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独独不可辜负,女儿情!
神态尴尬。
无地自容!
从出生起,就注定家世绵长,许他终生无忧,坐享荣华的安家少公子。
一张脸,几乎在陈素亲眼见证下,逐渐狰狞,继而泛起浓浓杀意。
那个曾经被陈素无情抛弃的年轻男人,竟是在这样的场合,抢走了他的风头,以致于他干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尤其是,一道又一道玩味的目光,回转过来。
安华,终于感受到什么叫做耻辱的味道。
而,与安华并肩而立的陈素,亦是感受到万针扎心般的刺痛,她的脸,带着一阵火辣的疼。
猝不及防。
毫无心理准备。
可,静下心来,细细回味,陈素的心再次猛然收紧。
这几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为何,再回奉天的你,失去了当年的一切青涩痕迹,转而脱胎换骨,举手投足之间,更是刚柔并济,虚怀若谷?
明明最熟悉他的人,是她陈素。
但,陈素几乎找不到曾经的感觉了。
若不是那张未经岁月摧残,依旧年轻俊朗的脸,她真会以为,他不是他!
陷入无尽沉默中的陈素,低下头,用墨镜,缓缓盖上自己那张狼狈不堪的脸,以及碎了一地的自尊心。
“慈善晚宴,用意是爱心捐献,而非攀比,更不是出风头。”
不远处,许忧一只脚架在凳子上,很不客气道,“还站在那里做什么?怎么,还想上去来两句感言致词?”
“你配吗?”
最后三个字,铿锵有力,字字珠玑。
安华猛然抬头,狠狠凝视着许忧。
许忧毫无畏惧,他抬起大拇指,背向自己后面的酒吧出口,“真正有资格上台的人,已经走了。”
“我知道他为什么提前离场,因为,他楚轩从来就不喜欢这些虚荣!!!”
言尽于此,满怀豪情。
一生漫长,能在路途上认识这么一位朋友,知足了。
安华被呛得哑口无言,关键这样公开的场合,他要是继续纠缠不清,反倒越会成为所有人眼里的笑柄。
他深吸一口气,动作僵硬地返回原位。
“嘿,哥几个今天心情好,打烊关门了,诸位,散场吧。”
许忧摆明了不给安华面子,不等对方屁股坐热,直接请人离场。
半小时之后。
三个挚交好友,凑在一桌,怔怔望着桌面上的支票,沉默无言。
许久,吴畏道,“你们说,轩哥儿到底经历了些啥?这,一抬手就豪掷了将近十一亿,厉害了。”
“管那么多作甚?”许忧眉毛一挑,幸灾乐祸道,“反正以后奉天有好戏看了。”
他竖起大拇指,骄傲道,“咱轩哥儿,往后在奉天,得是这个。”
当土一霸,只手遮天!
……
一辆前往逸夫学院的出租车。
祁冬草和楚轩,安安静静的坐在后面,偶尔会抬头打量,车窗外的迷人风景。
景美,人更美!
尤其是小酌两杯,满面桃花的美人儿。
“为什么提前离开,我还以为你要登台致辞。”
祁冬草转头凝视着眼帘中,不断倒影地风景,轻声问道。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其实已经判断出,祁冬草一早就猜到,以楚轩的实力,绝对出手非凡。
楚轩没反问祁冬草为什么就能确定自己,一定是全场捐赠最多的。
自然,也没答复祁冬草的疑惑。
“今晚连累的你,放弃了再唱一首的乐趣,一路小跑过来替我救场。”
楚轩垂下眉梢,此时此刻,心头还有点感动。
祁冬草不过来,以他的心性,照样不会吃亏。
但,她毫不犹豫地跑过来,情真意切,满脸关怀,做不得假。
这个世间,大多东西都能辜负。
独独不可辜负,女儿情!
“你说什么哦?”
祁冬草转过小脑袋,静静凝视楚轩,揣着明白装糊涂道,“我听不懂。”
楚轩恶作剧般抓乱祁冬草的头发,“真听不懂?”
祁冬草闭上眼,摇晃着脑袋让头发恢复原状,然后赏了楚轩一个大大的白眼。
两人对视。
忽而会心一笑。
“我讨厌她咄咄逼人,自恃清高的样子。”
祁冬草终于承认道,“尤其是她带着未婚夫,主动走到你面前的时候,我就……就,异常的愤怒。”
楚轩好奇地听着祁冬草口述,那一瞬的心理历程。
“真得很愤怒的。”
祁冬草两手托住下巴,考虑良久,比喻道,“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无意捡到,并视如珍宝的玩偶,突然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指责好丑,应该扔掉,然后遗弃。”
楚轩,“……”
这,真是一个清新脱俗的比喻。
楚轩汗颜,故作失望道,“我在你眼里,原来只是玩偶。”
“没有,没有。”
祁冬草挥动左手,着急解释道,“这就是个比喻,你怎么可能在我心里……只有那么点地位?!”
越到最后,声音越小。
最终,细若蚊鸣,仅有自己听见了。
随着祁冬草的沉默,两两依旧对视,却相顾无言。
祁冬草仰头靠下,第一次壮着胆子,又极度渴望得到楚轩的关怀,她道,“你知不知道,这三天,你毫无征兆的突然消失后,我是怎么渡过这几天的吗?”
楚轩挪动身体,尽量与祁冬草靠在一起。
“我担心你发生了意外,可,又不清楚,该怎么解决内心的惶恐和不安,只能天天惦记着你赶紧回来。”
“那是一种煎熬,无时无刻度日如年,我很难受的。”
祁冬草捏捏鼻子,眨眼间,气呼呼道,“好不容易等到了你回来,你却用那样一副脸孔,无视我,冷落我……”
楚轩心头触动,右手忽然感到一丝暖意,缓慢得朝着自己逼近。
而后。
趁他不在意,一把握紧。
那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得牵住他的手。
大胆,率真。
不愿错失!
“我知道自己有点任性的,总喜欢莫名其妙的发小脾气,可我……只想得到更多的关怀,尤其是我在意的人。”祁冬草小声道。
楚轩轻轻嗯了一下,打趣道,“从古至今,女人生气,并不需要理由。”
祁冬草又道,“我害怕那种拥有后,又突然失去的感觉,冬草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嗯。”
“我不太会做饭,但,又贪嘴,能不能……”
楚轩哑然失笑,“我会就好。”
祁冬草再次紧握楚轩的右手,徐徐靠向他的肩头,嫣然一笑,天下美人与她相比,尽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