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时间条(2)
我们来到张忠的房间,其他的队员们已经到了。
套上脚套,轻轻地走进去,就看见张忠全身赤裸、呈大字型躺在床上,脸上的脸皮被生生的掀掉,露出血糊糊的肉。
更加惊悚的是,他的生殖器官竟然被切掉了,我上前检查了一下剩下的部分,“他是在亢奋状态下被切掉的。”
也就是说,他是在最兴奋、最爽的时候被切掉了生殖器官。
连允和其他同事仔细勘察了现场,发现没有任何人为的痕迹,房间里甚至没有一滴血,就连张忠的床上也是。
他被人生生的切掉生殖器官、掀掉脸皮,竟然一滴血都没有,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还是那个人换了床单?
我示意队员把张忠的尸体抬起来,掀开他身下的床单看了一眼,还是一滴血迹也没有。
“这怎么会没有血呢,难道是那个人把他的血都放光了?”一个队员疑惑的说。
我摇头,解释说:“他的血并没有干,你们仔细看他的脸,他现在的脸上还有血,但是就是不往下流,就好像是被人控制住了一般。”
他们仔细一看,果然发现脸上的血肉仿佛已经像是果冻一般,凝结在一起,没有再往下掉。
“发现他的时间是几点几分?”我问他们。
冷艳在旁边没好气的说:“不是已经跟你说了,是四点多。”
我没理他,看着其他的队员。
连允一沉思,已经明白了我的想法,说:“我去看看录像,你先处理尸体。”
我嗯了一声。
“哎哟,我的妈呀,看来我真的要失业了。”酒店经理满头大汗的跑过来,他好不容易才从那些发臭腐烂的尸体缓过劲来,现在又看见死相恐怖的张忠。
“先别管你会不会失业,再跟着我们调出录像来看看,确定尸体的正常死亡时间。”连允说。
我们两个都没说出纸条的事情,现在到底是不是死亡时间还没有确定,凭空说出来,只会让别人更加恐慌。
我拆下被套盖在张忠的身上,让其他队员帮忙把他抬到停尸房去。
一边往哪边走,冷艳一边小声问:“他真的是在最……亢奋的时候被切掉了生殖器官?”
我点头,“这还能有假。”
“那作案凶手肯定是个女人,男人怎么可能让他兴奋。”她肯定的说。
“不一定,不排除药物的作用,这还需要进一步的检测。”我淡淡的说,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其实看着他的面部肌肉情况,我能大致的看出他当时表情是极度害怕的。
同时,我心情更加沉重,甚至有些怀疑张忠到底是不是江云杀得了。
毕竟,以前江云害人,都是在无声无息中杀人,而且很倾向于让人享受着死去。
杜道长说过,身体极度享受但是灵魂极度害怕的时候死去,这样的死法能带来极强的怨气,更加对江云有益处。
她现在怎么转变方法了?
“你怎么能这么多淡定?”冷艳不解的问我。
我回头诧异的看着她,我现在不淡定还能怎么样?发疯一样的大喊大叫?
“那你想要怎么样?作为国安局工作人员,尤其是我们还负责这样的案子,你难道没有基本的心里建设?”
她被我说得哑口无言,好半天才小声说:“我当时只是为了好玩。”
她这话说的心里有了些火气,语气中带了斥责,说:“好玩?现在咱们负责的都是人命,你竟然说好玩?”
我实在想不通冷艳这个国安局里数一数二的女警员,竟然是这样的?行事乖张任性也就罢了,竟然还拿自己的职业当做儿戏。
她红着脸,小声的争辩说:“我从来没有想过那种东西竟然真的存在,我以前申请调来这个组,只是因为听说连允在负责这起案子,谁知道我调过来后,他竟然休假了。”
休假,这是上次连允失踪的对外说法,真实情况只有我们少数几个人知道。
我失望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我觉得,你应该仔细的思考一下你的职业规划了。”
她哼了一声,十分任性的说:“这不需要你管,你也不过就是小法医,懂什么。”
“起码我懂责任。”说完,我不想再跟她说话,直接进了房间。
没想到她也跟了进来,说:“我来帮你。”
我低头检查着尸体没有理她。
尸体刚刚检查了一半,连允急匆匆的推门进来,本来想说什么,看见冷艳在,硬生生的忍回去了,说:“冷艳,我有话跟梁亓说,你先回避一下。”
冷艳表情一僵,站在原地没动,说:“大家都是同事,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的,再说了,听说梁法医现在已经结婚了,你们共处一室,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连允脸上有些不耐烦,语气也不是很好,又说:“我们说的就是案情,你先回避一下,可以吗?”
看见心上人这么不信任自己,冷艳有些红了眼睛,气哼哼的瞪了我一眼,转身跑了出去。
“她就是对你有意思,对我莫名的敌意,你不用这样。”我劝道。
连允摇头,说:“现在顾不了这个了,刚才我们调出录像仔细看了一遍,基本可以肯定时间就是四点零四分,也就是说那纸条上的时间已经应验了一个了。”
我心一沉,忙着把其他的纸条都找出来,仔细的对了一遍,那现在下一个时间就是四点四十四分了。
“现在赶紧把咱们的组员集合起来,大家不要分开。”我沉声说着。
连允点头,说:“我已经叫他们互相通知在房间里呆着了,我现在只有一个疑惑,幕后之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也是没有丝毫的头绪,说:“江云以前每次杀人都是悄无声息的,死后的时候也是十分美观,几乎是看不出任何伤痕。张忠这么恐怖的尸体,还是第一次出现,到底是什么促使她突然转变了方法?”
“江云?你怎么知道是江云?”连允一怔,突然问道。
我这才想起还没有跟他说过这件事,指着那边的女尸说:“我曾经经过她们。”
“在哪里?”他急忙追问,道:“她们尸体已经腐烂成这样,走到哪里都是臭味熏天,竟然还曾经出现在你面前过,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是啊,的确是,当时她们还能说能动,就是有些僵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