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色向胆边生
贝勒爷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一片淤青的眼眶里,含着同样的疑问。
是啊,殡仪馆,各种证书,还有陪灵哭灵的亲友团,这事儿办的多体面多全靠,天衣无缝的惊天地泣鬼神,一点破绽都找不出来。
可是,怎么就给露陷了呢?
这两个人,百思不得其解。
“我看见他了……”
连心也不瞒着,浓密纤长的眼睫毛忽闪了几下,粉嫩的唇瓣里吐出冷冰冰的一句话。
小表情有不屑有失望,还有一言难尽的惆怅。
面面相觑之后,谨欢和贝勒爷脸上的表情更不对了,大眼瞪小眼,眸中的疑惑更深,并没有因为连心的话有一点点减少。
这怎么能够呢,连心好端端的在医院里养身体,怎么可能会窜出去跟奎立不期而遇?
“心妞儿,你别吓唬我了……你不是做梦了吧?”
谨欢穿越狼藉一地的障碍物,顶着被痛扁的危险,很勇敢的坐在连心身边,关切的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手下温乎乎的,不烫,很正常。
“边去!少给我打马虎眼!”
连心一巴掌把她的手打落,冲着她翻了翻眼仁。
“我不是要故意糊弄你,好歹你让我们知道知道,是哪个混蛋小子出卖了我们?”谨欢蹙着眉头,一掌拍在床沿上。
水汪汪的眸子溢满仇视,恨不得把出卖人的那小子生吞活剥的仇视。
她扫了扫贝勒爷,一脸苦相,肯定不是他,如果是他的话,也不至于挨揍挨的这么惨!
脸色阴鸷一语不发的太子爷,更不可能是他,这位爷只管做坏事儿,从来不带把这件事儿还四处宣扬的,这位爷才懒得为这种小事儿操心!
脑海里嗖嗖的闪这画面儿,噌,在一张长着桃花眼的笑脸上停住――
“丫的,择木!肯定是他,我揍不死他!”
谨欢恶狠狠的把这个人的名字念出来,咬牙切齿的,同时那冷飕飕的眸光,直勾勾的朝着太子爷飚过去。
那眼神儿带着明显的质问,太子爷您老带出来的兵,怎么就这么靠不住?
“停,我说了是我自己看见的,你别瞎冤枉人!”
连心小腰挺得笔直,做的板板正正,她火气没那么大了,而看着这几个人的眼神,带着不言而喻的鄙视。
就跟欠了她很多钱不还似的,盯得人脸红心跳无处可藏。
太子爷电话响了,看了来电显示,低低的跟谨欢打声招呼,转身走了。
房间里就剩下这三个人,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可心思难猜……
“说吧,这事儿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让我们也死个明白不是?”
晃着连心的小胳膊,左摇右摆的,撒娇讨宠加卖萌,不管这招数有多无耻,谨欢都不遗余力的用上了。
连心卖足了关子,才一一道来。
这事儿,说来够巧,源头,竟然出在龙老奶奶生病住院这事儿上!
某夜……也就是半夜里这帮人手忙脚乱的把龙老奶奶送到医院里来那次,谨欢也在其中,只不过,却没想到会捅了篓子。
走廊里一片嘈杂,把连心吵醒了……
特护病区一向比较安静,嘈杂的时候相当少见,出于好奇,她爬起来把房门打开一条小缝查看……
结果,就看到了妖孽男英俊的侧脸!
走廊里明亮的水银灯光下,那张妖孽重生的脸光彩夺目,连心惊讶倒吸一口凉气,几欲窒息!
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担心自己看错了把眼睛揉了又揉,再看!
没错,就是那妖孽男!
把门迅速关上,小心脏扑通扑通一阵狂跳,连心红着小脸急促喘息,大脑瞬间短路,头晕眼花,缺氧无度。
咬牙再打开门来,妖孽男不见了……
不过她由此确定,妖孽男一定没死,刚才那一幕绝对不是幻觉!
“然后呢,然后呢,你不可能见了这么一面,就确定奎立根本没死吧?这也太离谱了……”懊恼之余,谨欢紧张兮兮的追问。
虽然她也是局中人,可是连心这丫头叙述的语调太吸引人了,就跟带着悬疑色彩的恐怖小说是的,她丫的胆儿够肥的,就不怕真是见到鬼魂了?
“然后啊,然后我就明察暗访,确定奎立根本没死!”
连心说的云淡风轻,可是谨欢明白的很,虽然她在医院里,不知道动了多少手脚才弄得水落石出……
“牛,你真牛!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色胆包天,见了妖孽男你色向胆边生,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怕了……”
贝勒爷木木怔怔的点头,呆若木鸡的挑着大拇指。
谨欢默不作声,瞄了瞄贝勒爷后,表情痛苦的堵住鼻孔。
见势不妙,她必须想法逃!
‘哎呀,我又流血了,不行我得去看看耳鼻喉科……心妞儿你先歇会儿,让贝勒爷陪着你唠唠嗑啊,我疼的受不了了。“
捂着鼻子,猫着小腰,正欲施展凌波微步的功夫开溜……后脖领子被人拽住,使劲的往前挣了挣,竟然挣不开!
“言谨欢,你少给我装蒜,想溜,没那么容易,乖乖给我坐这儿!”
连心揪着她的脖领子用力往后一拖,谨欢不得不跌回原位,捂着鼻子瞪着眼睛做委屈状。
“心妞儿,你还是我亲姐妹儿吗,我都流血了,你还这么不地道,强人所难啊你……”
“你丫闭嘴!你伙同你家龙景天弄了这么大的一笑话给我,那会儿你怎么不说我是你亲姐妹儿,眼睁睁看我守寡啊你!”
连心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让谨欢好生心虚,耷拉着小脸,头也不抬。
贝勒爷嘿嘿的傻笑着,看着谨欢实在可怜就帮忙说话:“心妞儿,欢妞儿不也是为了你好吗,你就别……”
“你丫闭嘴!虽然你不是主谋,也是帮凶,得连坐你知道吗?”连心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恶狠狠的抄起最后一件武器来……
什么啊,手机!IPHONE5!
贝勒爷连连摇手,仓皇后退……
他虽然是帮凶,这连坐做的也忒惨了,瞧瞧他这被菜汁染的一身,怎么对得住广大中青幼女同志往他身上抛洒的眼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