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的使命是看守菲罗南,他只是一个没有‘执行权’的看守者而已,甚至连‘牢房’的内部都不能进入。若是他杀了菲罗南,也就相当于违背了自己的职责,多年看守的功劳会付之一炬,所有的努力也都会顷刻间化为乌有。
虽然仅仅是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语,却能显示出亚当的决心。为身边重要之人表决心值得尊敬,但是我们两个认识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恐怕连‘好朋友’都称不上。而他竟然会为一个近乎陌生人的朋友展示这种决心,我不知道该说他究竟是太单纯还是太傻。
一道大门,仿佛隔开了阴阳两个世界,再次进入古堡,感觉比之前还要压抑。可能是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了吧,因此觉得古堡里处处透着诡异与阴森。看守大门的男人并没有要为我引路的意思,带我进入古堡以后,他便消失了。
我一个人走上古堡四楼,先是来到菲罗南的卧室,见里面空空如也,我便朝着五楼而去。走上楼梯,来到五楼,眼前的一切和昨晚一模一样,仍旧是那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除了黑色之外,看不到任何东西。在这里,睁着眼和闭着眼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就在我站在五楼入口处,驻足不前之际,突然,一道暗红色的火光在眼前燃起,刺透了那深不见底的黑暗。
火光是由一个挂在墙上的‘壁灯’发出。
这个壁灯是铁铸的,样式非常古老,极具中世纪欧洲风格,四四方方,有棱有角,乍一看之下像是个鸟笼子。里面有一根蜡烛,从外表来看,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蜡烛,但是它释放出来的火焰,却极为诡异。
暗红色的火焰,与周围的黑暗交相呼应,虽然勉强照亮了视线,却反而透着一股更加强烈的阴森。
在烛火的照耀下,我终于看清楚了五楼的环境。
按照面积来说,这里相对较小,毕竟古堡都是下宽上窄的结构。目测,目测眼前所见的面积不超过五十平米,墙壁和楼下一样,都是有打磨成方形的石头堆砌而成。除了壁灯之外,整个空间里空空如也。只有在正对面有一道门。
这个门的上方呈圆拱形,门是一道厚重的木门,上面挂着一个贴圆环。同样血红色的漆面,仿佛在提醒访客,进入这道门要三思再三思。
我深吸了口气,故作勇气,迈步走到门前,伸手抓住上面的铁环,用尽全力才勉强将木门拉开。
随着木门被打开,眼前的一幕却完全出乎了我的预料。
本以为木门之后隐藏着什么阴森可怕的人间炼狱,可是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个干净到一尘不染的房间。
这个房间的面积比外面的走廊还要大,面积至少有一百平的样子。里面的装修具有非常强烈的欧洲古代风格。墙面没有什么特别的粉刷,依旧是最原生态的石面墙。但是地板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与其他地方的石面地板不同,这里竟然铺着一层木地板,而且还是昂贵的红木。
除此之外,红木地板上面还有一层地毯,因为经过艺术加工,只能肯定这地毯是由真皮打造,至于是什么动物的皮就难以分辨了。
房间里面没有窗户,从城堡外面看这一层是有窗户的,但很显然已经被石头封死,窗户与墙壁已经融为一体,完全阻止了阳光的进入。正南边的墙上,挂着一副巨大的肖像画,面积大约在一米五乘两米五的样子,相框金光璀璨,仿佛镀金,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蔷薇花纹。肖像画中是一个女人,这女人坐在红皮沙发上,穿着雪白色礼服,双腿并拢,双手放在大腿上面,是一种非常典型的‘贵族女人’坐姿。
这位女贵族的头发高高盘起,鬓角卷曲在耳畔盘旋,额头带着一条宝石头链,妆容是非常华丽的艳妆,大眼睛长睫毛,嘴角勾勒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这个女人的容颜美貌,完全算得上世间罕见。最关键,她的五官轮廓很深,带着一种东方女人不具备的野性之美。
除了这张肖像画之外,北边的墙上则站着两个武装到牙齿的士兵。
仔细一看,原来并不是真的士兵,而是两幅盔甲。其中一个盔甲是非常典型的欧洲中世纪盔甲。头盔是圆柱形,像是个倒扣的铁桶,面部挖出一个十字架形状的空洞,可以提供喘-息和视线。下身盔甲,用肉眼无法看见,因为所有盔甲全部隐藏在棉甲里面,而棉甲则是纯白色,正面有一个红色的巨大十字架花纹。
除此之外,盔甲的双手回合在小腹前方,双手共同抓着一把双手大剑,杵剑傲立。
这个盔甲应该是属于十字军东征时期的盔甲,与声名显赫的条顿骑士团盔甲非常相似。
而另一套盔甲,则和电影中见到的欧洲将军铠甲非常相似。钢铁铸造的板甲全都露在外面,从头到脚武装到牙齿,而头盔则是椭圆形掀式面罩。除此之外,盔甲的背部还衔接着一条红色披风,盔甲的左手拿着一面箭盾,右手则拿着一把单手剑。与旁边的十字军盔甲相比,更加华丽,看起来也更加彪悍英雄。
除了肖像画和盔甲,最吸引眼球的则是便是正西方的壁炉了。壁炉没什么特殊之处,但关键在于,从城堡的外面看,根本看不到五楼存在烟囱或者可以排除烟气的设施。因此,五楼不应该有壁炉才对。
但是壁炉不仅毫不合理的出现在了这里,而且里面还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不过和火焰和外面的壁灯烛火一样,并非是正常的赤红,而是暗红色,如同燃烧的血液一般。
在壁炉的正对面,有一个巨型沙发,可以隐约看到有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壁炉中的火焰静静发呆。
很显然,这个人必然就是穿刺公爵菲罗南。
“美丽的东方小姐,你果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