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家别墅。
黎老黎景之看到新闻的时候,气得身体一下子栽倒在沙发里,颤巍着手胡乱地在上衣兜里摸到了救心丸,立即倒了几颗塞进嘴里吞下去才缓过一口气来。
缓过来以后,脸色气得通红,咬牙切齿:“夏云慧这个贱人,我黎家要毁在她手里了。拿电脑来!”
管家立即把电脑抱了过来。
黎景之沉声道:“打开!”
管家立即把电脑打开,黎景之立即打开股票软件,果不其然,新闻才刚报导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黎氏控股直接跌停!
黎景之气得又差点背过气去,管家立即麻利地从兜里掏出救心丸塞到黎景之嘴里。
黎景之额上青筋暴跳:“夏云慧这个贱人,我黎家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是要彻底毁在她手里了。”
电话恰时响起,黎景之烦躁道:“打什么电话来?是来看我黎家笑话的吗?”
他看到来电显示是黎曼晴以后,神色才稍微好了一点,他接起:“晴晴!”
黎曼晴在电话里安慰:“爷爷,您别担心,我已经跟爸爸通过电话了,我们正在启用特级公关,这个新闻很快就会压下去,您千万别急坏了身体。”
“嗯。”闻声,黎景之心气顺了很多。他说道,“晴晴啊,爷爷老了,黎家全靠你了,你可千万不要给爷爷再掉链子。无论如何,一定要顺利与裴亚爵举办婚礼!”
黎曼晴胸成有竹道:“爷爷您就放心吧!”
黎景之听了心情又再好了很多,他问道:“你身体这几天怎么样?”
黎曼晴说道:“我现在身体康复得很快,医生都夸奖呢。医生说我很快就可以下地走路了!”
“好,好!”黎景之高兴了起来。
他最担心的事情就是黎曼晴的身体出什么问题,比如落下残疾之类的。
裴家身为帝都第一豪门,裴奶奶还是前朝亲王的女儿,要是黎曼晴落下了残疾,裴家怎么可能还会娶她?
现在黎曼晴没事,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黎景之长叹了一口气,挂断了电话,再点开新闻。
下面的说辞越来越离谱,各种分析黎敏儿与黎曼晴长得不像,又分析黎敏儿与黎家人全部都长得不像……
黎景之眉头深邃地拧起来,沉声道:“把黎敏儿叫过来!”
“是,我这就给她打电话!”管家立即安排去了。
黎景之脸色阴沉得可怕。八年前,安亮意外身故,他得知夏云慧竟然偷人,气得命人把夏云慧母女二人轰了出去,夏家因为这样的丑闻,也没有脸面上门来理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直对夏云慧母女二人不闻不问。时间长了,倒也没有那么恨得咬牙切齿了,黎敏儿毕竟是安亮的孩子,他想着有合适的契机就让她回家。
现在这样的情况,他得好好想想了!
此刻的黎敏儿正跪在夏家客厅里。
夏老爷子手里拿着一根尺子,一尺子敲在黎敏儿的背上,黎敏儿当即痛得叫起来,抱住头嗷叫:“啊啊啊,痛死我了,外公,求求你,别打了!”
夏云慧站在一旁,看着自己女儿受苦,急得眼泪花子在眼眶里打转,她求道:“爸,您放过敏儿吧,可怜她十来岁就没了爸爸,还被黎家赶出来,没人疼没人爱,她太可怜了,您不要再打她!”
夏元中听了这样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瞪一眼夏云慧,愤然道:“一会儿再收拾你!”
夏云慧吓得身体一缩。
啪――
夏元中又是一尺子敲到黎敏儿背上,黎敏儿嚎叫着:“呜呜,痛,好痛!”
“痛?你现在知道痛了?出去和别人乱来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痛?”夏元中胸膛起伏。
黎敏儿气不过,梗着脖子说:“我怎么就乱来了?我正常谈个恋爱怎么了?我没有谈恋爱的自由吗?我已经十八岁了,成年了,没有追求爱情的权利吗?”
啪――
又是一尺子狠狠地打在黎敏儿身上。
“啊啊啊……”黎敏儿痛得尖叫,随后呜呜地哭。
夏云慧看着心痛得要死,她扑到黎敏儿身上,哭着喊:“爸,都是我没有教好,您要打就打我吧!”
啪――
尺子随即落到夏云慧身上。
夏元中怒气滔天:“你也知道你没有教好?你自己做的那是什么事?你还要脸吗?我夏元中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来?”
啪――
说着夏元中又是一尺子狠狠地敲在夏云慧身上。
“爸,您打死我吧!”夏云慧哭着喊道。
“好,我打死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好好的少奶奶不当,你要犯贱做出那种丢人现眼的事情来,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夏元中恨铁不成钢,又是一尺子狠狠地敲在夏云慧身上。
黎敏儿看到妈妈挨打,心痛得哇哇地哭,她抱着妈妈,大声控诉:“外公不是知道吗?爸爸八年前去世的事情,妈妈根本就是被人陷害的,妈妈根本就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
“陷害?”夏元中瞪着黎敏儿,“你自己不授人以柄,别人要怎么陷害你?那天捉奸在床的事情是陷害,之前一起出去逛商场呢?也是陷害?还有你,你和男星被狗仔拍到的事情,也是别人陷害?”
“我和男星我们只是接吻,有什么丢人的?”黎敏儿梗着脖子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
啪――
夏元中用力地一尺子敲过去,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有什么丢人的?你不要脸,黎敏儿,你不要脸!小小年纪就开始犯贱!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夏元中气得尺子劈劈啪啪地抽下去。
夏云慧吓得立即抱住黎敏儿,她的头瞬间挨了几尺子,额角有血流了下来。
“啊啊啊,妈妈,您怎么样?”黎敏儿看到妈妈的额头流血了,尖叫起来。
夏云慧强扯出一抹笑容来,摇着头:“我没事!”
又凄凄然地望着夏元中:“爸,您打死我吧!”
夏元中扬起手,手里的尺子竟落不下去了,他一屁股挫败又认命地坐到地上。老泪纵横:“这个家,从二十年前开始,就从来没有清静过。我一心想要让家里更好,可怜我七十多岁的高龄了,还要为了夏氏日夜操劳,夏氏家大业大,却连个合适的继承人都没有!同龄的人每天打打高尔夫,带带曾孙子,我有什么?我孙子长年在意大利不愿意回来,曾孙子更是连影子都没有的事情,有儿子像没有儿子一样……”
夏云慧眸光一闪,立即把一切推到夏若惜身上:“这一切还不是因为夏若惜那个扫把星,爸,我们做场法事吧。这种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要是再不趁机转移父亲的注意力,她和敏儿就要被打死了。
“闭嘴,做什么法事?我夏元中丢不起那个人!”夏元中将尺子撑在地上,爬了起来。
夏云慧哭着抱住夏元中的腿,求道:“爸,我求求您,做场法事吧。夏家自从二十二年前夏若惜出生以后,就再也没有清静过。夏若惜出生以前,哥哥为夏氏尽心尽力,夏氏集团眼看着就要做大做强了,结果夏若惜一出生,哥哥就无心工作,一个大男人,每天不思进取,整天抱着自己的女儿算怎么回事?这样的日子没过几年,之后又每天与欧思蓉为二胎的事情吵吵闹闹。
后来又折腾着把欧梦然接到家里来住,才住多久?非说欧梦然与哥哥之间苟且,闹着离婚。
离婚就离婚,离婚她就滚出夏家去啊,又要装什么精神病,让哥哥内疚照顾她。这一照顾就是四年,哥哥最好的年华,全部都毁在这个女人手里,夏家最有竞争力的时机,也毁在这个女人手里。
后来从精神病院里失踪,失踪就当她死了啊!可是哥哥偏不,从此与夏家决裂。梦然在夏家,勤勤恳恳地照顾小柏然,还要分心照顾夏若惜那只白眼狼,她这样的后妈上哪里去找?可是夏若惜不领情,哪次不是对欧梦然冷言冷语?”
夏元中听了心头的气又不顺了,喝斥道:“别说了!”
“爸,您让我说完,我不说完我这心里要憋死了。夏若惜根本就是扫把星转世,她出生以后,我们夏家什么事情顺利过?每次她一回来,就要闹得鸡飞狗跳。四年前逃婚,夏家已经鸡飞狗跳过一次了,现在,是夏黎两家鸡飞狗跳,接下来呢?接下来又要闹出多大的事情来?”夏云慧一边说一边哭,额上的血还在往下流。
夏元中叹了口气,说道:“去包一下伤口吧!”
他拿起尺子往二楼走去,太累了,背也有点弓了。
黎敏儿与夏云慧相视一眼,夏云慧一屁股坐到地上,猛地松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妈,现在事情捅得这么大了,我们怎么办啊?”黎敏儿难过地说道。
夏云慧叹气:“我能有什么办法,这件事情都过去八年了,以为再熬一熬就能出头了……”
手机铃声打断了夏云慧的话。
黎敏儿掏出电话,看到来电显示是黎家的管家,她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惊恐地叫起来:“妈,妈,黎家的管家来电话了,怎么办?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