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亚爵见若惜看过来,他鼓励的眼神看向她:“加油!一开始都会辛苦一些,后面适应了就会好起来。你以前在瑞典的时候跟着老师,那时候比现在更累,但是你挺过来了,你一直是坚强的!”
若惜心头一颤,看紧裴亚爵:“你怎么知道?”
裴亚爵实话道:“少南说的。”
“是少南主动告诉你的?”若惜又问。
裴亚爵看邓良拉开了手里的伸缩教鞭,他挑了挑眉,说道:“先训练!”
若惜立即再看向视频,继续耸着肩。她怀疑她的肩这样耸下去肩胛骨会不会肿?
终于熬过了十五分钟,若惜出了一身猛汗,觉得肚子也饿了起来,特别饿,前所未有的饿。
裴亚爵已经走过来替她捏肩捏手臂。
她大概是久不运动的原因,跑了一个小时的步加上这一套拉伸运动做下来,全身的肌肉都是酸痛的,之前小腿还没觉得,现在小腿已经胀痛起来了。
裴亚爵捏完若惜的肩和手臂,又再蹲身替她捏腿。
邓良在一旁说:“都会痛几天的。不要紧,多训练一段时间就好了。建议明天起就算不训练,每天也至少跑半小时。”
若惜问:“腿这么酸明天也能跑吗?”
邓良肯定地答复:“能!慢跑完全不影响。”
若惜看向裴亚爵,裴亚爵伸手揉若惜的头,语气宠溺:“明天不跑,明天买年货。”
若惜蓦地觉得生活有了盼头。她刚才真怕裴亚爵让她明天也跑步,那简直太丧心病狂了。
甲鱼已经把金属墙上的投影关掉了。
裴亚爵看向邓良,眼神询问接下来的安排。邓良抬手看时间,说道:“已经十二点多了,先吃饭。吃饭以后休息半小时,然后热身,正式的运动从下午两点钟开始!”
一行人便去吃饭,吃饭的地方就是刚才的那家餐厅,就是他们进入基地的包间。
吃饭的时候,邓良将包间门打开来,来来往往的客人便都能看得到这个包间里是有人吃饭的。
若惜又再佩服了裴亚爵一把。你所有的行为都与平常无异,又怎么可能会有人发现这里的不寻常和包间后的别有洞天呢?
若惜端起碗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特别僵,甚至会有点发抖,真是受罪啊!那种一开始学习跆拳道的感觉又来了,每天做肌肉拉伸,简直可怜死了。老师比邓良还凶,而且直接下狠手,你劈叉劈不下去,艰难地用手支着地,想着自己忍忍痛,一点一点地下去,结果老师一脚将你踩下去。
你压腿的时候你的头没有办法贴到腿上,老师直接一掌压在你头上,将你强行压下去,你感觉你的身体都要被撕裂了,痛得你全身能痉挛。
邓良的这个训练相对于跆拳道老师的训练,杀伤力实在是小太多了。
下午一点多钟,热身运动开始了。
热身以后,若惜跑40分钟。
虽然速度比上午还慢,时间也比上午缩短了二十分钟,但若惜真的觉得自己像是要死了似的,双腿好似灌了铅一般,特别沉重,跑起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五百斤重,到后面她根本没有办法跑,只能双手握着扶手勉强地抬腿,生生地将四十分钟撑下来。
也是裴亚爵一直在旁边对她说:“坚持就是胜利!”
“若惜,你是最棒的!”
“若惜,你可以!”
“老婆,加油!”
若惜坚持下来了,从跑步机上下来的时候,她觉得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她就想躺地上,邓良拿着伸缩教鞭像只地狱恶鬼一样瞪着她,声音严肃得可怕:“忘了我说的了?”
若惜无奈地双手撑着腿,弯腰大口喘气。她现在腿只能伸直,只要一弯她身体就能软下去。这种感觉真的要死了。
呜呜,她一定是年纪大了,身体开始衰老了。她记得四年前在瑞典学习跆拳道和防身术的时候,一开始的拉伸训练强度比这个还大,可是她那时候压根就没有想放弃的念头。
裴亚爵以同样的姿势弯腰在若惜的身旁,鼓励她:“今天是第一次训练,会觉得累一点,以后慢慢就会好起来。”
“嗯。”若惜应声,侧头看着裴亚爵笑。
裴亚爵问:“笑什么?”
若惜感慨道:“因为现在有了依靠,反而没有以前那么坚强了。”
书上说的很多东西都是对的,没有任何依靠时,你不管面对多大的困难你都只能独自坚强地面对,勇敢地挺过来。一旦有了依靠,你反而有了退缩的想法,变得依赖。你知道有个人会关心你,爱护你,你可以不用那么坚强。
休息了几分钟以后,到了下一个训练项目。
仰卧起坐和平板支撑任意挑一个。
仰卧起坐做足两百个,平板支撑累计时间十分钟。
若惜毫不犹豫地选了仰卧起坐。
平板支撑那玩意简直太变态了,她每次能支撑的时间最长不会超过三十秒。越到后面越撑不住。
仰卧起坐做一做歇一歇,也许很快就能凑够两百。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若惜数次躺在瑜珈垫上喘气,终于凑够了两百个仰卧起坐。
她旁边的一张瑜珈垫上,裴亚爵双手枕于脑后,悠闲地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若惜一张脸皱成苦瓜:“我觉得我明天不可能爬得起来了。”
“哈哈!”裴亚爵笑起来,“放心,明天我们一定能挑年货!”
邓良板着脸抬手看时间,掐着时间喊道:“进入下一个项目!”
若惜一张脸皱得更厉害了:“还要训练啊!这么大的强度会不会死人啊?”
邓良严肃道:“这个强度是我们这里最轻的了。之前有身体素质比你差的,训练强度比你还大,并且是一天接着一天不间断的训练。”
若惜立即噤了声,她还是不要说话好了,她这个一个星期只训练一天,和别人每天不间断的训练比起来,简直弱爆了。
训练直到下午六点才结束,若惜直接是被裴亚爵架着出去的。
六点钟,餐厅里已经有人吃饭了,裴亚爵将若惜架出去的时候,很多人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若惜。
上车的时候,若惜控诉:“同样都是人,做的也是同样的训练,为什么我都要死了你什么反应都没有?”
裴亚爵挑眉:“这足以说明你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训练了。幸好你老公我明智。”
“什么?”若惜嘟嘴。
裴亚爵指指若惜手腕上的手环:“提前给你佩了手环,要求你每天走一万步,要不是每天一万步热身打下一点基础,你这会儿可能已经倒下了。”
若惜翻白眼:“我现在也已经倒下了。”
裴亚爵愉悦地低笑,发动车子以后问若惜:“饿不饿?”
若惜伸和摸肚子:“饿死了。”
“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现在单独给你做!”裴亚爵将耳机挂好,将车子开出去。
若惜无奈地靠进椅背里,将椅背往后靠了靠,拉长声音慢悠悠道:“我觉得我要死了,我什么也不想吃。一会儿回家,我洗了澡就立即睡觉。我现在浑身都是软的,好像没有骨头似的,哪哪都不舒服,哪哪都酸胀,哪哪都疼。”
裴亚爵眸子里闪过心疼和无奈之色,鼓励道:“坚持一段时间就好了。炖燕窝怎么样?那个味道能接受么?”
要不是未来未知的东西太多,他何至于让她遭这份罪?
若惜点头:“还行的,少炖一点。今天应该是最累的一天,虽然累一点但也熬下来了,一个星期以后我又是一条好汉。就是明天可能爬不起来买年货了……”
若惜从靠椅里爬起来,问裴亚爵:“老公,你说我是不是有病啊?”
“嗯?”
“我之前说起年货的时候,就只是想去凑凑热闹而已,可是现在我一想到年货我就特别想买,好像不去买这个年货心里总是缺点什么似的。我觉得这是一种病,得治。我执着于一件事情的时候,好像别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法使我分心。我现在就是特别想买年货……”
裴亚爵笑:“执着是好事,干嘛要治?我要是执着一件事,我就非做不可。我要是执着一个人,就是一辈子!”
裴亚爵说到后半句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认真起来。
若惜心头一动:“我可能没有你那么严重,但我也是有这种病的。”
“所以,明天一定满足你买年货的想法!你晚上躺床上就可以想想有哪些是你想要买的?”裴亚爵说道。
若惜又再靠下去,乐起来:“我怕我今天躺床上全部想好了,明天压根爬不起来,那真的是好笑了,哈哈!”
裴亚爵但笑不语,明天买年货也算是个小惊喜,他就不要提前点破了。
若惜靠在靠背里,一边想一边数:“今年是我们新婚,我想买新衣服,比较喜庆的,最好是古典款。还有糖果,我想挑酒心巧克力糖果,核桃软糖也不错。开心果和夏威夷果我也想要买,我还想多买一点,可以混嘴,因为今年大年三十我要守岁,我不睡觉,这样大清早我就可以问你要红包。”
裴亚爵笑:“你不守岁也可以问我要红包。”
“那不一样!今年我准备靠大年三十晚上讨红包来发一笔横财!嘿嘿!”若惜笑得好贼,裴亚爵一点也没有发现她笑里带着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