小虫子。而且,有天早晨醒来,我手里攥着一条蛇!”
赵太太被闺女的话吓了一哆嗦!
“那,那你……”这优雅的贵妇紧张到舌头要打结了。
赵清川拍拍妈妈的手,“哎呀,别怕啦,我什么事都没有。那蛇是死的,肯定是有人恶作剧了。”
“你们都上大学了,还有这么坏的孩子吗?”赵太太满脸担忧地问。
“怎么没有,坏孩子多着呢!不然我这身上的水泡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