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么假设的可能性也就更强。”
秋彦点点头，声音中隐隐透露出的自信让众人都感到调查、排摸的道路变得清晰，除了慕鸣。
“什么可能性？”他挠了挠脑袋，苦恼地说道，“老大，你说清楚点。”
张林瞥了他一眼，虽然什么都没说，不过动了动唇。
根据唇形判断，那是“真笨”两个字。
慕鸣只能龇牙咧嘴回怼他一下，随后看向秋彦。
“根据对张娜、谭昭的了解，她们都是认真生活的女孩子，对于个人的成长目标也很明确，听张娜的主管说，银行中的调升需要更高的学历，那么她们必然会选择在夜校中充电、进修的方式提升自己。”
“我明白了。”慕鸣一拍脑袋，恍然大悟，“一直以来我们将凶手的范围都控制在死者工作范围，从没想到过夜校这方面，假如凶手并不是从她们工作场所认识的她们，那么……”
“不对，老大。”
他忽然大叫一声，充满疑惑。
“你是说池雨儿可不是读夜校的。”
“对对对。”慕鸣连连点头。
“池雨儿节目的开播时间是在二十三点到第二天的凌晨一点，假如是在夜校中工作的人，那么这段时间恰好对的上，毕竟他们第二天不会这么早起来。”
慕鸣想了想，哈哈大笑。
“老大，总算找到你的错了。”
秋彦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老师，同学或者是夜校的工作人员都是调查范围，毕竟那个‘疯子’并不是每天都打电话去电台，对池雨儿进行骚扰。”
慕鸣垂头丧气。
桑榆少见站起身，兴奋地说道：“明白了，我们立刻去调查。”
“不。”秋彦抬起右手说道，“还有一个方向。”
“什么方向？”桑榆、慕鸣和张林异口同声问道。“刚才在看吴蓉凡的视频时，我有个奇怪的想法，当然这个想法也是根据张娜和谭昭的死亡时间推断而来，你们有没有发现，‘疯子’打给池雨儿电话中所说的杀人时间都发生在两名死者实际死亡时间之前……
”
“并且这个时间有些早。”
“老大，你是说吴蓉凡还没死，说不定只是被囚禁？”慕鸣这一次反应很快，抢在了张林前面，“不过张娜和谭昭的死亡现场并没有发现长时间住人的迹象，也没有任何囚禁的痕迹。”
“是啊，很不符合逻辑。”
秋彦将双手插在裤兜中，慢慢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犹如珠帘般的小雨，沉默了片刻。“假设凶手有一间专门用来囚禁看中对象的房间，行凶时并没有固定的场所，每次都需要找到他觉得安全、可靠的地方才会动手，那么这个凶手一定有一辆车，在合适的时间，在他觉得最安全的时候，就会
用车载着他的猎物，到达那个地方去实施虐杀。”
“老大就是老大。”慕鸣猛一击掌，拍起马屁，“你这么一分析，我觉得这个凶手就在眼前，只要找到夜校，就能抓到凶手。”
秋彦微微蹙了蹙眉头。
他感到慕鸣一定是理解上出了错，但是错在哪里一时间也不知是在何处。
桑榆也觉得不对，不过却不是关于凶手是不是夜校中人。
“不对，秋彦刚才说另一个方向，我觉得是不是和吴蓉凡的在逃父亲有关。”
秋彦转过身，对她点点头。
“不错，根据吴蓉凡的视频，可以得出她和父亲的感情很好，以往每年的生日，吴康磊都会陪她一起过……”
“这次越狱，说不定就是为了和女儿一起过生日。”
“父爱可真伟大。”
慕鸣不适时宜感叹了一句，桑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即有些担忧看向秋彦，秋彦脸庞上的神情虽然没什么变化，但是在她的感觉中，那双一直清澈、明亮的眼眸变得有些黯淡。
“追踪吴康磊说不定就能找到吴蓉凡。”秋彦顿了顿说道，“一个能够越狱的父亲，回来后却见不到女儿，一定会用他的方法去寻找……”
“所以找到他就能让我们离凶手更近。”
张林轻轻嗯了一声。
“就是我们现在的人手恐怕不够。”
“这件事现在一定会归三队负责，我会和柯泽去打个招呼。”秋彦想了想，忽然就往办公室外走，“张林，我们现在再去一次吴蓉凡的家。”
车辆到达吴蓉凡住的那幢大楼下时，雨变得大了起来。
“老大，吴蓉凡真的还活着？”
停下车辆，张林忽然看着窗外的大雨问道。
虽然他的语气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抑扬顿挫，呆板的让人生厌，秋彦却能感觉到张林心中的担忧。
不仅仅是他，一队中的人都不想多一个受到如此虐待、折磨的无辜生命。
秋彦沉默了片刻，才重重点了点头。
“我能感觉到她在这个城市某个地方的呼救声，她还活着，吴康磊一定也能感觉到。”
这句话很玄乎。
假如夏倾穆听到一定会轻轻冷哼，秦玄歌一定会要求打赌。
张林不会，所以只是点了一下头。
吴蓉凡的家门是紧锁的，敲了一会门，结果当然是无人应答，秋彦仔细看了一会，忽然说道：“他来过了。”
张林还是点一下头。
秋彦从口袋中取出开锁的工具，摆弄了片刻，锁开了。
客厅中有一股异味，很淡，但是却逃不过秋彦有毛病的鼻子。
“差不多一个星期，和吴蓉凡停播的时间差不多，客厅中的摆设很整齐，看上去应该是吴蓉凡自己走出去的，不是遭受到挟持……”
“她是前去赴约，这个人她一定认识。”
张林一边拍照一边将秋彦所说的话记入脑海，没有提问。
哪怕他很想问吴康磊到底来没来过。
厨房间中秋彦只看了一眼，没做任何评论。
这是两室一厅的房间，两间卧室的门都是紧闭的，秋彦走到那间小卧室的门前停下了脚步，没有推门。
张林感到这是秋彦的犹豫，忽然间好奇起来。
――推开房门，会发现什么？
凌乱！
房门终于还是被秋彦推开。张林入眼的第一感觉就是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