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真吓了一跳,心脏都漏跳了半拍,待看清楚,鹿羽希靠得如此近,他又连忙往后退了一退,低下头不敢看她。
而这一系列的动作,配上他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冰冷的面孔,在鹿羽希的眼里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你很讨厌我吗?”她还是问了出来,昨天从薛家,厉斯赫只带了他一个人去,可见他对这个人的信任,被自己爱人信任的人讨厌,可不是个好事。
严真心里一惊,脸上却没有表情,只是沉默着摇了摇头。
“你叫什么名字?”
“严真。”他顿了顿,抬头看到她疑惑地眼神,又加了一句,“严肃的严,真假的真。”
“啊。”鹿羽希点了点头,“昨天,谢谢你了。”她记得那时候爸爸犹豫不决是严真果决的将他带了上去,再迟一点,恐怕所有人都走不了了。
想到昨天的惊险,鹿羽希还是觉得后怕,对薛旗也是满腹狐疑。
严真觉得自己的心从来没有那么剧烈地跳过,跳的他都担心身边的女人会听到,也不能再待下去了。
他鞠了一躬,转身大步离开了。
鹿羽希看到他如此冰冷的样子,自己哪儿得罪他了吗?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把这个问题抛给了厉斯赫。
“严真本来就是这样。”厉斯赫不想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还讨论别的男人,就算这人是他的贴身部下也不想。
“是吗,为什么?”鹿羽希没有感受到厉斯赫话语里的不善,还在继续问着。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厉斯赫拿着手里的签字笔敲了敲她的脑袋。
“你怎么还有这么多工作?”鹿羽希终于不再纠结了,转而看向他手里的文件。
“我是受伤了,公司又不会停止运转。”厉斯赫淡淡地说了一句就不再说话,签了两行字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放下了笔。
“鹿羽希?”
“嗯?”她茫然地抬起头,看到厉斯赫好像有什么欲言又止。
“你的金鱼怎么养到一年的?”
他皱着眉头,鹿羽希等了半晌,只听到这男人支支吾吾眼神漂移地说了这样一句话,她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听觉系统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还是她的大脑反射弧没有跟上,不然她为什么没有听懂。
“你,说什么?”她迟疑地又问了一遍。
“你忘了吗?就是以前我们在A中外面买的金鱼,那时候你说你可以把金鱼养一年。”这会子倒是比较顺畅,脸上还有可疑的红。
鹿羽希愣了半天,突然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走出去,镇定自若地关上门,然后蹲在地上不可遏制地笑得发颤,却又不敢发出声音,只能捂着肚子止不住肩膀抖动。
不小心撞到了门发出剧烈的声音。
“鹿羽希!”厉斯赫听到外面的动静,本来问出这个问题就已经让他觉得很难为情了,她又还是这样的反应,厉斯赫咬牙切齿地喊到。
鹿羽希却不敢进门,笑的肚子都疼了,又因为要憋住声音,脸都通红通红的,这会子要是进去见他,定然也是说不出话要大笑。
天呐,这个人真的是厉斯赫吗!
怎么会这么可爱!
鹿羽希笑得累了,站起来走到窗边深呼吸了好几口,又远眺了一下香港的风光,感觉稍微好一点了,却还是没有立刻就进去。
“鹿羽希!你再不进来,我就出去了!”
她完全不会怀疑厉斯赫的行动力,当即不敢再停留,连忙推开门进去,可是一进病房就好像又被触发了某个开关,尽管努力捂着嘴巴,笑声还是从指缝间泄了出来。
“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对不起,阿赫,哈哈哈哈……”鹿羽希一手捂着嘴,一手扶着腰,在厉斯赫的注视下,笑得毫无顾忌。
他本来心里还有些恼羞成怒,这会子也被她笑得没了气,有些无奈地看着她。
终于止住了气,喝了一大口水,鹿羽希欢快地跳过去,坐在床边,搂着他的手臂将头靠在了他肩上,嘴角还有收不进去的笑
厉斯赫摸到她的手,将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掌里,有些乐此不疲的玩着,揉搓捏抚,一样不落,最后十指相扣,她的心都乱了。
“所以,你还没有说原因。”厉斯赫终于还是忍不住。
“阿赫,我怕你知道了会失望,”鹿羽希这时候平静了下来,认认真真地说着,“其实是我爸爸他连着一年给我换鱼缸里的金鱼,换了很多很多条,可我一直以为就是最开始的那一条。”
“这样吗?”出乎意料的,厉斯赫只是有些晃神,根本没有想过这种可能,“你爸爸,他很爱你。”他说。
“嗯!”鹿羽希重重地点了点头,她一直知道,知道她的爸爸是全天下最好的爸爸,不是那种完美型的,会有错会犯错甚至也会无理取闹,但是对她的疼爱,她一直没有怀疑过。
“真好。”厉斯赫说着,语气里却有几分怅然若失。
“怎么了?”被鹿羽希敏锐地捕捉到了,微微抬起头,只看得到厉斯赫冒了些青茬的下巴。
这个一直很注重这些细节的男人,这两天却是没有机会好好打理自己,鹿羽希有一点点心疼。
“没什么。”厉斯赫却没有说,他心里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想到了自己的家。
他的爸爸是个好男人,他的妈妈是个好女人。
却都不是好父亲和好母亲。
他心里竟有些羡慕起鹿羽希了,当然这些也没有必要告诉她,他的女人就只需要保持这样的快乐就可以了,就很好,那些阴暗的冷漠的东西,一辈子都不要让她碰到最好。
“对了,那那块地到底怎么办了?”鹿羽希突然想起重要的事,薛旗拿她要挟的筹码结束了,那是不是代表着可以抢回那块地了。
“我会处理好的,你就别操心了。”厉斯赫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不让鹿羽希察觉到异样,严真早上告诉他,郁玲已经死了,是自杀而死的,她到底是害怕厉斯赫,也害怕厉斯赫把她交给薛旗,大不了一了百了,自己处决自己。
这样,事情又有些棘手了,没有了最强有力的证人,单靠一块录音笔,拿下那块地又有些不确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