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我的同事。”等到房间中只剩下秋彦和桑榆、夏倾穆以及依靠在墙上,显得孤寂的任又玉时,秋彦指了指桑榆和夏倾穆对任又玉说道,“都是青市公安局刑侦一队的刑警。”
任又玉轻轻抬起头,眼眸中的目光变得倔强。
“那就是说从一开始,你们就知道会有谋杀案会发生?”
“不。”秋彦摇摇头,声音平静,“师安栋接到一封死亡通知信,我们是作为师家的保镖来到游轮上。”
任又玉目光不变,轻轻哼了一声。
“也没什么区别。”
“有区别。”秋彦笑了,“应该说作为刑警我们正在进行案件的侦破工作,作为保镖,我们却是失败者……”
“现在,师家已经死了两个人。”
这样自嘲的话让任又玉筑起的盾牌一下子放松下来,沉默了片刻,她才轻启樱唇问道:“师启辉和师启维是怎么死的?”
“你不知道?”夏倾穆问道。
那种倔强又回到了任又玉的眼眸中,她转头直视夏倾穆。
“我说过我不是凶手,我只是他们师家几个男人的玩物,他们想怎么样,我就只能怎么样。”“我们见识过太多的犯罪,也经历过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案件。”夏倾穆竟然少有的没有动怒,更没有释放出锐利如刀般的目光,反而和颜悦色的解释,“许多罪犯一开始并不像是罪犯,而看上去有十足杀人
动机的嫌疑人又往往是个假象……”
“不过,这件案子你不能摆脱嫌疑,甚至可以说按照目前的情况,你是嫌疑最大的那个人。”
“凭什么!”任又玉的情绪有些激烈,“这位警官,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是怎么杀的师启辉和师启维!”
夏倾穆一愣,偏首看向秋彦。
虽然已经证实师启辉和师启维是死于毒杀,但是在没有法医解剖验尸的情况下,他们并不能得知两人到底是死于那种毒物。
这样一来也没有证据证明是不是任又玉下的毒,又是在何时下的毒,特别是师启辉的死,更是无法证明和任又玉有关。
“我知道。”秋彦轻轻叹了口气,“不过现在却不能说。”
所有人都是一愣,谁都没有想到秋彦会用这般无赖的话来搪塞。
这些话绝对不是一个“英明神武”的大神探说的话。
而桑榆和夏倾穆也从未见过秋彦用这样的手段去对付一个嫌疑人,因此她们更多的是猜测不到秋彦的用意。
“为什么?”
任又玉的身躯离开了那堵让她觉得安全的墙,往前走了两步,黑色衣裙的轻轻摆动显然正在表达她的激烈和不满。
“因为为了让真凶不使用最后的手段,逃避应该得到的惩罚。”
房间中骤然陷入一种奇怪的寂静,现在不仅仅是任又玉听不懂秋彦的话,就连桑榆和夏倾穆也不明所以,只能用疑惑的目光望向他。
秋彦再次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深沉。
“假如你们是凶手,在明知即将被揭露真相的最后那一刻,你们会采取怎样的手段自保?”
任又玉想了片刻,茫然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秋彦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转头对夏倾穆问道:“你呢?”
“跳海,游到哪里是哪里。”夏倾穆同样想了想,随后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秋彦差一点笑喷,不过因为有任又玉在场,只能强行忍住。
“那只能说你选对了职业,没有去当一个罪犯。”
夏倾穆当然听出秋彦话语中明显的嘲讽,不过她还是没有弄明白和选什么职业有什么关系,扬了扬眉。
“什么意思!”
“假如你是一个罪犯,最后只会一种死法。”
“什么死法?”
“笨死的。”秋彦果断地说道。
茫茫大海,什么情况都不清楚,想要靠游泳逃生,看来也的确属于笨死。
夏倾穆捏紧拳头,咬咬牙说道:“那就偷一条游轮上的救生艇逃走。”
“这还算是个办法。”秋彦笑着点头,不过很快就摇头,“但是希望不大,特别是游轮上的保安大队已经实行了严密监控的情况下。”
夏倾穆一怔,有些沮丧地问道:“那你说有什么办法。”
秋彦没有回答,看向桑榆。
“你呢?”
桑榆精致的脸庞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疑惑,轻轻一笑。
“我算讨了个巧,刚才也一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不过在你否认了倾慕想的逃跑办法后,想到了一个可能,不知道对不对。”
“又是拿我垫背。”夏倾穆轻轻嘀咕一声,“以后我最后一个说。”
秋彦只能摸了摸鼻子,连连摇头。
“其实也没这么复杂。”桑榆走到夏倾穆身边,“你也应该想得到,只不过被秋彦带有迷惑性的话语绕了进去……”
“现在你反过来想想我们是在哪里,就能知道答案了。”
――还能在哪里!当然是在游轮上!
这句话刚冲到夏倾穆的嘴边,桑榆的浅笑骤然让她感到说出这句话那就彻底输的一败涂地,脑筋骤然急速运转,一道亮光忽然在脑海中闪现。
“我知道了!法律!”
她有些兴奋的大叫一声,随即得意地看向秋彦。
秋彦轻笑点了点头,随即对仍然不明所以的任又玉说道:“我是罪犯的话,就会选择报警,在这个地方报警,介入案件的就会是R国警方,R国可是一个没有死刑的国家……”
“而且和华国之间没有引渡条例。”
任又玉似懂非懂地说道:“那也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没人想死。”秋彦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从一开始那个真凶就已经策划好了一切,所以也考虑到了逃生的手段……”
“他可不想用他的死来换取他人的死。”
任又玉忽然想到什么,问道:“你这么肯定凶手一定是在游轮上?那就是说你并不认为师振厚会是所有一切的策划者?”
“是不是他现在当然不能肯定,不过有一点我能肯定。”
“什么?”任又玉问道。“你一定就是我们找到的凶手,唯一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