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男人被裴亚爵踹得嗷嗷叫,他用力地撑着地爬起来,太痛,腿一软,又倒地上了。
裴亚爵冷声道:“要是一会儿我开车把你撞死了,我想没人会让我坐牢的。有很多碰瓷的人眼瞎,人家的车子停着没动他自己碰上去,一个不小心碰得狠了伤了身体要害死了,也说不准!”
闻言,地上的男人吓得魂都没了,忍着剧痛连滚带爬地走了。
裴亚爵扶着若惜上车。
若惜猛地看到另一辆车子也被人围了起来,她不由地着急:“梅苏夫人一家三口在车上,他们那里围了好多人!”
裴亚爵沉声道:“你先上车,锁好车门,我去帮忙!”
刚才他过来的时候就先看到梅苏夫人车子那边围了人了,但他顾不上,任何时候,若惜都是第一位的。
“你小心!”若惜看紧裴亚爵,随后钻进车子里。
原本她是想说我和你一起去,但刚才看到了裴亚爵霸气的武力值以后,她有了自知之明,就她这三脚猫的功夫,只会帮倒忙。
看若惜钻进车子里,裴亚爵大步朝着另一辆车子冲去。
冲过去以后他抡起拳头就与人打成一片。
若惜爬进驾驶室,透过车窗观望裴亚爵的情况。
她看到裴亚爵强悍地一拳便解决一个,像砸西瓜似的。
看到四五个男人被裴亚爵打倒,若惜猛松一口气。
突然感觉眼前黑了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男人已经站到了窗前。
若惜吓了一跳,立即检查车门,确认自己锁好了车门,她稍松一口气。
突然感觉到细碎的声音,她猛地意识到什么,车门便已经被撬开了。
一只强有力的手将她往车外拉。
若惜双手扣住方向盘。
男人一用力,若惜一只手便脱离了方向盘。男人再一用力,若惜另一只手也握不紧方向盘,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轻盈地被人拽出了车子。这是男女力量的悬殊,无可无奈的事情。
在国外学习防身术的时候,老师也特意与她讲过,女人与男人最好的对峙是拼智商和灵活性,不要拼蛮力,一拼蛮力,你就输了。
若惜被男人拽出车外,她眸光微闪,想着如何趁他不防备的时候脱身。
在若惜被拽出车外的同时,车内的一只瓶子滚了出来。
若惜猛地一惊,弯身就要去捡瓶子,那里面装的全是她亲手叠的千纸鹤,里面有她所有的祝福和期待。
男人看若惜要去捡瓶子,一脚踢向瓶子,瓶子便骨碌碌地滚了出去。
若惜要追出去,男人拽住若惜的手,将她往怀里一拉,再要拽着若惜往某辆车子方向走去。
若惜试图用力地甩开男人的手,男人的手似铁钳一般禁锢住若惜。
若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瓶子往前滚,越滚越远。
她看到瓶子就要滚过一块小石子,她愤而用头往后撞向男人的前额,她再不把瓶子捡回来,也许它就硌碎了。
男人吃痛,猛地松开若惜,若惜眸光一寒,学着裴亚爵刚才的样子狠狠地一脚踹向男人的下腹,男人没料到若惜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人竟有这么强的爆发力,一时不察便被若惜得逞,他下腹着实地挨了一脚,痛感传来,他双手抱住下腹。
若惜冲出去要捡起瓶子,一只锃亮的皮鞋踏在瓶子上。
“放开!”若惜怒。
男人弯身将瓶子捡了起来,手伸直,将瓶子举高,拈住瓶子一部分的位置,邪魅地笑:“这瓶子里装着你很重要的东西么?跟我走,要不然我手一滑,它掉下去,会响得很清脆!”
“你不要乱动!”若惜急道。
“乖啊,跟我走,我不乱来!”男人向若惜伸出手。
“把瓶子给我!”若惜眼角的余光看向另一辆车子方向。
看到裴亚爵已经朝这边赶过来了,她心下一暖,好言好语道:“你别乱动,你告诉我要带我去哪里,我跟你走!”
“我手现在有点滑了怎么办?”男人威胁若惜。
若惜再迅速地用眼角余光往裴亚爵的方向瞟了一眼,看裴亚爵距离她只有几米远了,她猛地伸手捂住肚子:“呀,我肚子好痛!”
男人邪笑着看向若惜:“呵,装肚子痛的招术是永远都不会过时的吗?”
说完,他一个箭步冲向若惜就要拽住她的胳膊。
裴亚爵冲了过来,猛地扑向他,将他扑倒的同时,裴亚爵双手护住瓶子,因为双手高举又往前扑,裴亚爵的腹部直接扑到地上,但他浑然不觉疼痛,双手握住了瓶子便觉心满意足。握住了瓶子,仿佛握住了全世界。
看到瓶子上面有一圈泥,裴亚爵眸子里闪过暴戾的光芒。他爬起来一手握着瓶子一手牵着若惜往车子方向走。
刚才被他扑倒的男人已经站起身来,看到他们要走当然是不干的。
男人大声吆喝一声:“再来几个兄弟!”
便见服务区加油站油箱后面冲出几个人来,将若惜和裴亚爵团团围住。
裴亚爵松开若惜的手,将瓶子递给若惜,若惜立即接过瓶子抱在怀里。
裴亚爵再交代若惜:“躲在我身后,别怕!”
“嗯。”若惜应了一声。
裴亚爵便摆开架势直接动手了。
几个男人与裴亚爵打成一片。
一阵劈劈啪啪的拳头声响过,几个男人竟只有挨拳头的份。
刚才威胁若惜要把瓶子扔地上的男人被打得最惨,他鼻子挨了一拳,两条鼻血从鼻子里流出来,看上去十分骇人。
他眼睛也挨了一拳,已经青了,像只乌骨鸡。
他一只手刚才直接被裴亚爵狠狠地扭了一下,骨头大概是错位了,以致于他那条手臂完全使不上力。
每次裴亚爵都盯着他下拳头,他只能用另一只手挡,每次挡都觉得十分吃力,裴亚爵的拳头很重,他挡一次身体就蹭蹭往后退出好几步。
眼看着他们一行人都不是裴亚爵的对手了,他大声喝斥:““都没吃饭吗?都不想要钱了?”
大家闻言,皆是虎躯一震,一个个交换眼神以后,纷纷点头,忍痛朝着裴亚爵冲过去。
裴亚爵眸子里一片冷然之色,周身透出冰冷的气场,加上今天的气温实在是太低,竟给人一种濒临死亡的压迫感。
他沉声道:“不想死的都滚开!”
几个男人便变得有些缩手缩脚起来,一个个往后退却,裴亚爵往前走一步,他们便往后挪一步。
裴亚爵紧盯着刚才碰过瓶子的男人,一步步紧逼,男人继之前鼻子、眼睛和手分别受伤以后,又再挨了几拳,现在看到裴亚爵心里是害怕的,但他是他们的头,不能退得太狠,免得丢脸又失去威信。
他大声再喝斥:“都死了?这么多人打一个人都打不过,以后是不打算混了?”
那些往后退的人都顿住步子,不再往后退了,却也不敢往前。因为他们发现裴亚爵打红眼了,他们退缩的时候,裴亚爵情绪稍稳定一些,他们只要集体冲上去,裴亚爵就会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下手毫不留情,完全是亡命的打法。
一个个都不再往前,裴亚爵一步步往刚才碰过瓶子的男人走去,男人往后退,裴亚爵往前,男人再往后退。
裴亚爵猛地伸出手,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领。
所有人看着这一幕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碰过瓶子的男人见裴亚爵一副看杀父仇人的眼神,心下一跳,结巴道:“你,你别乱来,现在是法制社会!”
裴亚爵一手揪住男人的衣领,一拳头用力地砸向男人的肩井。
只听咔嚓一声响,男人另一条手臂大概也是错位了的。
男人啊地发出一声嗷叫,裴亚爵一把扔开他。
男人解除禁锢,猛松一口气。
他以为裴亚爵就此放过他了,站在原地做了两个深呼吸,结果裴亚爵一腿踹过来,直接踹中他的腰部,他身体一个不稳便摔到地上。
正要爬起来,裴亚爵一脚踏在他肚子上。
裴亚爵犀利的眼神射向他,声音冷沉:“别动,要不然我碾死你!”
男人吓得一动不敢再动。
裴亚爵蹲身,声音不大,却透着彻骨的寒意:“谁指使你们的?”
男人吓得一个哆嗦,摇头:“我不知道。”
砰――
裴亚爵一拳头砸在男人胸口,男人痛得嗷叫了一声,再连连咳嗽。
裴亚爵唇角扬起一抹冷笑:“你说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也知道现在是法治社会?”
“你别乱来!”男人大骇。
裴亚爵又一拳头砸在男人胸口,他冷漠道:“这种拳头打下去,不会出血,看不到外伤,去医院里验伤也构不成伤残等级。不过以后下雨阴天你的日子大概就不好过了。当然了,也许你等不了几个下雨天就熬不下去挂了。当初有个人挨了我七拳头,去医院住了三天就挂了。”
男人眸子里闪过惊恐的神色。他从来没有觉得一个人的眼神是如此骇人。
砰――
又是一拳砸在胸口,裴亚爵的话仿佛在男人心里生出了根,他越想越害怕。
咬了咬牙,他张嘴道:“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