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小兔兔,两只小兔兔,三只小兔兔……”她无聊的嘀咕着。
“欢欢……”忽地头顶响起了一个虚弱的声音,声音软软糯糯的,十分的好听。
唐糖整个身子瞬间就被这声音给定住了,好半晌没回过神来。
“欢欢……”那声音又响起了,这次带了些许哭腔。
她胸口霎时间疼的厉害,像是心脏被人紧紧捏在了手里,那种疼痛感心脏都要被人捏爆了一般,眼眶里瞬间就有泪水不断的往下淌。
诶?她为什么听到这个声音要哭,为什么听到这个声音心里那么难受,那么痛苦。
呜呜呜……她不要这么难受,好痛啊,胸口那里好痛。
唐糖低着头,根本不敢去看发出声音的人,一只手紧紧的拽住了胸口的衣襟,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病床上,小小的战闻熙睁开眼,看了看屋顶,又侧头看了看窗外的夜色,随后将视线落在了趴在一旁的人身上。
那个人好像是他的欢欢。
他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哦,梦到好多人都要抓他们,梦到欢欢被人带走了,他怎么也追不上带走她的人,还梦到臭爹地受伤了,差点死掉了。
他哭了好久好久,一个人在荒芜的梦境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看不到,看不到欢欢,也看不到爹地。
“欢欢……”战闻熙又唤了一声,伸出小小的手去摸她的头,“欢欢不哭哦,我没事的。”
战擎东在这个时候进来了,就听到儿子软软糯糯的声音,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有那么瞬间的震惊过后,来到病床边,果然就见小家伙醒了。
“闻熙!”他唤了一声,饶是那么高高在上,那么坚强强势的男人,这一刻眼圈是红的,眼里泛起了水雾。
“爹地。”战闻熙抬眸看着他,立刻笑了起来,一双眼睛弯弯的,唇边那小梨涡,像是小太阳:“爹地,爹地……”
“臭小子,终于舍得醒了。”战擎东坐在旁边伸手握住了他的小手,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小家伙醒了,看起来还挺好的样子,他其实很怕小家伙醒过来后也会失忆的。
“爹地,你哄哄欢欢,她一直在哭呢。”小家伙心疼的说。
战擎东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唐糖,真的在哭,哭的肩膀一直都在抖动着。
“欢欢,怎么了?”他将她的头抬起来,就见她完全哭成了一个泪人。
“难受……呜呜呜呜……”唐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哪里难受,怎么了,身体很不舒服吗?”闻言,战擎东着急的问,他可不想闻熙好不容易醒了,她又出什么事。
“这里……这里……痛。”她抽泣着指了指胸口的地方。
“爹地,欢欢怎么了?”战闻熙也发现了自己妈咪的不对劲,妈咪以前好像不怎么哭的,不是这样的。
战擎东对他摇了摇头,伸手按了按床一旁的呼叫铃。
他刚醒过来,必须让解之好好检查一下,免得留下什么后遗症。
“欢欢,你脑海深处是有记忆的,对不对,所以才会在闻熙醒来的时候觉得难受。”战擎东抱着唐糖有些欣喜的说。
虽然于她来说是痛苦的,可是对他来说却是一个好消息,至少证明她不是完完全全忘记了,不是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的。
唐糖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觉得很难受,心里很难受,头也疼的厉害。
她看着他,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连意识都开始变的模糊,片刻后便倒在他了怀里,昏了过去。
“怎么了吗?”这时,被呼叫铃叫来的方解之赶过来,看到病床上的人,有些惊讶。
“闻熙,醒了!”
“解之叔叔。”小家伙对他笑了笑,声音还很虚弱。
“你先给闻熙检查一下,我带她找别的医生看一下。”见唐糖昏过去了,战擎东虽然很担心儿子,但更担心的是怀里的女人,丢下一句话便抱着人出了病房。
方解之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人怎会突然昏迷了,他也不好去问什么,只是专心的给战闻熙做检查。
“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做完检查后,战擎东也回来了,方解之掩饰不住开心的说。
“也就是说没什么大碍了吗?”闻言,战擎东走到病床边一把将儿子搂在了怀里:“小哭包,还以为你讨厌爹地了,不愿意醒过来了呢。”
“我不是哭包。”战闻熙不高兴的反驳,可眼里却是装满了泪水,小手抓住他的衣服奶声说:“我有听到爹地的故事哦,每天都有听到的,爹地跟我说的话我也有听到的。”
嘿嘿,爹地是超喜欢他的呢,好开心啊。
“所以听到了也还睡那么久吗。”战擎东额头抵着他小小的额头,眼里有水雾,“闻熙,欢迎回来。爹地就当你是一个人出去旅游了,你要是不回来,我都不知道以后怎么和欢欢说。”
“对了,欢欢怎么样了?”小家伙立刻担心的问。
“她情绪受了些刺激所以昏迷了,挺好的,只是欢欢现在没了以前的记忆,所以……等你好起来了我们帮她找记忆吧。”战擎东说。
“恩恩。”战闻熙点头。
“等一下就给他转病房吧,他现在情况还算挺不错的,应该在医院养一段时间就行了,是我打电话同老夫人说还是你打?”一旁的方解之问。
“我打吧。”战擎东放开小家伙,找到秦与欢的事情他一直让人瞒着奶奶,现在既然闻熙也醒过来了,刚好一起同她说了。
“我要和欢欢一个病房。”战闻熙想着要转病房,立刻道。他也知道自己身体情况挺不好的,手脚都不太能动,只能做微小的动作。
“她明天就出院了。”战擎东说。
“那我也要和欢欢住一个病房。”小家伙撅起嘴瞪着他。
战擎东伸手捏了捏他没多少肉的小脸,“乖乖的,我去给你祖奶奶打电话。”
“嗯,我也想祖奶奶。”出了病房,方解之也跟着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