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您的订阅比例偏低, 暂时无法阅读最新三章,请耐心等待解封~汤绵“诶”了一声,不好意思道:“抱歉抱歉。不过呢,我听说陆彻有女朋友了,你女朋友的朋友就别惦记人家了。”
王子丛傻乎乎地点头, 对什么都不甚关心, 边吃边道:“哦哦,原来有女朋友了。”
徐醒一听, 眼睛登时一亮,追问道:“真的假的,我们学校的?”
汤绵又把手伸进王子丛的桌肚子, 掰下一块脆脆面塞进嘴里, 说:“不是吧, 应该是他原先那个学校的。话说陆彻可帅了,我听说啊,他女朋友坐公车被偷了手机,刚好途径一个很长的站, 他女朋友就借女伴的手机打电话跟陆彻说, 结果陆彻就带了一大队人开跑车直接去围了那辆公车。简直帅爆了有没有!?”
徐醒问:“拦住公车之后呢?难不成还真的能一个个搜身, 把手机要回来?”
汤袁白他一眼:“这重要吗?重点难道不是陆彻这个事迹简直帅翻全场吗?”
徐醒:“……”
徐醒放弃了和汤绵理论的可能性, 对于陆彻这一事迹的真实性也抱着很大的怀疑,但是他对于“陆彻有女朋友”这个消息在主观上却是更倾向于相信。
这时, 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插了进来――
“你们都在讨论啥, 彻哥啥时候又帅翻全场了?快跟我说说, 快快快。”
徐醒一回头就被吓了一跳。
柯迪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徐醒的身后,手里拿着水杯,两眼亮晶晶,一脸雀跃地等着徐醒他们分享陆彻的小八卦。
“……”
汤绵有点尴尬地托了托黑框眼睛,当着故事主角的好朋友面前,她也不好乱吹,避重就轻地回答道:“别班的女生跟徐醒打听陆彻的消息呢,我听说陆彻有个女朋友在其他学校,而且他对女朋友特别好。”
徐醒一听汤绵有口误,正想纠正,就听柯迪笑哈哈地说:“彻哥哪有女朋友啊,快去跟那个打听的女生说彻哥单身呢,赶紧把握机会啊。”
柯迪说完,转头又冲着后面喊了一句:“彻哥,班长想问你是不是有女朋友呢,你快发布一个官方声明啊。”
“……”
徐醒内心有一句“关我屁事”即将脱口而出,硬生生被他吞了回去。他真可谓是切切实实地体验了一把“以讹传讹”有多可怕――从他口中说出去的“王子丛女朋友的朋友想打听陆彻的消息”,到了汤绵嘴里就成了“别班的女生向徐醒打听陆彻的消息”,再由柯迪转达一句就彻头彻尾大变样了,最终变成“班长想问陆彻是不是有女朋友”!
徐醒简直百口莫辩,然而没人想听他自辨,其他人在意的重点不是“这个是谁问的”,而是关心“陆彻到底有没有女朋友”。
周围的同学都兴致勃勃地望向陆彻。
唯有徐醒僵着脖子,不敢回头去看。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没有,班长要给我介绍女朋友啊?”
“……”
徐醒再度成为目光聚焦的焦点,他只能硬着头皮回过头去,对上陆彻那张好整以暇的脸,有气无力地解释道:“这个真不是我问的,是其他班的女生在打听你。”
有了汤绵和柯迪刚才颠倒是非的前车之鉴,徐醒只能含糊带过,没有直接说出“是王子丛女朋友帮朋友问的”这个实情,担心被别人当成饭后谈资,混淆视听给人家女孩子招去闲言碎语。
陆彻敷衍地“哦”了一声,显然不相信他的说辞。
好在化学老师准时走进教室,打断了他们的话题。徐醒借机赶紧起身喊全班“起立”,只是声音有点脱力。
化学课上,徐醒打起十二分精神,强行用一道道化学反应方程式塞进自己的脑子里,一股脑挤掉万种闲愁。
下课之后,徐醒的干劲依然十足,前面的同学来回走动,挡到徐醒抄记老师写在黑板上面的例题推导过程,他就抱着书跑到讲台上抄。
抄到一半,笔尖停顿。
徐醒叼着笔盖儿,眉头也随之皱起来。碰上疑惑不解的知识点了,徐醒独自琢磨了一会儿,抬头看到化学老师还站在外面的走廊上给同学答疑,他抱起书就去找老师。
徐醒的心思全在笔记上那个戛然而止的疑点,三两步走下讲台的台阶,正要拐出教室前门,就猝不及防地被绊了一下。
“我靠……”
徐醒手忙脚乱地抓住门框,险险地避过摔跤。他错愕地低下头,看见一条粗细如小电线的红绳闪着暗红色的光,松松垮垮地撂在他的鞋面上。红线的一端贴着教室门框,蜿蜒曲折地爬进教室。
徐醒下意识地朝教室里望过去,就听到右后方响起一个冷淡的声音:“班长,你这一次摔的水准可不行啊。”
声音里流露出浓浓的嘲谑。
徐醒的思绪被打断,回头,陆彻恣意地倚在他后方的围栏旁,翘着唇角,风轻云淡地说道:“我距离你这么远,你往哪儿摔呢。”
陆彻难得不再冰着脸,却又变得格外嘴贱。
徐醒想不明白,他现在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极力避开陆彻,怎么陆彻反倒是一逮着他就不放过调侃的机会呢?
徐醒憋着一股气,正想反驳,刚好站在陆彻旁边的高大男生好奇地转过身来,徐醒的眼角余光跟着扫了男生一眼,眼前这张英俊硬朗的面孔在徐醒模糊的脑海里很难对上号,但是――飘在男生裆部的红线,却迅速地抓紧徐醒的眼球。
是那个和肖舜连着红线的大兄弟!
徐醒对于突然出现的红线深感诧异,目光在男生裆部的红线停留三秒,随即扭头往教室里头望去,果真看到红线弯弯曲曲地爬到第四组第二排的肖舜身上。
男生不明所以地看了徐醒一眼,又毫无兴趣地转过头去,随口问陆彻:“咋了?”
问完这一句,男生莫名其妙地看到陆彻的脸色冷了几分,没好气地回他:“没咋,你先滚回去吧,有事等放学再说。”
男生:“……”
他握起拳头在陆彻肩头不痛不痒地锤了一下,笑骂道:“我靠,彻哥脾气见长啊,我搁这儿站着都碍了您的眼是吧,行吧行吧,我这就滚了。”
徐醒没有听见陆彻和那个男生的对话,再回头就看见那个男生已经走了,他的目光无意识地追随着那个男生的背影,试图盯出男生和肖舜之间有什么非比寻常的互动。
徐醒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一连串动作容易让人浮想联翩,陆彻却是将这一切看进眼里――徐醒刚才看到男生的瞬间,眼睛亮得跟100瓦的大灯泡一样,还盯着人家的裆部看了好一会,现在见人要走,眼睛更是恨不得黏上去似的。
――这他妈也太__ __了吧。
陆彻烦躁得找不到适当的词汇来形容现在的心情。
他心里堵得慌,觉得徐醒这人不行,gay就gay吧,你又死活不承认,不承认也就算了呗,在大环境下能理解啊,可你还gay得这么三心二意……真特么糟心!
徐醒对陆彻内心跌宕起伏的情绪波动毫无所知,他之所以对肖舜和那个男生很在意,是因为他环顾四周,发现除了肖舜和那个男生之间的红线之外,再没能找到第二条红线。包括他和陆彻之间那条红线也看不见。
徐醒大惑不解:难道是肖舜和那个大兄弟在短时间内有了质一般的进展,歪打正着触发了红线的召唤条件?就跟化学方程式一样,需要在特定的条件下才能进行化学反应是同个道理。
徐醒想不明白,唯一清晰的念头是必须和肖舜套套近乎,以便了解和核实一下实际情况。
这时,陆彻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班长。”
徐醒茫然地扭过头去。
陆彻面带微笑,说:“你这见异思迁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
陆彻难得好声好气地说话,言外之意却同样阴阳怪气。
徐醒不怪陆彻对他误解这么深,只能痛心又无奈地解释道:“朋友,你是真的对我有误会啊。”
陆彻好笑地问:“你指的误会,是‘我误会你是弯的’,还是‘我误会你对我朋友感性趣’?”
徐醒被问得一愣:“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陆彻点头解释道:“当然有区别了,前者只是字面意思,后者的区别在于‘你是对我感性趣还是对我朋友感性趣,又或者,是个男的你都感兴趣’。”
徐醒在陆彻的帮助下理清思绪,听得心头梗血,如同被踩到尾巴而炸毛的猫,急得跳脚地强调道:“我靠!我真的是直的好吧!超直!跟你一样直!”
陆彻耸了耸肩膀,绕过徐醒走进教室,还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谁知道呢。”
徐醒瞪着陆彻的后脑勺,恨不得直接掰开那个脑瓜子,把“我超直”三个字刻进大脑皮层上负责长时记忆的海马体。
相信他是直男,这很难吗?
徐醒被自己的反问难住了:没有直男会往男人的怀里一天摔三次,也没有直男会对男人的裆部出手。
徐醒把手里的书垫在墙上,哐哐哐撞了额头好几下。
真是非常绝望!
徐醒心中郁结却又无计可施,当晚躺在上铺翻来覆去睡不着,夜间宿舍的八方会谈叽喳吵闹更是让他心情烦躁。
他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心想,以后绝对不能出现在陆彻的两米范围内,即便要摔也只能是平地摔,摔出直男最后的尊严来。
次日清早。
徐醒啃着一根法式面包回教室,刚出宿舍就在走廊上遇到肖舜――和徐醒一样有着“菊吞红线”的悲惨遭遇的肖舜。
徐醒咽下干巴巴的面包,快步上前,和肖舜肩并肩地打声招呼:“早啊~”
肖舜闻声诧异地回过头,礼貌地回应道:“你也很早。”
肖舜个头不高,一米七上下,说话的时候习惯垂下视线,避开与别人对视的目光。徐醒和他不熟,平日的交集止于碰面的时候互相点头说声嗨,实在没能延伸出其他共同话题――徐醒也万万没想到,两人的共同话题竟要从菊花和男人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