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饶是赵媛秀再厚脸皮，也忍不住微微脸红。
她没料到，周水瑶这丫头在睡了一觉之后，这嘴上功夫非但没退回以前的水准，反倒是比之前还要毒了！
就连吴白凤，都被激得本能鼓起了大眼，大声反驳：“谁商量了！我可没有害你！”
“行了，都先给我闭嘴！”赵老太太沉下脸喝令。
然后偏头拍了拍周水瑶放在双膝上的小手。
“这事我们一会儿再说。”
又偏头看向了叶北。
“这位先生，你看你是不是可以在外面等着？”
这是明显把叶北当外人看了，又是明显想把这件事当成家务事，最好能内部消化了！
果然是打着这样的算盘！
周水瑶赶在叶北回话之前，先一步给否了。
“不用了，就让叶北在这儿呆着吧。叶绝等着我汇报结果，叶北是叶绝的人，有他在一边看着，到时候我也能更好地向叶北交代，免得到时候有什么小人在叶绝面前搬弄口舌，觉得我是存心向他隐瞒了什么。外婆――”
周水瑶偏头，冲赵老太太甜甜一笑，“你看，是不是这么一个理？”
赵老太太气得差点要当场发作。
这是又一次，周水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驳了她的面子！
叶绝当时那态度，她自认绝不会看错。那男人分明是把一切都交给了瑶瑶来处理，让她来决定最后的结果，可是这小丫头，却还是拿叶绝来向她施压，且又这么一副不打算善了的样子！
果真是外面养的就是不亲，养着养着，就养出仇来了！
“那就留下吧！”老太太耷拉下来了嘴角，冷冷地说道。然后厉眼看向了吴白凤。
“白凤，瑶瑶说你在昨晚的宴会上给她下药，又合谋那邱家的邱炫来害她，可有这样的事？”
“没有，根本没有的事！”吴白凤大声否认，“我怎么可能会给瑶瑶下药？！又怎么可能和邱炫合谋？！我和邱炫根本就不熟，甚至瑶瑶都能比我和邱炫熟一些！外婆，你要相信我，我绝对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但是瑶瑶说她听到了……”
赵老太太将周水瑶之前所称的在卫生间听到的吴白凤要害人的话给说了一遍。
“对此，你又有什么解释？”
表现地就好像她之前根本就没拿这话责问吴白凤的样子。
吴白凤早有应对，自然一概否认，到最后甚至还指天赌咒：“我真的没害瑶瑶，真的，我发誓。如果我真的害了瑶瑶，那就让我不得好死！”
如此赌咒一出，这屋子里的人少有不动容的！
毕竟一般人很少会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
老太太是信佛的，带动的家里的子子孙孙也跟着信，所以吴白凤如此坚定地一发誓，屋子里本来对吴白凤持有九分怀疑的人，立刻将这怀疑给降低到了三分！
赵老太太也是立刻唏嘘上了。
“你这孩子，‘不得好死’这样的话，能随随便便就出口吗。再大的事，也不能那么随便地发这种毒誓！”
吴白凤就惨然一笑，看了周水瑶一样之后，故作虚弱地回道：“这不是为了让瑶瑶相信嘛！”
赵老太太就一声叹息。“你啊！”
又偏头看向了周水瑶。
“你看到了，白凤连那么毒的誓都发下了，说明她是真的没做那事。瑶瑶，我看你可能是误会了什么。你们年轻人那些宴会派对什么的，外婆是不大懂，不过也听说了有时候挺乱来的，去年那会儿，那谁谁家的孩子不就是在派对上嗑药嗑死了嘛。白凤身为生日宴的主人，没管好宴会，是要为你的事负一定的责任，外婆也得好好管管她。只是你打也打过她了，你看……”
“呵……”
周水瑶当下就冷笑开来。
吴白凤不信鬼神那一套，她前世可是很清楚。吴白凤流露出来的一副信佛，信鬼神的样子，不过是为了迎合外婆的喜好罢了。
就拿这个家里的几十口人来说，有几个是真正信佛的？！更多的是拿来装装样子罢了。否则，真要是信佛，何至于到后来为了利益，就能彼此捅刀？！
吴白凤前世可是连人都敢杀的，哪里会忌惮什么“不得好死”的赌咒？！
若谁都能凭借发毒誓就逃避责罚，那这个世界不得乱了套了吗？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不得乐得哈哈大笑？
“我不信！”所以，她冷然否定，“发毒誓这玩意，太不靠谱了。我更相信证据，因为只有铁证，是不会骗人的，而人的一张嘴，是最容易骗人的。我听到了，也被害成了这个样子，所以，这件事我会详查。吴白凤，你要是现在就承认，我就可以高抬手轻放下，但是你要咬死了不承认，那你就别怪我回头无情！”
“你这什么意思！”
吴白凤一下就如炸毛的猫一样了，她吼了起来。
“你这是威胁我？！周水瑶，看在多年姐妹的份上，我忍了你，被你打成这副样子，都打算不追究了，可你反过来倒打一耙，还来威胁我？！哈，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就是个仗势欺人的小人，可要是没有我，你能傍上叶绝那棵大树？！没了他，你，啊――”
吴白凤瞬间尖叫！
却是周水瑶沉着脸，直接抓起就近的茶杯、茶托，一股脑地全部朝吴白凤砸了过去，砸了她一头、一身，也砸得她赶紧抱头，就差鼠窜了！
“你说什么！有种，你再给我说一遍！”
横眉倒竖中，周水瑶站了起来，恶狠狠地冲吴白凤逼近。
“说啊，把刚才那话再给我说一遍！”
“周水瑶！”赵媛秀气得厉喝。
“瑶瑶！”赵老太太也是赶紧厉声阻止。
周水瑶却是听都不听，一边走，一边将入眼所能碰到的东西都抓了过来，很不留情地直接冲吴白凤砸过去。
“啊――啊――”
吴白凤吓得持续尖叫，最后干脆就往她母亲身后钻。两手拽着她母亲，拿她母亲来挡。赵媛秀因此不可避免地被砸到了几次，气得那张风韵犹存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了起来。
“拦住她，快拦住她啊……”
她急着叫喊，本想亲自起身去拦，甚至干脆借机教训周水瑶几下，但她身后吴白凤将她抓得死紧，让她根本无法脱身，所以只能依靠外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