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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奖励虽好, 但青瑶却并不动心。而且她刚拿了个头名,此时也不愿再露风头。但是事情往往并不能如青瑶想的那样进行,她想低调, 有人却并不给她机会。
“大人, 学生听闻此地有一神童, 今年十岁便摘得云县童生试案首, 不才在下舔为今年陈留县案首, 故此想在书法上讨教一二。”
曹家此次有三人参加文会,分别是刚刚开口说话的曹铮、年龄最大的曹锋以及主意最多的曹锐。曹家几人虽在第一轮“乐”艺上被震慑了一下,但见第二轮的书法青瑶并无参赛之意, 心中顿生轻视,想着青瑶小小年纪能练好一个筝就不错了, 书法肯定拿不上台面来。因此,三人商量了下,就让书法最好的曹铮以这样的一个理由提出挑战,让青瑶出丑。
青瑶当然不会看不出他们的心思,她看向华天修的方向, 用眼神询问了下,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就准备起身应战。
还没等她站起身, 郡守突然开口说话了。
“华清,你给张县令写的那份手书我可是看到了, 今天即使没有人挑战, 本官也是要命令你给本官也写一份的。现在正好, 你可不能逃啊。”
这华家与曹家的恩怨天下皆知, 白郡守混迹官场多年,怎能看不出那曹铮的心怀不轨?他说这句话其实就是变相地维护青瑶,毕竟青瑶才是他谯郡的童生。
青瑶闻言心生感动,立即起身道:“承蒙大人抬爱,那学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青瑶就站到了一张新搬来的书案后,正好在那曹铮旁边。青瑶还特地好心的对着那曹铮笑了笑,神色看起来一片轻松。
青瑶的确是毫无压力,但此时曹家几人,尤其是曹铮就轻松不起来了。情况好像和他们想的并不一样,这华清,似乎书法也并不差。
场边,还是那名小吏,他将一根插在香炉里的香点燃,然后大声道:“比赛开始。”
青瑶提起桌子上统一配置的紫毫笔,蘸满了墨,然后一挥而就。
她这次没有再选择行书,而是用的草书,反正这次是命题写字,不怕别人看不懂。而草书最大的优势就是写得快,当别人才写了一半、甚至三分之一时,青瑶就已经写完了。她放下笔,然后从袖口的口袋里掏出新做的一方小印,印满印泥,在纸的左下角留下了自己的标识。
写完后,她自己又默默地欣赏了一会儿,然后也没有回座位,就站在原地开始观察其他人。
很明显,有几个人受到了她的影响,开始有些慌乱了。青瑶旁边的曹铮显然就是被影响的人之一,青瑶可以很清楚地听到他开始紊乱的呼吸声。她心里摇了摇头,不明白曹家怎么会派这么弱的人过来对付她,太小瞧她了。
略过曹铮,青瑶继续向其他人看去,这时,她突然被一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吸引了注意力。这个青年很明显出自寒门,身上的衣衫为最普通的青色棉布所做,而且已经洗的有些泛白。此时,他神色专注,纸上笔尖所到之处隐有云雾升腾,显然是书法已达三境:落笔云烟。这境界,是青瑶一时还难以达到的。
‘果然寒门子弟多出书法大家,自己还要更加努力啊。’
一炷香时间很快结束了。所有人均已停笔,他们的书法作品被收了上去,由文会上一名书法已达第四境笔下风雷的大家周煜文老先生来评判。
结果很快出来了,由郡守大人亲自宣布。
“书法比赛结果现在宣布,第一名为董其方,第二名:华清,第三名:袁北。恭喜三位!”
青瑶和角落里的华家人对这个结果都很满意,第一名果然是那名青年,实至名归,而且他们觉得青瑶能得第二名也很不错了。反正比连前三都没进的曹铮要强多了。青瑶其实现在只想对曹家那三人说:打脸了吧,疼不疼啊?
曹家三人此时真的是有点自扇嘴巴的感觉了。他们强作镇定,但还是觉得面上火辣辣的,只觉得周围所有人都在嘲笑他们。
“二哥,一次书法输了不算什么,这些都是小道,重头戏还在晚上呢。”先开口的是三人中的智囊曹锐。
“没错,我就不信那小子连诗词也这么厉害,我们这次有事先让小叔叔写好的诗,晚上一定要他好看。”
曹铮经历了一次打击后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妄自尊大了,他反而有些退缩:“可是我听说,他在童生试时作了一首玄级诗。”
曹锋立刻鄙夷道:“这你也信?还不知道那诗是什么时候作的呢?估计是华家提前猜中了题给他准备的,只要让那诗写一半说一半,谁能知道是不是当场作的?世家子弟哪个不是这样做的?”
曹铮想了想自己,又想到了华清的年龄,也放下心来。
后面的两项曹家三人没有再出幺蛾子,准备到晚上再放大招。而青瑶“射”没有参加,只又参加了“数”艺比赛。现代数学的系统学习让她在这一项上所向披靡,最终又拿了个头名。
四艺比完后,时间就到了酉时,在张县令的示意下,酒楼开始上菜,中间的舞台上伶人清客们开始上台表演。
乐曲声中,众人的心神也渐渐放松下来。
青瑶现在虽小,但在这个世界只要你有了文位,就不会有人再把你当孩子看了,所以她也不得不与同桌人一起推杯换盏。
青瑶应付完同桌的秀才们,才端起酒杯往主桌走去。郡守大人今日对她多有维护,所以必须要有所表示,而张县令和院君大人也是必须要以师礼相待的,这些人情世故不用父亲教她也是知道的。
青瑶先双手捧着酒杯,对郡守道:“郡守大人,学生敬您一杯,多谢您的爱护。”说完一饮而尽。
郡守莞尔一笑,也将杯中酒饮尽,然后问道:“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青瑶想了想答道:“学生尚算年幼,于经义一道上还有所不足,所以并不打算参加今年的秀才试。此次文会后,学生应该就会回家闭门苦读了。”青瑶确实不打算一鼓作气参加今年的秀才试,但原因当然并不是如青瑶所说的于经义一道上不足,而是她要留给自己充足的时间来打通灵桥。
郡守闻言更加欣赏青瑶了。“好,能不为名利所动,认清自己的短处并有所决断,不错,那本官就期待你三年后一飞冲天了!”
青瑶也报之一笑,自信道:“必不负君所望!”
说完,又去与县令、院君等人敬酒,又获得几番勉励。
酒过几巡,场面愈酣,中间的舞台突然静了下来。一名女子抱着琵琶袅袅婷婷地走到台上。
“是苏晚晚,我曾在罗湖画舫上惊鸿一瞥的见过她,就是苏晚晚没错。”
“竟然真的把苏晚晚请来了,原来不是空穴来风。”
“今晚有耳福了,这苏晚晚不仅有才,琵琶也弹得颇好。”
四周顿时议论纷纷,话题的焦点都是舞台中央那名名为苏晚晚的女子。
青瑶好奇地望去,只见那女子一身素白衣衫,头绾凌云髻,面若芙蓉,嘴含微笑,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佳人。更为可贵的是,她身上并没有一丝的风尘之气,反而带着书香气质,温婉可亲。
苏晚晚向四周略略垂首示意,然后素手轻拨,就开始弹奏起来。
青瑶侧耳细听,发现她的琵琶技艺确如刚才有人所说的那样,已经登堂入室了。只听那琴声忽而激越急切,忽而辗转缠绵,直让青瑶想到了白居易的《琵琶行》里的“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这句诗用在这里倒颇为贴切。
一曲弹完,苏晚晚放下手中的琵琶,开口道:“小女子苏晚晚见过各位大人,见过诸位公子。”声音宛若黄鹂鸣叫,空灵清脆。
她右手压左手,放在左胯上,低头屈膝行了个常礼。起身后继续道:“为了今日文会,小女子特意作了一首诗,以请诸君品鉴。”
郡守大人这时开口道:“早就听闻苏姑娘的才名了,你的大作相信在座的各位都很期待,苏姑娘不必谦虚,相信等姑娘诵完诗,在座一定有很多英才愿意以诗相和的。”
苏晚晚闻言莞尔一笑,那一瞬间的风情又让不少人看呆了双眼。
“如果真是如大人所说,便是晚晚的荣幸了。”
她又略停了下,才道:“晚晚所作的这首诗,名为《酬祝谯郡才子》。”说完诗名,她轻移莲步,在台上边走边缓缓念出全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