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在意别人的看法,你有我就行了!”裴亚爵说。
“我们去解释清楚!”若惜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勇敢起来,因为裴亚爵的话。
他说他娶的是老婆不是仙女,他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他会信任她包容她。他说他爱她。他说她有他就行了!
是的,她有他就行了!但他也需要亲情的。好不容易改善的父子关系不应该在她这里被毁掉。
她并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自己对不起裴家的事,没有什么不能面对的。
握住裴亚爵的手,她再说道:“我们回去解释清楚!”
“不用搭理!”裴亚爵不太愿意。
若惜坚持:“我们去解释一下,爸信不信是他的事,至少我们努力过了。”
她不问裴亚爵信不信她,因为他刚才他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不管她曾做过什么,他爱她!
裴亚爵拥着若惜,伸手揉她的头。
若惜仰头,看紧裴亚爵,摇头:“我不难受,一点也不难受,你说得对,我有你就够了,足够了!”
明明说不难受的,不知道为什么鼻子又开始泛酸,她握紧裴亚爵的手:“曾经在国外的时候,我一无所有,我常常觉得自己是孤单的,永远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看书一个人,吃面一个人。”
“以后你再不会是一个人!”裴亚爵听着心里发堵。
若惜眼眶刚才红了,现在又笑起来:“所以啊,一个人的时候都活得挺好,现在两个人了怎么还会难受呢?我们去解释。”
“好!”裴亚爵应下。
若惜又说:“其实在酒吧里调酒不光是为了生计,它还是一个课题。我出去以后,念大学挑的是心理学专业。”
裴亚爵看向若惜。
若惜再说道:“唯酒吧里形形色色的人最多,他们来自于五湖四海,他们极尽地发泄着自己的情绪,我们可以看到更多人性最真实的一面。喝酒以后的人,总是千姿百态,仿佛百态人生。他们有的人喝得烂醉如泥,倒在路边号啕大哭,有的喝醉以后会大呼爱人的名字,有的会因为工作而自我怀疑,有的因为生活的压力而觉得活不下去……
没有人的人生是一帆风顺的,每个人都需要宣泄自己的情绪。他们疯狂地跳舞,有的排解寂寞,有的排解烦恼!
在做这个课题的时候,老师要求我们仔细观察他们的表情。我们会发现很有意思的事情,他们总是戴着一张假面走进酒吧,然后还原最真实的自己以后离开!
在华夏,我们也有酒品见人品这样的说法!
有的人喝了酒以后他会变得格外暴戾,这种人大多平常在生活里掩饰得很好,常常装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但一旦喝得烂醉,便会暴露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有的人恰恰相反,喝了酒以后整个人都会变得很温柔,这种人也许在生活里恰恰是端着一副冰冷的神情。可他骨子里其实是有爱的。
有的人在走进酒吧的时候就拽得像大爷,有的人却十分客气。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人生经历,当然就有着不同的思想和为人的方式。
我们关注他们的表情变化,我们也关注他们的肢体语言。我们发现,有的人喜欢不停地抖腿,有的人站得笔挺……”
裴亚爵唇角轻轻扬起,问道:“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若惜看向裴亚爵。
裴亚爵说:“从最初的印象开始说起!”
若惜笑说:“一开始挺讨厌!霸道、小气、嚣张……”
看若惜顿住了还脸红,裴亚爵勾唇催促:“还有呢?”
“还是精虫上脑的人。”若惜说。
“这个不错!贴切!看到你我就精虫上脑。”裴亚爵笑着开玩笑。
若惜伸手指戳一下裴亚爵的腰:“那天,我以为我真的就要被你欺负了,但是你放开我了,我很感激。我去夏家以后,你第二天早上就去把我带走。姑姑打了我,你说你的人只有你可以欺负的时候,我觉得我骨子里有奴性,我那一刻特别感动。再后来,你让我策划你的婚礼,你总是强调我欠了你。我觉得你太特么小气了。”
裴亚爵挑了挑眉,轻轻地把玩若惜的手指。
若惜接着说:“你说我品味比起黎曼晴来差远了。我觉得你这个男人真的太讨厌了,你要捧你未婚妻你就捧啊,何必贬低我。后来我想想,你讨厌我才会这样。你让我装糖果,你吹毛求疵地各种挑毛病,我觉得你有很严重的强迫症……
在动物园的时候,我看到你与老虎搏斗,我看到你眸子里复杂的情绪,有担忧也有坚毅还有自信的笃定,你自信一定可以战胜老虎!”
“因为你给了我坚持的力量,我好不容易等到你回来,我们不能阴阳两隔!”裴亚爵说。
若惜握紧裴亚爵的手:“再后来,我觉得你除了脾气不好以外,身上的每一处都近乎完美。我发现我喜欢你的时候,其实是你受伤住院的时候,可是我不想承认,而且,没有结果的东西我想克制自己。但感情是神奇的,越克制越控制不了。”
裴亚爵听了全身都舒坦,原来在医院的时候她已经喜欢他!
“在你心里,司盛凯是一个怎样的人?”他问道。
他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睿智的微光。先用司盛凯过渡一下,稍后才问顾朗在她心里是一个怎样的人。倒不是吃醋,因为他压根就不将顾朗那种背地里玩心眼的人看在眼里,只是想听听顾朗留给她的是怎样的印象?
若惜瞟一眼裴亚爵:“干嘛问司盛凯啊?”
“随便问问。”裴亚爵说。
若惜想了一下,说:“我对司盛凯的第一印象其实也不太好,我一回来爷爷就说司盛凯过来提亲,我记得我离开华夏的时候司盛凯已经有两个孩子。爷爷说他老婆一个月以前难产死了。你可以想想,女人听到一个男人死了老婆一个月要再娶,心里会有多反感。
但是接触了几次以后,我发现司盛凯是一个很有风度的男人,他就是给你一种坦荡的感觉,与他老婆死了一个月就想要再娶的渣是完全没办法联系到一起的。”
“嗯,少南呢?”裴亚爵又问。
“少南特别单纯,自由散漫,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若惜说到少南,就会有一种真正的当成朋友的亲和。
“顾朗呢?”裴亚爵再问。
若惜觉得裴亚爵大概是心里有点别扭,要不然不会一直问她对别的男人的印象。
她坦诚道:“第一次见到顾朗是在风尚大厦,他给我的第一印象特别好,很儒雅有风度的一个男人,长得也很帅气,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后来一起吃饭,他很懂得照顾人,对人尊重,不强势,不霸道,很有内涵,尊重食物……”
裴亚爵的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
若惜嫣然一笑:“可是我说了我大概骨子里有奴性啊,我喜欢强势霸道的男人!我喜欢你!”
裴亚爵脸色好看了些。
若惜再说道:“与顾朗认识的时间越长,我反而觉得越看不懂他。第一次见他,觉得他阳光开朗,之后再见他,总觉得他的阳光下仿佛藏着散不开的阴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是顾家二少爷却又想要竞争顾氏继承人的缘故?他的骨子里仿佛透着一股纠结与身不由己。”
“也许是!”裴亚爵伸手揉一下若惜的头,“走,去给贝贝挑礼物!”
知道顾朗在她心里是怎样的形象就行了,别的他不想她再多说。
“好!”若惜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还是紧张的,去酒吧里调酒的事情去裴亚爵好解释,与裴亚爵爸爸是不好解释的,没有一位豪门家长愿意自己的儿媳妇曾经出入那样的地方,你说你是为了学习,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借口罢了。
“有我在!我们不是非住裴宅不可!”裴亚爵说道。
“嗯。贝贝喜欢颜色艳丽的玩具。”若惜转移话题。
她是喜欢裴宅的,那里有家的感觉,有家的温暖,还有疼爱她的奶奶。
裴亚爵打了个电话安排人订回程的机票,便与若惜一起去挑礼物。
帝都。
顾朗躺在阳台的椅子里晒着太阳,阳光正好,他将电话开成免提放在面前的小方几上,声音里透着一股慵懒:“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会发生什么?”黎曼晴的声音便在电话里响了起来。
“你觉得呢?”顾朗邪肆地问。
黎曼晴的声音里夹杂着愤恨:“总之夏若惜的日子不会太好过,我就不相信裴家会任由一个陪酒女在裴家作威作福享受女主人的待遇。”
“你也太小看裴亚爵了。”顾朗说道。
“你什么意思?”黎曼晴语气里透着强烈的不满。
顾朗笑起来,笑得冷然:“仅仅只是一段调酒的视频就能怎么样么?裴亚爵那么强势霸道的男人,你觉得他会放任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欺负?我猜,裴家要是敢不接纳若惜,他就敢带着若惜住在外面!大不了不回裴家。”
黎曼晴闻声,心里堵得厉害。是的,顾朗说得没错,裴亚爵就是那样强势霸道的一个人,他不愿意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强迫他!
她不甘道:“那要怎么才能把他们分开?顾朗,你不是对夏若惜也是志在必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