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
在他眼里自己就一个随便的人吗?
许愿擦了擦眼泪,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止住了不断一出的泪水,讽刺又卑微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那天晚上的事情就当做六年前我得罪慕先生的赔罪,所以请不要在为难我了,行不行?”
她说的那么真切又哀求,眼里也全是对他的哀求。
慕南耀被她这话语和眼神刺的神色瞬间就冷了下来,皱眉眼神冷冷的看着她。
赔罪?
用自己的身体来赔罪,他是该夸她大方吗?
再者,她要赔什么罪?
见他不说话了,许愿打开车门赶紧下了车。
她只是想过平静的生活,只想好好的做一个老师,让父母不再为她担心。
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她呢,还是说她就不该在回到这个地方吗。
慕南耀用力的砸了一下方向盘,烦躁的能把头发烧起来。
他有毛病才会在一个这么讨厌自己的女人身上花心思,怕她病还没好,又怕她又提前走了,才那么早跑到学校门口守着,哪里知道得到的是这样的回应。
一个人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儿,他才启动车子离去。
许愿的病加重了,从前天下午回去后,就病的起不了床,声音沙哑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好不容易才打了电话去学校请假,又不想麻烦路露,只能自己将买来的药吃掉后就倒床睡觉。
可一连两天,病情非但没好转反而加重了,她觉得自己好像快要死掉了,浑身都难受,一闭上眼就在做梦。
梦到六年前的那些事情,梦到她追着慕南耀,不顾别人的目光。
梦到全校的师生都知道她在追他,班主任,教导主任、校长连着叫她去办公室谈话,梦到作为老师的父母也被说教。
那个时候慕南耀已经离开他们学校了,然后没多久她就被学校开除,连带着父母也失去了工作,因为父母其实也是他们学校的老师。
不仅如此,父母还被人打成了重伤,并且驱赶出了S城,说是不会有谁再敢聘用他们。
她还梦到大雨滂沱,她好不容易找到慕南耀的家,希望他可以念一点点情谊,放过她的父母,求他不要伤害她父母。
可是那人却狠心的连见都不肯见他一面,她一直在门外跪了两三个小时,他都不愿出来见她一面。
她都忘记那天是怎么回去的,只记得拖着发着高烧的身子,和受伤的父母一起离开了S城。
后来……后来回到老家的城市的时候,她大病了一场,一连发了一个礼拜的高烧,似乎终于把她对他的热情全部都烧没了。
生活回归于平静,她也变得平静,认识她的人都说她变了,说她长大了,只是偶尔想起的时候会在深夜大哭一场。
许愿在睡梦里挣扎着,眼泪不断的往下滑,梦里的倾盆大雨浇的她浑身都发冷,冷的她全身都在发抖。
~
“阿东,把你家肉团子借我养几天吧,算我求你了,我会把他当成比亲儿子还亲的。”
战氏集团的办公室里,慕家少爷正趴在办公桌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要儿子自己生去,别老是打我儿子的主意。”战擎东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翻看着助理刚交上来的企划书。
“我也想生啊,可也要有女人愿意给我生啊。我快要被我妈烦死了,你就让我把闻熙接过去住几天呗,我爸妈都很想他的。”
“你不是前两天在追你那个学生吗?”
“哎,不追了。我又不缺女人喜欢,做什么非要在一个不喜欢我的女人身上花心思。”说起许愿,慕南耀就一股子气。
他就弄不懂了,他哪里得罪那个小妮子了,她生病他还照顾了她一夜,该生气的是他好吗?
六年前被她放了那么大一个鸽子,他还没气呢。
“不喜欢你?我记得那会儿那个小女孩可是追你追的命都不要的。”闻言,战擎东抬眸看了他一眼。
“是啊,可是现在不喜欢了啊,毕竟六年多没见面,不喜欢也是正常。”慕南耀有气无力的说,真不愿意去承认这一点。
“不止不喜欢,还把我当成会吃人的恶鬼似的避着。我就不懂了,有那么讨厌我吗?”
一下到她说的那些话,他就气的想杀人。
老妈也是,这几天跟什么似的,一回家就问他有没有把喜欢的女孩子追到手,烦都快烦死了。
“我觉得挺正常,你从来没有正面回应过她的感情吧,不止没有就我见到的两次还拒绝的挺彻底的。”战擎东不客气的说。
慕南耀一怔,他是从来没有正面去回应过她当时的感情的。可是,后来他有刻意写了封信给她,说是让她先好好努力学习,考上大学后,他们可以试着交往的。
那个时候他虽然没有回应过她,可是对她却是有些心动的,毕竟一个见到你就会笑的毫无保留,在你面前那么坦率纯真的女孩子,那么阳光活力,想不动心都难的吧。
“把闻熙给我养几天嘛,我想肉团子了。”
“你真想接他去你们家,你自己去问他愿不愿意。”战擎东也被他烦的不行。
“哇,真的吗。我这就去接他,肉团子那么喜欢我,肯定会愿意的。”慕南耀一听他同意了,立刻跟打了鸡血似的起身就往外面冲。
“你能接的走才怪。”战擎东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出了战氏集团,慕南耀就开着车往战家的别墅走。
手在车里翻着东西的时候,却翻到了一串钥匙。他一愣,这不是许愿家的钥匙吗?
这里离她学校好像不远,给她送过去吧。
今天刚好是周五,送过去后去接肉团子,然后打电话给妈咪大人一起出来吃饭,在领着肉团子去看看动画片电影什么的。
来到学校门口,他看了看时间,下午三点钟,肯定还没走的。
他同保安说了几句,让保安打了个电话去许愿的办公室通知一声把人叫出来。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许愿,却等到了那个陈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