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明和暗
他是谁？
他在青市已经多久了？
秋彦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不仅因为一无所知，而是忽然之间成为了“他”的游戏对象，就连一点边都摸不到就成为一个极度危险之人的游戏对象，而游戏内容恰恰是犯罪！
有这样一个反常的人在暗中犹如附骨之疽般盯着，谁都不会舒服。
秋彦自然也不例外。
但是现在他又能做什么？
除了在“他”设定的游戏中玩下去，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看着手上的那个手机，一抹笑意却从唇角边逸散而出。
至少现在这个人已经出现，那么终究会有那么一天会落在秋彦的手中，这不是自信，而是坚持。
手上的手机一阵轻震，是一条短消息。
――忘记提醒你了，这个手机你要留着，以后就是我们通话的工具。
简简单单的话，字里行间却充斥着无比的自信，秋彦的笑意更浓，忽然抬头左偏十五度，透过那扇窗，望向窗外雨中的模糊。
他举起手，随后松开五指。
手机“呼”的一声下坠，“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这就是一个试探，试探秋彦的底线，既然“他”能够知道秋彦，甚至探听到秋彦的线人吉中，“他”会没办法联系到秋彦？
秋彦才不相信没有这台手机就会联系不上他。
所以，这台手机其实就是一个试探。
留下这台手机，秋彦相信威胁就会接踵而来。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是秋彦传递给“他”的准确信息。
温雁依临死前的那句话也在此时从脑海深处泛起。
“因为不能失败……”
“他”才是温雁依背后的那个黑影人，温雁依不是自杀，而是“他杀”，因为她的暴露已经让秋彦盯上了这条线，所以她只能死。
秋彦蹲下身子，用戴着手套的那只手从破碎手机零件中捡起那片手机磁片，随后放在自封袋中，这才将双手插在裤兜中，笃悠悠走出小饭馆。
雨中的小巷中似乎弥漫着清爽的味道，秋彦舒畅地呼吸了一口气，和刚进入小饭馆时的沉重判若两人。
他没有理由不笑。
一个虽暗但是已经既定的“对手”，总比始终隐藏在黑暗中要好得多，至于为何“他”会选择跳出来，秋彦觉得并不重要。
自信和自大往往就是一字之差。
秋彦等到雨势略小，立刻驱车前往南石区公安局。
除了南石区是发生“催债事件”最多的区，另外的一个原因就是高天也在那里。
“怎么，你不会连这点小事都认为我办不妥吧！”
李谦虽然和秋彦之间的关系因为5・13杀人碎尸案已经大为和缓，不过看到秋彦仍然用那张犹如死人一般僵硬的神态面对。
秋彦却知道李谦心中所想，于是轻轻一笑。
“高天在哪？”
李谦脸色立刻和缓下来，“正带着余珊和徐离在大街上‘逛’呢，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两个小家伙运气真不错，能得到高天的传授。”
“你不趁机偷学几手？”秋彦眨眨眼，打趣道。
李谦的脸庞竟然微微一红，随即两人心照不宣同时笑了起来。
“雨停了。”秋彦摸了摸鼻子，“麻烦李队长等会对高天说一声，我到天台等他。”
李谦一怔，迟疑了一会问道：“你真的不打算问一下审讯情况？”
秋彦转身就往天台的方向走去。
“有你在，我为什么要自找麻烦？”
看着秋彦远去的背影，李谦“切”了一声，随后绽开一个真诚的笑容，冲着他的背影大声说道：“秋彦，现在我有点喜欢你了。”
秋彦打了个踉跄，心中一阵恶寒。
在天台上观望雨后的明亮天空十分钟后，高天就出现了。
“怎么，是不是有什么事想问我。”
秋彦转身，看着高天乐呵呵的脸庞，平静地说道：“本来有，现在却没了。”
“哦？”高天一怔，随即眯起眼望向天空，“是天空给了你答案？因为它的明亮？”
“不是。”秋彦笑了起来，“是想起了你的皮筋。”
……
庄叶落没想到秋彦会来找他，很吃惊，不过那张僵硬的脸庞却没有任何变化，“又发生什么案子？我怎么没听说？”
“是私事。”
秋彦取出那个装着电话磁片的自封袋，递给庄叶落。
“帮我查一下上面的指纹。”
庄叶落看着自封袋，胸膛忽然挺高，腰杆变得笔直，不过这个变化却让他的脸庞更显僵硬。
“按照程序，我没有这个义务。”
“我知道。”秋彦摸了摸鼻子，“所以我也没有交给桑榆。”
庄叶落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什么意思？”
秋彦轻轻一笑，什么也没说，手伸得更直，自封袋几乎已经要触碰到庄叶落的鼻尖。
庄叶落眼睛眨也不眨盯着那个自封袋，过了好一会才倏然出手接过自封袋。
“下不为例！”
留下这句显然很气愤的话，庄叶落转身。
“不用这么急，我不着急。”
听到这句话，庄叶落显然一怔，再次转过身直视秋彦，“这倒是稀奇，你秋彦还有不着急的事？难道真的和案子无关。”
看着庄叶落高举的那个自封袋，秋彦轻叹了口气。
“是，也不是。”
不等更是疑惑不解的庄叶落发问，他转身离开了这间出奇冷的办公室。
在南石区公安局的平台上，秋彦已经想明白这是一场持久战，“他”既然连吉中是他的线人这件事都已经知晓，恐怕秋彦能用的牌面都被掌握，所以着急一定没用，只能在不断新增加的线索中去寻找。
“他”终究会犯错，而他的焦急只会增加疏漏找到这个错误的机会。
刚走到一队办公室门口，秦玄歌就出现在他眼前。
“秋彦，我已经有决定了。”
看着泛着阳光灿烂般笑容的秦玄歌，秋彦平静地点点头。
“下面是不是应该研究一下这条路上的八处劫车点？”
“八处？”秦玄歌一怔，笑容略显尴尬，“怎么只找到七处？算了，这不重要，我想告诉你，现在不是一条路……”
“而是三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