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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第172章

[西游]贫僧是个假和尚 寒雪悠 9824 2024-10-21 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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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唐唐看向他。

   他潇洒地倒了一杯酒,喃喃道:“什么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只不过是佛祖手心里一只蹦跶不出去的猴子。”

   他饮下酒, 笑眯眯地凑到陈唐唐身边, 不着痕迹的嗅着她身上安静的香气。

   “大师,你想不想知道这只齐天大圣是个什么东西?现在又在哪里?”

   陈唐唐望向他。

   他的胳膊肘抵在桌子上, 端着的酒杯蹭在脸颊边,泛着桃花春水的眼眸笑盈盈地看着她。

   “阿弥陀佛, 贫僧并不好奇。”

   “哎?”郑玉郎瞪大了眼睛,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去长安吗?又为什么带你去吗?”

   他歪着头,将擎着杯子的手臂向她的方向伸去, 杯壁轻轻擦过她的肌肤,在她细软的肌肤上留下一丝水渍。

   细细长长的一缕, 在阳光下反射出一道迷人的银光。

   郑玉郎可并不像他前任那样正经, 更何况他先前就喝了一坛子的仙酿,又狂奔了那么久, 现在松懈下来,酒气上涌,整个人都熏熏然。

   脑子一晕, 就容易办混账事, 无论是人,是妖, 还是神。

   郑玉郎笑着凑近陈唐唐, 鼻子轻轻嗅着, 都快贴到她脖颈上了。

   陈唐唐端端正正坐在桌子前,伸出一根手指,将他的脑袋顶了回去。

   “贫僧不在意。”

   郑玉郎摸了摸后脖颈,越发觉得这个和尚看不透,也摸不清。

   “为什么呢?你要知道你之后的路可是无比艰难的,你如果不从我这里多打听一些消息,以后很有可能要吃苦的。”

   郑玉郎笑眯眯地勾了勾手指:“你只要听了我的话,定然会少走弯路。”

   陈唐唐抬起头,明亮清澈的眼中没有一丝波澜:“贫僧不怕吃苦,也不怕多走路。”

   郑玉郎的眼神更亮了些,简直像是要把她射穿一样。

   陈唐唐摸了摸桌沿,看着小二放下一碗热气腾腾的素面。

   “你……”他温柔地笑了起来,“可真不一样,是苦修的僧人吗?”

   “我见过不少僧人,但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

   他垂眸一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酒醉的郑玉郎脸颊泛起浅浅的红色,眸光中的春水都快要流淌出来,看着就夺目非凡。

   可是,陈唐唐从始至终只将目光牢牢锁定着碗里的面,就好像碗里正躺着一位国色生香、倾国倾城、还不着寸缕的大美人。

   陈唐唐觉得这位郑二郎似乎是误会了什么,她说自己不怕吃苦,也不怕多走路的原因是——她有金光护体,那金光可好用了,护着她的身体冬来不冷,夏来不热,走路还不磨脚。

   郑玉郎不知道都想了些什么,笑道:“即便你不喜欢听,我也要说。”

   陈唐唐自顾自拿起了筷子。

   你说贫僧就听着呗,贫僧说不在意,又不是说你硬要说给贫僧听,贫僧却偏偏不听。

   陈唐唐捞了几根面条,撅起嘴,吹了吹。

   身旁的郑玉郎突然大声咳嗽了起来,把嘴里的酒喷了一桌子,还喷进了她的面碗里。

   “咳咳,对、对不起……”郑玉郎眼睛红红的,脸蛋红红的,嘴唇也红红的。

   陈唐唐凉凉地看着他。

   佛也会发怒的好吗?

   郑玉郎定定地看着她,突然无奈地笑了起来:“到底什么能打破你脸上冷静与平淡?”

   不,贫僧不平静,贫僧现在想把你的脑袋按进面碗里。

   陈唐唐撸了撸袖子。

   郑玉郎看着她动作轻柔地挽起了袖子,露出一截皓腕,一束阳光擦过那截皓腕,越发显得它晶莹剔透,像是质地纯净的白玉。

   这真的是生在人的手臂上吗?

   他脑子里懵懵的,似乎有一百只青蛙在里面跳呀叫呀。

   他迷迷糊糊地就伸手按在了她的手腕上。

   柔软,温热,弹绵。

   郑玉郎呆呆地看了看自己的指尖,指尖似乎都是麻酥酥的。

   “居士你……”

   陈唐唐话音未落,郑玉郎忙一把把她的袖子给拽了下来。

   陈唐唐眼皮一跳。

   揍你哟。

   郑玉郎呼出一口气,带着诱人的酒香。

   他像是做贼一样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手指往陈唐唐身上一点,陈唐唐的头顶就立刻出现了一顶与跑丢的那个别无二致的幕笠。

   陈唐唐掀开白纱,郑玉郎又给她拉了回去。

   “乖,别出来。”

   郑玉郎舔了一下唇,只觉得那仙酿太烈了,喝的他全身上下都热。

   “我告诉你,你这一路上会有三个徒弟……徒弟……”他晃了一下,眼皮重若千金。

   陈唐唐:“居士说什么?”

   郑玉郎捂着红通通的脸,低声呢喃:“徒弟……”

   陈唐唐:“土地?”

   “……不简单,嗝……”他打了个酒嗝。

   陈唐唐还是没有理解这个酒鬼到底想要说什么。

   郑玉郎狠狠的搓了一把脸,将怀里的一个小包裹塞进她的怀里。

   陈唐唐看着他,没有接。

   “你拿着!”他狠狠地瞪着她,“不拿就是看不起我。”

   “这是什么?”

   陈唐唐抱住那个小包裹,想要低头翻开。

   郑玉郎突然“嘿嘿”一笑:“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

   郑玉郎目光水润,眼角似乎能飞出春波:“是能让人乖乖听话的好东西。”

   “哟,妹妹。”

   “姐姐你也上街啊。”

   “这不国丧刚刚取消,就忍不住想上街逛逛。”

   陈唐唐看向窗外,窗外正立着两个高鬓如云、妆容艳丽的女子,穿着衣带系在胸上方的衫裙,露出大半个高挺胸脯。

   “姐姐的假母也肯放姐姐出门吗?嘻嘻,听说姐姐最近得太守家大郎的喜欢。”

   “妹妹可别取笑姐姐了。”

   原来是坊中卖笑的女子。

   陈唐唐还没等移开眼,脸却被人勾了回来。

   “大师……”郑玉郎眨眨眼睛,鼓着脸颊,委屈道:“难道我不比她们两个好看吗?为什么大师不看我呢?”

   果然是喝醉了。

   郑玉郎嫣然一笑,恍若扑朔朔掉落的桃花:“只要大师哄哄我,我什么都告诉大师。”

   当真岂有此理,这人居然连和尚都不放过。

   郑玉郎攥着陈唐唐的袖子,用撒娇一样的口吻道:“我刚才说的,大师听没听到呀?”

   “居士,你……”

   郑玉郎的手指抵在她的唇峰上。

   陈唐唐定定地看着他。

   呵,过分了哟。

   “这个包裹里装着的可是个宝贝,能让那三个乖乖听你的话。”

   “你说什么?”

   “我说……”郑玉郎前仰后合一副快要倒下的模样。

   “能让……”

   “……能让男人乖乖听你的话。”

   “……听你的话。”

   郑玉郎的声音和窗外两个女子的声音交织在一处,让陈唐唐深深皱起了眉。

   她不解地问:“不知道居士对贫僧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郑玉郎狠狠地摇头:“你听我的,听我的,你将来会有三个……”

   “……三个男人?”窗外传来一声惊呼。

   陈唐唐盯着郑玉郎的眼睛:“三个男人?”

   “哎?”郑玉郎翻个白眼,仔细想了想。

   那三个……嗯,好像都勉强算是男人吧。

   “嗯!”郑玉郎狠狠点了一下头。

   陈唐唐手一抖,差点没把怀里的包袱给扔了。

   “你可要好好拿着这、这东西,这里面的可都是法宝,能让他们、他们……”

   “哇,能让那三个男人离不开你?”窗外的女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陈唐唐板着脸,小心翼翼:“三个男人离不开贫僧?”

   郑玉郎瞪大了眼睛,笑靥如花:“原来大师都知道啊。”

   陈唐唐简直觉得怀里的东西烫手,这是啥淫~秽~色~情的物件儿啊!

   罪过——罪过啊——

   不,等等,也许是误会。

   陈唐唐一字一顿问:“它能干什么?”

   郑玉郎的眼皮都睁不开了,只闭着眼睛,小声道:“能……能……让他痛。”

   “妹妹,就是得让男人脑袋痛,心里痛,他才能离不开你呀。”

   陈唐唐问他:“脑袋痛?心里痛?”

   郑玉郎脑袋都快成一堆浆糊了,勉强听清几个字,就点头。

   呸!

   陈唐唐刚想举起包袱砸向郑玉郎的脸,只听“咚”的一声。

   郑玉郎整个人已经软绵绵的从凳子上滑落下来,摔在了地上。

   陈唐唐盯着地上的男人。

   郑玉郎抿抿唇,手在地上摸了又摸,摸到了她的脚,心满意足地笑了笑,枕着她的脚睡着了。

   陈唐唐怀里的是想要扔掉的包袱,脚背上枕着的想要踹翻的人。

   “嘭——”台上的老先生,拍了一下惊堂木。

   “那齐天大圣就这么被压在了五指山下,据说,只要寻得有缘人,那大圣就能破山而出。”

   陈唐唐看看怀里的包袱,包袱皮掉下一角,露出里面三个金光灿灿的箍儿。

   她不知为何,心下突然生出一种不安的预感。

   他哼哼唧唧地起身,发现自己竟躺在一堆烂草上,那草都有了霉味。

   他蹭的一下跳了起来。

   “大师?大师——”

   他唤了好几声也没有人应。

   坏了,单纯的金蝉该不会是被什么坏人给拐走了吧?

   人还没走上西行的路,他就先把人整丢了,郑玉郎都能够想象到漫天诸佛对自己的指责了。

   郑玉郎捂着额头,头疼的厉害,嗓子更干的厉害。

   这时,传来一阵脚步声。

   郑玉郎仰头看去——

   头戴幕笠的小和尚掀开破破烂烂的黄布幡子,手里捏着一个陶钵,正笑着看向他。

   月光照在她的脸上,盈在她溪水般的眼眸中,清辉熠熠。

   郑玉郎伸手按住胸口。

   “居士可好些了?”

   郑玉郎张开嘴,却发现自己干渴的说不出话来。

   她垂下头,小心翼翼地捧着陶钵行至他眼前。

   郑玉郎突然一阵眩晕,软绵绵地倒在了稻草上。

   “居士?”

   “我、我没事。”郑玉郎双手捧着心口,虚弱地开口:“我大概也许只是……喝醉了。”

   陈唐唐“哦”了一声,在他身旁蹲了下来。

   郑玉郎扭过头,看着她在月光下越发清雅出尘的面容,轻声问:“你怎么不坐?”

   因为虫子太多了。

   “阿弥陀佛,贫僧不忍杀生。”

   郑玉郎一愣,泛着春水柔波的眼眸眯起,忍不住笑了起来:“果然是你才能说出来的话。”

   “居士喝点水吧。”

   郑玉郎勾起唇角:“可是,我想动也动不了了。”

   哦,贫僧看你是想要再尝一尝拖行的滋味了。

   陈唐唐一脸正直道:“那贫僧喂居士,还望居士不要介意。”

   郑玉郎的睫毛扇的飞快,就像是被风吹得乱颤的荷叶,在月夜下散发着银色的诱惑。

   “我怎么会介意呢?大师这样做……我心里只会感激不尽。”

   陈唐唐一手伸向他的背后,扶住他的后背。

   肌肤接触的那一瞬,他突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化了,化成了一川银河,化成了原形。

   明明还有一层衣服,明明……

   郑玉郎快速垂下眼,遮住自己的慌乱的眼神,伸着脖颈,唇凑到陶钵边缘——

   他突然停了下来。

   “居士?”陈唐唐面露疑惑。

   郑玉郎转头,盯着她清澈如月光积水的眼眸:“这是大师的陶钵?”

   陈唐唐点头。

   郑玉郎挑起唇,眼中开出了桃花:“好。”

   他闭上眼,唇贴近陶钵,像是亲吻一朵花一般,停了一会儿,才张开嘴慢慢喝水。

   陈唐唐移开了视线。

   幸好这个陶钵自从方丈给她之后,她就没有用过,而且,她以后也不打算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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