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良替裴亚爵解释:“他去打听一些事,让我给你准备了芒果味的糕点。”
“谢谢!”若惜道谢。
调整了一下,她对杜晓说:“我们最近聚的时间太少了,有好多事我都没有跟你说,这里不怎么方便,我们回去以后我告诉你。总之,是好事!”
妈妈还活着,就是天大的好事!
杜晓神色一喜:“是好事就好。”
她拍若惜的肩:“那你就不要愁眉苦脸了,来,吃块蛋糕。”
她叉着一块小蛋糕塞若惜嘴里,又看一眼邓良:“会跳舞吗?”
“嗯。”邓良应。
“陪我跳舞!”杜晓说。
“嗯。”邓良再应。
杜晓冲着若惜笑:“那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跳舞啦?”
“好。”若惜应。
她猜到杜晓的意图,笑说:“裴亚爵只是正常的社交跳舞,我真的没有因为这种事情难过。”
“你以为我要去帮你出气?我才不会呢。”杜晓说着拉邓良走。
若惜微微一笑。
沙发里瞬间便只剩下她一个人了,顾朗一身修身的白色燕尾服站在不远处,手里端着红酒杯,他一脸儒雅的笑容,缓缓地朝着这边走来。
司盛凯一直独自坐在另一个区域的沙发里喝着红酒,不邀请女人跳舞也不接受女人的邀请,他只是淡定地坐着,偶尔会看一眼手机,回复一些消息。
见到顾朗朝着若惜坐的地方走去,他站起身来,径直往若惜这边走来。
顾朗才笑着与若惜打了招呼。
司盛凯已经走到若惜面前,不待顾朗开口,他抢先说:“若惜,陪我跳支舞吧?”
其实他并不想跳舞,就是不愿意给顾朗与若惜单独相处的机会。
若惜要是同意与他跳舞,顾朗就没有单独与若惜相处的机会。若惜要是拒绝与他跳舞,也一定会拒绝顾朗。
他与若惜虽然算不上有多深的交情,但他相信若惜这一点薄面还是会给他的。不同意与他跳舞却答应顾朗的邀请的话,置他于何地?
若惜正好觉得与顾朗单独相处会尴尬,听到司盛凯邀请她跳舞,她如蒙大赦,立即将手放进司盛凯的手心,并冲着顾朗抱歉一笑:“我陪司少去跳舞。”
“去吧,小心些。”顾朗儒雅地说。
“好。”若惜应声,陪着司盛凯往舞池走去。
走了几步远,她吐出一口浊气。
“害怕与顾朗相处?”司盛凯笑着问。
若惜也不藏着掖着:“有那么一点尴尬。”
“要相信自己的感觉,用心去感受一些东西。表象会骗人,心不会!”司盛凯说。
若惜笑着说:“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你对人生总是看得很透彻。”
司盛凯也笑:“我马上四十了,不惑之年,又经历了那么多事,该透彻了。这并不是值得羡慕的事,有时候会因为看得透彻而更痛苦。”
“其实裴亚爵和你是一类人。”若惜感慨地说。
司盛凯饶有兴致地挑眉:“何以见得?”
若惜说:“你们都是同样有责任感有使命感有爱心重情重义的人。”
“这样的评价让我惶恐,我做得不够好。”司盛凯谦虚地笑说。
“你和裴亚爵身上真的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你们都同样深爱自己的家人,对待公司与工作同样都兢兢业业,不会随意去伤害无辜的人,对每个人都抱以尊重,你们是有深爱的人。也许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大哥,所以司盛瑞和少南的个性也很相似,他们因为万事有大哥顶着,所以活得很快乐。裴亚爵大概也是因为看得太透彻,身上的担子很重。”
“心疼他?”司盛凯笑着问。
“嗯。”若惜应。
她看向裴亚爵的方向,心疼地说:“要是没有那么重的责任心,他赚的钱足够他一辈子活得很轻松,可是他却是钱越多压力越大。因为钱越多就意味着裴氏走得更高更远了,也就更加高处不胜寒了。”
司盛凯笑:“做了一段时间的秘书,长进不少,比杜晓强。杜晓行动比脑快,思考的时候少,静不下来。”
“你还挺了解她。”若惜笑。
“是我的秘书,很多时候就代表我,有时候得看紧一点,免得总惹事。”司盛凯颇无奈地说。
“哈哈!她给你惹了很多事吗?”若惜忍不住笑起来。
司盛凯挑眉:“惹了几次。”
“哈哈。”若惜又笑。
“爷爷提起你几次了,想让你带着贝贝过去玩,爷爷喜欢热闹,我也就厚着脸皮邀请你有时间去家里玩了。”司盛凯笑着说。
“好,有时间我就去,都有好长时间没去了呢。司家很温暖!”若惜感慨地说。
司盛凯眸子里掩去一抹心疼的神色,笑着问:“有家的温暖是吗?”
“嗯。”若惜应声。
司盛凯忍不住伸手摸若惜的头:“我有个不情之请。”
“嗯,你说啊!”若惜说。
与司盛凯认识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但是几次的相处让她情不自禁地信赖他。她每次都能从他眼睛里读到坦荡的神色。那种真心朋友一般的坦荡,与顾朗看她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爷爷一直想要个孙女,我也想要个妹妹,觉得和你投缘,想认你做妹妹。”司盛凯说。
“干妹妹么?”若惜笑。
“亲妹妹!正式的,司家与裴家人共同见证!”司盛凯坦荡地说。
若惜突然觉得感动。没有血缘关系,哪来的亲妹妹?可是司盛凯的态度让她觉得暖心。这世上,有时候真正的亲人未必有认来的亲人对你好。
当有血缘的亲人不惜为了利益将你推出去的时候,你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出生在那样的家庭。
“不愿意?”司盛凯笑着问。
“没有。”若惜说。
“你回去与裴亚爵商量一下!”司盛凯说。
“还要与他商量?”若惜俏皮地抬起头来看着司盛凯。
司盛凯挑眉,嫌弃地说:“他是一个心眼比针尖都小的男人,我又打不过他,无奈!”
“哈哈哈哈哈!我好像突然知道你为什么想要认我做妹妹了。”若惜大笑。
“为什么?”司盛凯饶有兴致地挑眉。
若惜故作一本正经地说:“因为你想占他的便宜让他喊你哥。”
“哈哈!”司盛凯也笑起来。
裴亚爵与卢西亚跳舞,一入舞池他便沉着脸催促卢西亚:“告诉我那个秘密。”
卢西亚一边晃动着步子一边语气缓慢:“当初我妈妈认识我爸爸的时候是在大学校园里,我爸爸一眼就看上了我妈妈,然后就展开了追求。他们很快就恋爱了。”
说一句,卢西亚便顿住,慢悠悠地享受着舞蹈。
裴亚爵沉声问:“后来呢?”
卢西亚慢悠悠地接着说:“后来他们进入了热恋,许下了终身。我爸爸与我大伯开始了继承人的争夺。一面是学业,一面是恋人,一面是曼尔家族与庄园。难啊!”
“说重点!”裴亚爵沉声。
卢西亚再叹了一声,说道:“我爷爷逼着我爸爸娶一个他并不爱的女人。”
卢西亚突然变得沉默,低下头去,情绪也有些低落。
裴亚爵眉头一拧:“那是你的生母?”
卢西亚猛地抬起头来:“你怎么知道?”
“你情绪暴露了这一点。她不在人世了?”裴亚爵又问。
“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因病去世了。”卢西亚难过地想要拥抱裴亚爵。
裴亚爵避开,声音冷沉:“不要再靠过来,否则我不会听你继续说下去。”
卢西亚可怜地说:“我只是想要一点温暖。”
“你可以抱住你自己!”裴亚爵说。
卢西亚瞪裴亚爵一眼:“我精神又没有障碍。”
她老老实实地不再靠过来。
裴亚爵问:“你今年多大?”
卢西亚笑着比了个很二的手势,扬起甜笑:“我19,如花似玉的年纪。”
裴亚爵皱眉:“你爸爸与你现在的妈妈分开两三年以后才娶的你妈妈?还是你妈妈一直没有怀上?”
卢西亚实话道:“是我妈妈很长时间都没有怀上,我爷爷一直催促,后来才有了我。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爸爸都在与我大伯争继承权,再后来,我爷爷没了,一段时间以后,爸爸终于争到了继承人的位置。他巩固了一切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华夏带回我现在的妈妈。”
“多谢!”裴亚爵沉声说了一句便要往舞池外走。
卢西亚用力拽住裴亚爵的手,压低声音:“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会很丢脸。”
“你可以独舞惊艳全场。”裴亚爵说。
卢西亚撅嘴:“你真的好讨厌,好不解风情,但是我就是喜欢你!”
裴亚爵觉得一阵恶寒,大步离开舞池。
卢西亚耸了耸肩随着音乐的节拍扭动着步子往外走。
杜晓等这一刻早都等得不耐烦了,她刚才一直看着裴亚爵和卢西亚跳舞,这个女人一直想要靠到裴亚爵怀里去,真不要脸!
她迅速拉着邓良转了几个圈圈便转到了卢西亚面前,她趁着卢西亚不注意,故意伸腿绊了卢西亚一下。
卢西亚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气得咬牙切齿地看着杜晓,不悦:“你不长眼啊?”
“我脚上是没长眼,抱歉啊!”杜晓不客气地一笑。
卢西亚愤怒:“我脚上也没有长眼。”
说完抬腿就狠狠地朝着杜晓踹过来。
邓良一个旋转将杜晓拉到自己身后,他不客气地抬腿与卢西亚的腿踢到一起。
“啊――”卢西亚尖叫一声,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可能吸引了别人的注意力,她立即伸手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