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亚爵牵着若惜离开医院。
医院门口,若惜轻轻放开裴亚爵的手,她看紧裴亚爵,声音稍显严厉:“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裴家到底经历了什么?茶叶、摆台和玉佛,怎么会和毒扯上关系?还有,离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也同意了什么?裴氏控股那么多个跌停板,又是怎么回事?”
“若惜,你听我解释!”裴亚爵思绪都有些凌乱了。
“我在听你解释!”若惜看紧裴亚爵。
她的眼泪,突然没有任何征兆地流下来,她看着裴亚爵,终是没办法再坚强,哭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裴氏控股的跌停,是不是因为那些与我有关的新闻?到底是谁人弄出来的,是索菲还是金泫恩?她们要针对的是我对不对?是我连累了裴氏对不对?”
“不是!”裴亚爵急着解释。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要是没有回来,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茶叶和摆台,为什么会有毒?奶奶之前的咳嗽是不是也与茶叶有关?”若惜一脸痛苦的神色。
裴亚爵看着若惜一脸伤痛的样子,一把将若惜拉进怀里,捧着她的脸俯头吻住她的唇。
若惜感受到裴亚爵的热烈与急切,她搂住裴亚爵的脖子,哭着回应他的吻。
她唔唔地吐词不清地说着什么。
所有的声音都淹没在裴亚爵的吻里。
一个深吻,仿佛持续了一个世纪。
裴亚爵才依依不舍地放开若惜,他眸光灼灼地看紧她。告诉她:“若惜,我爱你!”
“我也爱你!裴亚爵!我爱你!谢谢你!谢谢你在现在这样的时刻,还记得吻我!”若惜泪水止不住,哗啦啦地滚下来。
下毒,新闻,一切都指向她,就连奶奶都让她滚了,裴亚爵仍然相信她!一如既往地相信她!
拥有一个这样的男人,就拥有了全世界啊!
可是,这个顶着她头顶天空的男人,还在顶着裴氏集团,顶着一家人的压力。
十二个跌停板,是什么概念?她不敢想,一想便觉得腿软。
她虽然不懂商业,但也知道,很多公司四五个跌停板,就很难再翻身了。甚至有的股民遭遇太多跌停,会偏激得做出伤害集团创始人或家属的事情来。
“我会还你清白!给我一点时间,若惜!”裴亚爵看紧若惜。
他拥着她。
若惜冲着裴亚爵扬唇一笑,她脸上还挂着泪珠:“嗯,我等你,不要急,不管多久,我会等你。”
四个镜头从不同的角度拍摄着这一幕。
裴亚爵看紧若惜,又俯头吻她。
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裴亚爵,你个狗娘养的”便冲了出来。
闻声,裴亚爵立即看向来人,见到一只桶飞了过来,他瞳孔一缩,第一时间将若惜捞进怀里,他以背部挡住桶。
哗啦一声,一桶油漆被淋到了裴亚爵的背上。
若惜吓得在裴亚爵怀里挣扎:“亚爵,你怎么样?”
她害怕是硫酸一类的腐蚀性的化学制剂。
“没事!”裴亚爵见若惜没事,吐出一口浊气,轻轻地放开若惜。
若惜检查裴亚爵,看到他黑色的西装上全是红色的油漆,她竟然松了口气。
虽然样子看上去狼狈,至少没有受伤,这一点,是万分值得庆幸的。
“走!”裴亚爵意识到情况不太对,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拉着若惜往停车场走。
好多人冲了过来,他们情绪十分激动。
“裴亚爵,我们守你好久了,终于逮到你了,妈个逼!”
“操,渣男贱种,赔我们的股票!”
“果然是贱人配狗啊!竟然又要在一起秀恩爱了,还有什么用?早死到哪里去了?在外面乱搞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裴氏控股会有这一天?”
“废什么话,打!反正市值没了,总要让我们出口恶气。”
“就是,打!”大家情绪激动地冲了过来。
他们手里有人操着钢管,有人拿着菜刀,有人拿着白菜一类的东西,正在剥着菜叶子。
有的大概是刚从超市里出来,手里还拎着购物袋,伸手从袋子里就把鸡蛋拿在手里,随时准备扔鸡蛋。
“我的车在那里,你先去车上等我!”裴亚爵说。
若惜拒绝:“我们不是说好了,夫妻同心,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乖,去车上等我。”裴亚爵说。
若惜固执:“不!从此以后,所有的困难,我要和你一起面对。”
“妈的,这个时候了,还在这里秀恩爱恶心我们,打!”有人大声嚷嚷着。
啪――
有人将鸡蛋扔了出去。
裴亚爵立即伸手去挡,他的手臂撞在鸡蛋上,鸡蛋砰地碎开来,蛋黄和蛋清有的掉到地上,有的还粘在裴亚爵的衣服上,看上去粘糊糊的十分恶心。
若惜怒了,要冲上去,被裴亚爵拉了往后。
裴亚爵压低声音在若惜耳边说:“你是学心理学的,最知道什么是众怒难犯。他们都是跌红眼的人,与他们理论不会有任何成效,只会激怒他们,我们要做的,是立即消失,然后尽快控制股票跌势。”
“嗯。”若惜应声,“我们跑!”
两个人拉着手一起跑。
裴亚爵拉着行李箱,行李箱在地面上拖着,偶尔遇到石子,便会发出咯嗒的声音。
“追!”后面的那些人嚷着往前追。
有人朝着裴亚爵和若惜扔白菜和菜刀。
裴亚爵一面拖着行李箱,一面眼观六路,护着若惜。
突然有人冲了出来,直接开枪示警。
那些被激怒的人一个个吓得怂了,一个个往后缩。
听到枪声,裴亚爵和若惜相视一眼,二人眼里皆是震惊。
顿住步子,二人回过头来,便看到四个西装笔挺的人站在路中间。
四个人个个身形高挑,长鼻子,蓝眼睛,头发微卷,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来自西方国家。
裴亚爵拧眉。
若惜狐疑,脑海里闪过埃里克的话,你是有曼尔家族撑腰的人,不必让自己受委屈,有事给我打电话。
难道是他派来的人?
“是埃里克?”裴亚爵问。
若惜摇头:“我也不知道。”
“走!”裴亚爵带着若惜去停车场。
才坐进车子里,便收到了新闻推送,新的新闻以光速上传了。
正是刚才他们拥吻以及被人泼油漆时裴亚爵舍身护妻的画面。
小编的言辞十分煽情,都是他们夫妻如何恩爱,细节如何说明问题,眼神的交汇是如何作不得假,他们的拥吻是如何的情真意切,他们夫妻是如何的情投意合……
小编又再质疑之前的新闻,那些图片,一看就是PS的,请网友看新闻的时候,不要无脑从众,还是理性地看待问题。有的脸P上去,与脖子上的肤色与润泽度都不一致,难道大家就看不出来?
还有的图P得全无水平,脸都是歪的,诸位聪明的网友难道没有怀疑?
各种质疑以后,小编又嘲讽有些人做贼心虚,怕被追究法律责任,竟然将之前的那些新闻全部悄悄下架了。
实际上,下架是埃里克一方的人派专业黑客黑掉的。
局势突然逆转,裴亚爵眉头拧紧,心情也稍显复杂。原本的计划被打乱了,但是新的新闻是对裴氏和若惜有利的,起码是保护了若惜。
之前若惜去庄园里,他让若惜不要看新闻,想着只要不看新闻就不会受到伤害,也就一直任由新闻发酵,后来试图压制新闻,发现波尔纳那边的手段十分了得,他这边一上新闻,波尔纳那边就让人黑掉,与他拉锯战,后来他干脆策略一改,将计就计,也就任由势态发展了。
现在计划又被打乱了。
只是不知道新的新闻到底是波尔纳搞出来的还是另有其人?
如果是另有其人,又是什么人?梅苏夫人或者是埃里克?更或者是岳父夏云博?
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如果是他们搞出来的事,问题倒是不严重,他调整计划就好。
如果是波尔纳,那么,他的计划就要大改了。
他立即拨通蒋宇的电话,声音稍沉:“这段时间对裴氏控股的监测没有发现异动?”
蒋宇汇报:“没有异动!就是之前顾朗那边的资金全部抽走了。”
“那件事情我知道。最近有没有大单买入?”裴亚爵再问。
蒋宇汇报:“没有!裴氏控股跌成这副样子,我们监控得更小心翼翼,昨天有几个帐户购入了几千万,我查了,是欧梦然那边悄然购入,已经向您汇报了。”
“嗯。”裴亚爵应声,又吩咐,“继续监测,不要掉以轻心。”
“明白!”蒋宇应声。
裴亚爵打电话全程都是免提的,听到欧梦然购入了五千万,若惜眸色稍沉:“这个女人趁火打劫的功夫不减当年。”
裴亚爵握住若惜的手,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手背。安抚她:“不要去想一些不相干的人!”
“嗯。我不想,看到妈妈一天一天地好起来,我很知足。妈妈现在过得很幸福,比与爸爸在一起的时候幸福!”若惜回握住裴亚爵的手,“我希望妈妈就这样一辈子呆在庄园里,被埃里克呵护着,疼爱着,宠着,像个公主一样活在那个梦幻的与世无争的庄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