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四个和五个
波姐看着那沓钱，眼眸中的神情不断变化，片刻之后，在金钱面前，她终于露出软弱的神情，挥了挥手，示意房间中的“公主”都离开。
等到包间中只剩下秋彦、周才光和波姐，波姐拿起周才光放在桌上的香烟，点上后猛吸起来。
秋彦没有催促，平静地等待。
周才光倒是不耐烦起来，“我说波姐，爽快一点，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别耽误我玩乐的时间。”
秋彦在心中暗暗摇头。
刚才还觉得周才光有点当刑警的才气，很懂得审时度势，在准确的时间能够使用恰当的方式，但是这句话却完全暴露了本性，看来这辈子是和刑警沾不上一丁点边了。
波姐却还是只顾吸烟，一言不发。
直到将整支烟抽完，她才猛然掐灭烟头，眼眸中冒出愤怒的火焰。
“谁都知道我波姐为人仗义，所以在我手下当小姐的从未出现过什么背信弃义之人，但是这个叫田田的小婊子却是唯一的一个……”
“她不仅一声不吭就跳槽走了，还拉走了我手下出色的五个小姐，他妈的，假如被老娘撞见她，非打得她以后再也不能凭脸蛋混这口饭吃！”
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看得出真的火气很大。
秋彦心中却是一凉，忽然感到这条唯一的线索很有可能就此中断，因此一时间竟然没有继续提问。
“那她现在在哪里？”周才光忽然好奇地问道。
波姐又点了一根烟，没好气地说道：“我怎么知道！”
“不可能。”周才光嘿嘿笑道，“得罪你波姐的人，你会不千方百计找到她？就这样随便放过，你波姐以后还能混？手下小姐非造反不可。”
波姐被周才光一语道破心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你以为我不想！问题是就他妈奇怪了，怎么都问不出这个小婊子到底去了哪里？就连那些老顾客都不知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心中已经失望到极点的秋彦问道。
“两个月以前。”
秋彦将身子慢慢靠在舒适、松软的沙发上，心情沉重。
这条线索至此中断，心中的那个黑影忽然间闪现而出，还是那么模糊，而且还笼罩上了一层厚厚的迷雾。
“你真没用，这么点小事也没个结果。”
波姐忽然有些着急，死死盯着茶几上的那沓钱。
“周少，我可把知道的都说了，这些钱……”
周才光挥了挥手，“拿去吧。”
趁着波姐欢天喜地一把拿起钱，周才光冲着满心失落的秋彦笑了笑，秋彦明白这些钱周才光完全可以不给波姐，现在给了却是故意让秋彦只能承下这份情，因此只能苦笑。
周才光当然不会点明，继续让波姐将原先看中的两名“公主”叫入，开始了他每晚的玩乐。
秋彦没有多待，很快离开了金碧辉煌。
坐在SUV上，他一时间不知该往哪里去，不知不觉间又将车开到了市局，等到停车后，秋彦忽然想不出为何会来到这里。
不过他还是下了车，搭乘电梯，来到了一队所在的楼层。
电梯门打开，跳入眼中的却是秦玄歌看上去很是疲倦的脸庞，两人同时一怔，就这样一个在电梯中，一个在电梯外对视。
直到门即将重新关上的那一刻。
两人同时伸手挡住了门。
笑意从两人的唇角处同时逸散而出，只是秋彦是在摇头，而秦玄歌那白牙也闪烁不出耀眼的光芒。
“真是让人头疼的案子。”
秦玄歌首先打破沉默，轻声叹气。
秋彦走出电梯将双手插在裤兜中，想了一下才说道：“还是没有头绪？”
秦玄歌心中一动，隐然觉得秋彦一定是查到了些什么，不过随即想起秋彦那天在会议室中所说的话，自尊让他不会向秋彦询问任何关于这件5・13碎尸案的问题，于是又叹了口气。
“现在我很羡慕你。”
秋彦平静地望向他，没有接话。
秦玄歌暗道可惜，假如秋彦接上一句话，接下来的话才更有意思，现在却只能继续将独角戏唱完。
“这么轰动全市的案子发生，你却能捞到市里领导更看重的抓贼指导任务，抽身事外，怎么看都是有着大好前途等着你……”
“毕竟这么个烫手山芋能够不接还真是运气。”
他说完就走进了电梯，秋彦还是平静地看着他，直到电梯门关上。
在电梯口沉默地伫立片刻，秋彦才向一队办公室走去。
刚推开办公室的大门，他不由一怔。
一队的队员竟然都在，包括新队员凌问。
“老大，你肯定是闻到什么味道了，竟然在这个时间点会来！”慕鸣抬头看到秋彦，立刻叫嚷起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杀人凶手已经准确将那辆抛尸用的车辆行进路线划出了一个区域。”
秋彦眼前一亮，这还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凌问推了推黑框眼镜，视线离开了电脑屏幕，“别胡说，只是划分出三具尸体的抛尸路线，今天在客运站发现的尸体至今还没得到车辆的监控录像。”
慕鸣挠挠头，嘿嘿一笑，“那也差不多了。”
秋彦来到凌问身边说道：“让我看看。”
凌问在电脑上调出根据监控录像显示的车辆行驶路线图，这些路线都在她特殊的处理手段下成为一幅有序的图案。
然而这个图案在秋彦脑海中却总觉得缺少了许多。
“你们说那天晚上，一共死了多少人？”
秋彦的问题一下子让办公室的气氛变得沉闷起来，在短暂的二十秒沉默后，桑榆轻轻叹了口气。
“是啊，今天是第四具，明天和后天还不知道会不会有。”
“这是一张不完整的图案。”秋彦指着电脑屏幕说道，“不过我总觉得它离开完善已经不远了，或许等到明天就知道还差多少。”
“什么意思？”夏倾穆不解问道。
“假如明天没有死尸出现，那么四具尸体就是最终数字，有的话，那就是凶手在同一天内，杀了五人。”
夏倾穆古怪地看着秋彦，不明白他的自信由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