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慢悠悠的,颠的厉害,走了好久,总算到了。
王秘书被人扶着,一下车,哗~就吐了一堆。
这一路太难走了。
比起城里的柏油大道,这简直就不叫路。
所谓的路,不过是人踩出来的。
一路过来,连块石子儿都看不到。
全程都是泥巴。
这几天下了点小雨。
村里早就干了,山里被树挡了阳光,路面湿,车子好几回陷进坭坑里差点出不来。
三步一坑五步一疙瘩。
车子上下乱窜。
王秘书坐在车里,天旋地转。
一下车就吐了个人仰马翻。
吐完,王秘书抬起头。
望了望四周,眼睛都亮了。
好山养好人。
王秘书瞅了一眼村里的大娘们小媳妇小女孩。
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喇嘛沟人杰地灵,山肥人美。
养育出来的姑娘个顶个的水灵灵白嫩嫩。
一手下去都能掐出水来。
吃惯了城里的女人,现在看到大山里这些娘们。
看的王秘书口水直流。
大力走过去,握着王秘书的手:“俺是这的村长。”
王秘书眼睛骨碌碌盯着村里的娘们在看,根本没功夫搭理大力,敷衍道:“好好,年轻有为,将来一定有大出息。”
大力听了,撅着屁股,眼睛里眼泪都快蹦了出来。
伯乐。
真是伯乐。
有眼光。
能赏识,会看人。
一眼一个准儿,简直是个神仙。
他恨不得冲过去搂着王秘书就亲。
大力拉住王秘书,今天这午饭,非得在他这村长家里吃。
王秘书的眼睛一刻就没离开过村里那些娘们,完全没听到大力说话,直接就被他拉回了家。
家里有客,大力特意去割了二斤肉,又到鸡窝去捡了俩鸡蛋,再宰了只老母鸡。
还弄上了帖子饼跟大葱。
大山里人能待客的东西几乎全都拿了出来。
就因为那句‘年轻有为,将来一定有出息’。
大力觉着,王秘书是城里的大官。
只要讨好了他,以后自己的前途也就有了。
没准以后就能到镇里,甚至县里任职。
那时候,再回来,还有谁敢瞧不起他。
走路都得带风。
大力跟王秘书一阵客套。
王秘书也没听进去,“嗯嗯啊啊”回答了几句,眼睛里都是喜鹊嫂撅着屁股做饭的画面。
为了伺候好这位城里的老爷,程河清还特意在村里挑了几个水灵灵的大姑娘小媳妇在一旁陪饭。
打一进村,程河清就看清了王秘书这小子肚子里几条啥样的蛔虫。
这小子来考察根本就是走个过场。
上面要求的。
文件都已经到了自个手里,上面就是批了,他来就是看看这路得话多少钱。
从进村开始,程河清就发现这小子双眼只放在村里这群娘们身上,大力溜须拍马他根本一个字没听到。
尽管程河清心里清楚这小子的任务跟目的,他还是暗中迎合了他。
反正有他在,这小子也折腾不起来。
把他哄高兴了,这路也能修的更顺畅点。
程河清不动声色,把妮儿他们叫进来。
王秘书看的眼珠子都直了。
吃了一半的面耷拉倒挂在下巴上面。
程河清挑来的娘们,个顶个都是一枝花。
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
王秘书看的焦躁难耐,要不是旁边还有人在,他准得扑上去把她们全压在身子下面。
下午吃了饭,村部的人带着王秘书在附近转了一圈。
程河清带着王秘书四处走四处看四处介绍。
喇嘛沟不少山果药材。
这些在城市里都能换成钱。
这里风景也好。
青山绿水。
稍作打理,得是个很好的休闲旅游度假胜地。
王秘书一边走一边点头,眼神全落在程河清身边的妮儿身上。
顾虑到程河清人高马大,王秘书一直不敢吭声。
转眼就转了一个下午,王秘书回到村里。
腰酸背痛腿发麻。
自从干上这秘书,啥时候走过这么多路。
啥时候不是坐在小车里。
王秘书体会到了苦。
要不是有妮儿在,他能不能走下去都是两说。
..
第二天,程河清跟妮儿收到赵庄的人帮兰妞传的话,好像有啥大事儿发生。
本来王秘书来考察,程河清作为修这条路的主要负责人,咋说也走不开。
可妮儿是家里唯一的闺女。
兰妞连个儿子都没有。
家里有事儿,自然得回去。
女婿能顶半个儿,程河清作为女婿,也不得不去。
而且,妮儿一个人走十多里地,程河清也放心不下。
走之前,程河清专程到大力家,避开王秘书,交代他:“俺得去一趟妮儿娘家,王秘书可不是个啥好鸟,从进村就盯着俺们村的女人看,俺走了,你可得防着点。”
大力点头:“放心吧,这事儿就包在俺身上,俺身为村长,有责任保护村里的女人。”
程河清点点头:“成,你说这话俺就放心了,就怕你只顾着溜须拍马,把村里女人给祸害了,这小子在城里估计没少嚯嚯女人。”
大力怒道:“俺是这样的人么?”
程河清表情严肃:“俺可是认真的,王秘书一来,你就跟在后面,恨不得变成影子,可俺得提醒你,绝不能让村里的女人遭祸害,你要没看好,失职了,看俺回来咋收拾你。”
大力一愣:“俺知道了。”
程河清点头:“那俺就走了,你可千万别忘了。”
大力说:“放心吧。”
大力说完,程河清就离开,
程河清带着妮儿到赵庄,在赵阿婆家门口停下来。
闺女许久不见娘亲,一肚子的思念,刚下车就忍不住叫:“娘。”
赵阿婆在里面听到了,忙就跑出来:“俺们家妮儿来了。”
“奶奶。”
妮儿抱着赵阿婆大哭。
自从嫁了人,一年也没回来两次。
两人把思念都换成了泪水。
一阵大哭,赵阿婆抹了抹眼泪:“进来。”
“哎。”
妮儿哎了一声就走进屋。
程河清也跟在后面。
一进门,好几个人坐在屋里,兰妞也坐在里面。
见着女儿,想起来,又没起来。
兰妞对面坐着几个老人,一人手里一个烟枪。
其中一个老人“吧嗒”了一口,把烟枪搁腿上,说:“不行,这事儿咋说都不行,俺活了一辈子,这规矩就没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