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厉斯赫一时之间也有些凝噎,“过来。”
他转不了身子,只能喊她过来,鹿羽希乖乖地走过去,眼睛果然是红红的,眼泪虽然没有流下来,却好像比之那样更让他心疼了一点。
张开双臂将她抱了抱,“行了,你出去坐会儿,我自己来吧。”
再让她看下去,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你行吗?”鹿羽希下意识地问道。
“谁告诉你可以问男人这个问题的?”厉斯赫敲了敲她的脑袋,故意阴沉着脸,鹿羽希自觉话里有歧义,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好了,我可以的。”
他又说了一遍,他的确不否认自己有故意放大自己的伤势,其实他也没那么虚弱。
“扶我出去。”鹿羽希在外面坐着,耳朵却竖的直直的听着里面的动静,生怕有什么意外发生,他要是摔倒在里面么办,要是伤口碰到水感染了又怎么办?
脑子里乱糟糟的,开始后悔听他的话出来了。好不容易听到他的声音,立马就冲进了浴室。
“原来你这么担心我?”厉斯赫感受到她步履的急匆匆,又笑了笑她。
“是啊,把你摔着了我罪过就大了。”她这回倒是没有反驳,反正鹿羽希心里觉得自己总之说什么都会被厉斯赫看个透彻,干脆就按他心里想的说,这倒让厉斯赫有些措手不及,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扶着他回床上,躺下的瞬间将她也拉进了怀里。
“呀!”鹿羽希最怕压着了他,连忙挣扎。
“没事没事,哪就有这么娇弱了。”厉斯赫哪里肯松手,直把她整个人拉上了床,才安心地搂着她。
“你怎么这么霸道。”鹿羽希憋着嘴巴,瓮声瓮气地说。
“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厉斯赫满不在意地回敬着。
这时候她就在自己怀里,身上还有他的味道,厉斯赫心猿意马,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瓣,这个吻来的很突然,鹿羽希下意识想推开,又想起他的伤,只能闭上眼睛慢慢回应着,予取予夺。
唇舌间的挑逗最是让人情难自禁,厉斯赫慢慢品尝着她的甜美,这个吻渐渐被晕上了情欲的味道,感觉到他的手不住地下移,鹿羽希吓得慌忙逃离,将他的手按住了,停在了她的腰际。
两个人离开了一点距离,鹿羽希呼吸急促,厉斯赫的眸色也暗暗的幽深。
“你怎么这么,这么……”她却一下子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只能卡在那里,看着厉斯赫挑着眉戏谑地瞧着她。
“这么怎么?”还饶有兴趣地发问。
“这么,这么等不及……”她声音越说越小,最后自己都听不下去了。
厉斯赫哈哈笑起来,“是是是,我的确是难捱娘子的美色,又不是柳下惠。”他心情很好的跟她开起玩笑来。
鹿羽希大窘,在这方面,她从来就不是他的对手。
“好了我不逗你,就让我抱着,我们睡会儿,等我出院了又有的忙了。”厉斯赫伸出手重新要揽她。
“出院?这么快?”她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说这两个字,她以为至少还有一个星期。
“是啊,A市的文件难道要天天送到香港来吗?”他不说她都快忘了这里是香港了,好像和他在一起,过去的现世生活就很远很远了一样。
“可是你的伤?”鹿羽希心里着急,他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我的伤也就勉强耽误点走路,坐在办公室还用得着担心?”厉斯赫知道她的顾虑,也只能平和地和她说着,这种有人关心和挂念的感觉,尤其是被她,感觉竟然出奇的不赖。
“算了,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做主。”鹿羽希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心里就是很生气,她虽然知道,知道集团的工作少不了他,知道他还有各方各面的人际关系需要打理。
但是像他这样的强度,绕是铁人也撑不下去,这个人以前过的到底是怎么样的日子?
“瞧瞧,还生气了。”厉斯赫伸手环住她的腰,头埋在她的后颈,嗅着她身体的芳香,有些好笑又很有些动容。
“别动我。”鹿羽希耸了耸肩,推开他,心里生着闷气。
“到时候你去公司照顾我,不就可以了。”哪里那么容易被推开,厉斯赫又凑了过去,到时候她在他眼皮子底下,他也能更加安心些,不用成天里害怕她被算计了。
这样想着,也该早点带她回厉家和傅颖月摊牌了,或者,在回厉家之前,先带她去看看厉昌海,这些念头一个一个蹦出来,厉斯赫很认真地思考着,思考他是不是该买个大一点的房子,装修就让她来负责,不行,她还怀着孕,不能太操劳了。
以后孩子叫什么名字呢?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嘴角淡出了一抹笑意,怎么办,好像跟她在一起自己就变得很懒很懒,什么事都不想做,只想和她一起,什么都不做就已经足够开心了。
爱情真是个害人的。
他想着。
厉斯赫的呼吸声渐渐均匀了,睡着了吗?鹿羽希心里有些愤懑不平,真是个不负责任的,每次让她担心,自己又这样撂担子,以后再管他她就不姓鹿!
宝宝,你以后也不要学你爸爸,这么不照顾自己!
她又心里默念了几遍,他喷出在后颈的气热热的,还有些痒,鹿羽希躲了躲,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感受着他的心脏跳动沉稳的声音,终于也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怀孕以后格外嗜睡,几乎是以前睡眠时间的两倍之多了。
严真推门进来,看到的正是两人相依偎的情形,心里一痛,手里拿着的紧急文件也放了下来,轻轻退出了房间。
如果说顾诩是那个一直陪伴着厉斯赫上学成长的人,知道阳光下的厉斯赫是个怎样的男人。
那么严真就是那个在黑夜里陪伴厉斯赫踽踽前进的人,见证过他一路过来的艰辛。
真好啊,现在他找到了那个让他即便是在黑夜也可以不孤单的人了,严真这样想着,明明应该感到高兴,心里却还是灰了又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