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抱着天佑,脸上挂着宠溺的笑容。
程河清看出来她是真的很喜欢这孩子,忍不住说:“你也抓紧生一个,以后要是有机会,俺们还能做亲家呢。”
老板娘笑着说:“这可得等不少年。”
程河清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别人的私事,肯定是要人家自己去考虑,他不过就是个外人,哪儿能说的那么清楚?
他坐在椅子上逗着凤儿,没过多久,妮儿端着一盘菜走进来,轻声说道:“河清哥,帮俺去厨房端菜。”
“好嘞。”程河清二话不说站起来走向厨房,将妮儿做好的菜端到堂屋。
老板娘看到逐渐变多的菜肴,忍不住惊叹:“哇,看起来真的好丰盛,你媳妇儿真的是很勤劳能干。”
她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别说是去厨房做饭了,就连家里的厨房都没有进去过。
踏进去都会觉得身上沾满了油烟味。
妮儿的确是个贤妻良母,也就该配上程河清这样优秀的男人。
老板娘总觉得自己坐在这儿,特别像是领导视察,一点儿到朋友家做客的感觉都没有。
她抱着天佑问:“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我也可以帮你们端菜。”
她想要跟着一起忙碌起来,可能还不会那么无聊。
而且也不会显得那么尴尬。
程河清连忙摆摆手:“哪儿能让你帮忙端菜啊,待会儿要是不小心把菜汤弄到身上可咋弄?你坐在凳子上抱着天佑就成,这样的粗活交给俺们来做。”
“可是……”老板娘想了下,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既然程河清都说了,不需要帮忙,那他就不要去添乱了,逗弄着天佑玩儿就行。
反反复复几次,程河清和妮儿把饭菜全部摆好,妮儿去后院把爹娘喊过来吃饭。
程河清的爹娘虽然没见过老板娘,但也听说过不少次她的名号。
尤其是这次,老板娘带了那么多警察来到下务村,帮他们抓住了那些人贩子,让他们受到法律的制裁。
她可算是成为了下务村所有村民心目中的神仙,对她充满尊敬。
吃饭时,妮儿一直在给凤儿喂饭,偶尔会跟着闲聊几句。
凤儿伸出手想要抓碗筷,伸手时露出了手腕上的链子。
妮儿一眼就看到了链子,连忙拉住她的手:“妮儿,告诉娘,这是哪儿来的?”
老板娘本身没在意,无意中听到妮儿的话,立刻回答:“这个手链是我送给凤儿的,我很喜欢这孩子,但是这次来的有些着急,没有给孩子们准备见面礼物,所以急中生智,把这个手链送给凤儿。”
她觉得妮儿可能会在意这个东西的价值,在妮儿还没有开口说话之前,先开口说道:“这个东西不值钱的,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单纯想要给孩子送个见面礼,你就别教训小孩子了,她又什么都不懂。”
妮儿的表情依旧很严肃,凤儿眼巴巴的看着娘的眼色,小小年纪的她就学会了看别人眼色行事。
她将手链摘下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从头至尾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懂事的让老板娘觉得心疼,这么小的孩子,为什么非要看着别人的眼色过日子?
妮儿教育孩子的方式,并不是她所能够接受的。
妮儿指着桌子上的手链:“这是谁的东西?”
凤儿紧紧地闭着嘴巴不说话,小脑袋一直低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板娘都心疼,更别说是程河清了。
他想要帮闺女说几句话,可是在外人面前,真的得给妮儿留面子。
他再怎么心疼闺女,也没有开口帮女儿求情。
妮儿再次问道:“这是从哪儿弄得?”
凤儿瓮声瓮气的回答道:“阿姨的。”
妮儿又问:“所以你该做什么?可以随随便便拿别人的东西吗?”
凤儿乖巧的摇着头,从小凳子上面跳下来,肉嘟嘟的小手握着手链,慢慢走向老板娘。
凤儿说:“阿姨,还给你。”
这奶声奶气的声音传入到老板娘耳中,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孩子那么小,何必要这样?
妮儿这么做,难道是在向她挑衅什么吗?
老板娘心里冒出很多种想法,但常年混迹于各个场合中的她,怎么会不知道应该怎么和别人相处?
她从凤儿手中接过手链,轻柔的抚摸着凤儿的脑袋:“真乖。”
别人家的孩子,就要让别人去教育。
身为外人,她没有资格没有身份插手过问。
一顿饭吃完,程河清本想邀请老板娘去地里摘点新鲜蔬菜带回去吃,但因为警局那边还有其他的事情,吃过午饭后,老板娘就跟着那些人一同回市区。
等老板娘走了以后,程河清才趁着爹娘收拾东西的时候,把妮儿拉到自己身边。
妮儿看他神神秘秘的,好奇的问:“河清哥,咋地了?”
“妮儿,俺想跟你说说,以后别对凤儿那么严格,尤其是在别人面前,还是不要……”
程河清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直接被妮儿打断,强行抢走了话语权。
妮儿严肃道:“河清哥,俺不想让俺家凤儿从小就被别人用东西收买人心。”
“这咋能是收买人心呢?老板娘没有那种意思。”程河清知道妮儿肯定是误会了,连忙解释:“她自己没有孩子,看到孩子当然喜欢的紧,她不光光对凤儿好,对天佑和不错。”
妮儿说:“河清哥,虽然俺没有上过多久学,但是俺不笨,俺能看出来老板娘喜欢你。”
女人最懂女人心,她一眼就能看出来老板娘看河清哥的眼神不对劲。
上次,老板娘第一次来下务村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
谁知道,时间过去这么久,老板娘还是没有变,看河清哥的眼神中还是充满爱意。
这叫她怎么能不嫉妒?
那些饭菜她也可以一个人摆,但是她就是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河清哥和老板娘一人抱着一个孩子,面对面的坐着聊天。
程河清看妮儿的态度如此过激,心里多多少少也能感觉到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