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的作息都不规律得得很,鹿羽希实实在在地品尝了一遍什么叫纸醉金迷乐不思蜀,每天的日子都慵懒的很,消耗的少,吃的也就少,厉斯赫煲的粥愣是够两人吃了三四天,偶尔的什么煎蛋沙拉也都不在话下。
鹿羽希不止一次提起要去买个手机,每次又都被厉斯赫以回国了再买搪塞过去了,也就用他的手机堪堪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其实她还想去找找奥利弗,告诉他自己已经安全了,只是每每提到他的名字,厉斯赫就阴了脸一副吃味的模样,她也就笑着不提,想着到时候要回国的时候再找他道别就好。想来凭着奥利弗的势力,自己获救的消息也是瞒不住他的。
可是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呢?厉斯赫一直没有提,她也就不再挂心,她亦知道两个人真正到坦诚互信的地步还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他们两个人还需要时间来磨合。
有一天早上,鹿羽希是被机车轰鸣的声音给闹醒的,睁开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脖子下不是松软的枕头,而是他精瘦的臂膀。
脸红了红,嘴角还带着笑。
“醒了?”厉斯赫睁开了眼睛,他醒的很早,只是看她还睡的香甜,不忍她早起,就闭着眼睛眯了一会儿。
“嗯,”鹿羽希脸红了红,楼下的轰隆声音又盛了。
“这是什么声音?”从床上坐了起来,光着脚跑到窗边,掀开了一点窗帘,试图找到声音的来源。
“ICONSheen,”厉斯赫揉了揉头发,随口说了一个她并不知道的名字。然后皱着眉坐了起来,“还光着脚,又忘了是不是?”
鹿羽希吐了吐舌头,连忙跑回了床上,“ICONSheen?那是什么?”
“机车,晚上带你去城里兜风。”厉斯赫笑着,因为她身体虚弱的原因而在房间里呆了这么久,他自己也觉得发闷,前两天鹿羽希看电影,看到男主角带着女主角坐机车穿越大桥,直呼浪漫,厉斯赫当然也不甘示弱,当天就想办法弄来了这辆全球限量52辆的重型机车。
“你还会这个?”鹿羽希显然没想到出门都有司机到哪儿都有人打点的厉总还会开这样的交通工具。
“我什么不会?”厉斯赫白了她一眼。
鹿羽希自从知道了他的打算,一整天都兴奋地坐不下来,那辆据说全手工的机车就停在楼下的院子里,通体都是墨黑色的,在墨尔本的阳光下熠熠生辉,闪着黑金般的光。
心心念念的晚上终于来临了,晴朗的夜晚,天空中还有星辰闪烁。鹿羽希穿了一件白色短袖,特地翻了件应景的黑色短皮衣,一条水洗蓝色的牛仔短裤,长长的头发扎起了一个清爽利落的马尾。
“怎么样?”
不管过多久,也不管是什么样的场合,鹿羽希都有些习惯性地爱问厉斯赫的意见。
厉斯赫打量了她一眼,指着她的腿,“太短了。”
这算什么,要知道虽然是晚上,墨尔本的温度却丝毫没有降低的。
接过他手里的女士安全帽,长腿一迈,坐上了厉斯赫的后座,手轻轻地环过厉斯赫的腰,整个人贴着他的后背。
“坐好了吗?”厉斯赫偏过头,富有磁性的声音透过头盔一样坚硬又有些重的帽子传到她的耳朵里。
鹿羽希又紧了紧抱着他腰的手,又往他背上靠了靠,临到头了还有些紧张,心跳都有些乱的,“嗯。”
油门轰的一声一拧,马达加速,鹿羽希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跟着机车往上颠了一颠,紧张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风呼啸而过把衣服吹起来的凛冽感受。
起初的紧张感觉渐渐被藏不住的兴奋给掩盖了,睁开了眼睛,真实地感受着这一刻速度带来的刺激感觉。
人车都少的地方,远远的才有二三栋房子,头顶的路灯以超高的速度越过头顶,空空荡荡的马路,好像天地间都只有他们两人,就要这样开着私奔,到天涯海角去。
超过时间一般的速度,那些烦扰的事那些惴惴不安挂在心上的该做或不该做的,人存活于世所有的所有麻烦责任,这一刻都抛在脑后,只是迎着风享受着这一刻的畅意。
很快到了城区,马路上的车多了起来,厉斯赫的速度略略放缓,却仍然游刃有余地穿过车马盈门的花花世界。
湿热的风吹着她的皮肤,霓虹灯闪烁在眼前的玻璃罩前,耳朵边还有着属于人烟气息的鸣笛声笑闹声,时间所有的声音一股脑挤了进来,心跳越来越快,就好像要脱离地面飞起来一般的畅快。
厉斯赫感受着腰上来自她的力量越来越大,好像要把他的腰给截断似的,忍不住想笑。
远远的看到了红灯,厉斯赫渐渐放慢速度,在红灯前停了下来。
这辆重型机车的确太吸引眼球,周围识货的车主都欢呼地赞不绝口,红灯时间很长,鹿羽希摘了帽子,脸蛋红扑扑的,嘴边还有欢畅的笑意,眼睛亮晶晶的,好像盛栽了一整片星河。
厉斯赫也摘了头盔,放到边上,甩了甩被帽子压乱的头发,摘了皮手套,握了握她的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冷了?”把她的手放在手心揉了又揉,搓出了温度。
鹿羽希连忙摇了摇头“没有!太好玩了!”风声带来她的笑意,厉斯赫嘴边禁不住泛起笑意,到底是退了步舍不得拒绝她,“不能玩太久,想吃什么,带你去吃晚饭。”
“啊,可是我还想再转一圈。”鹿羽希撒着娇,软软的身体蹭着厉斯赫的背,厉斯赫却纹丝不动,打了她的手一下,“凡事过犹不及,先去吃饭。”
这样适合迎风加速的重型机车竟然被厉斯赫开出了自行车一搬的速度,鹿羽希摘了头套,百无聊赖地左看右看,地广人稀的国家,到底还没有中国一样有气氛。
“我想回去了。”她突然闷闷地说。
“回房子吗?”厉斯赫奇怪了一下。
“不是,”他感到她蹭在自己的背上摇了摇头,“我想回国了。”
“阿赫,我好想你。”鹿羽希说着,同时感到鼻尖发酸,止不住的委屈泛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