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天媪也是考虑了很久才把话说出口的,心中忖度着这少年虽年纪尚小,但天资聪颖,同时又生得骨骼奇俊,若教以方,保不定日后可做强梁。而且这少年并不似其它人一样对神镜有贪婪之意,他生性淳朴心中自有一种仁义信念,确实是个可以依托之人,天媪这才放心地要将昆仑镜交于他。
看少年微微地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天媪也知道他的难处,一看便明了此子不通玄术,想要从这里到达昆仑那还真是件困难的事,倒不如自己将所会之术倾囊相授于他,一来助他早日将神镜重返天宫,二来以作自己对他的答谢之礼。
刹那间,一道紫光划过眼前,再看时,一条紫色束带悬挂在树上,上官昊便顺着束带往下溜了下去,落到天媪面前。天媪将昆仑镜放在他的掌心,刚刚看上去那么大的一面镜子,现在却变得如此小巧玲珑,灵物就是灵物,竟有这般神通,说出来还真不是唬人的。
她淡淡地笑了笑,音如清铃,说道:“此镜通灵,可大可小,我将他挂在你的身上。不过,小兄弟,你千万要注意了,可别让其它人看见这面神镜,否则将引来血光之灾。如果神镜落入他人之手,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你要好好保护神镜。”
上官昊只是点点头,他还不知道日后自己会遇到什么样的事,但这无疑会是一个重任,自己害怕吗?自己不能成功吗?“上官昊,你可以的,要相信自己,知道吗?”他对自己说道,同时向天媪微微地笑了笑。
天媪双手轻扬,在身前比划了下然后双手直指少年,两道紫气便顺势而来,直直地击落在他的胸口,直让他退了好几步。
上官昊只感觉受到什么东西撞击得自己胸口一阵生疼,然后皮肤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鼓动不息,不过片刻之后这异象就平静下去了,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只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流动一般的。
天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道:“我已经打开了你的任督二脉,并将毕生修为相传于你。同时这里还有一本赤县河图,你可以按照河图上所注,到达昆仑天宫。”说着,她用经水火不断的天蚕红线将昆仑镜缩小后拴住挂在了少年的脖子上,并将赤县河图塞到了他的手里。
少年看了看,这赤县河图,什么破玩竟儿,不就一破羊皮书,才巴掌那么大小,能管什么用,根本连看都看不清。
“这里是什么地方啊?”上官昊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赤县神洲啊,你该不会连自己在哪个世界都不知道吧?”天媪想他肯定是见到自己一时间懵了,毕竟他只是个普通人啊。
天媪说道:“不用怀疑,河图自有河图的妙处。我教你法诀,只要你一念法诀,河图便会自行伸展开来,你可以清晰地看到赤县神洲的每一个角落。”
呵呵,还真好玩,少年摸着项上的昆仑镜和手中的赤县河图,心中自然高兴!
抬头间,只见紫衣美妇又解下腰间的佩剑,双手托着递到他跟前,说道:“看你也没有什么器物防身,在这凶禽猛兽出没频繁的地方,没有兵器怎么能行。我这里有把斩仙剑,乃诛仙四剑之一,系昔日青华帝君所赐,若你不嫌弃,就先将就着用。但如果想要用好的,你得自己到荆山去找矿石,再拿到鼎湖熔炼成剑,剑成后其威力非同寻常。只是寻常之人都到不了那里,因为有四大凶兽在荆山出没,一般人是有去无回的。”
少年接过斩仙剑,正想向天媪道一声谢谢时,却见她再一度地化作了草花,而那花瓣上出现了她的面孔,天媪说道:“我已经用尽了自己的平生修为,马上将灰飞烟灭。少年,请一定帮我将昆仑镜送回到昆仑天宫。”话音还未落,听看见那硕大的草花霎时间凋零,化作一道紫光冲天而去,弹指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放心吧,天媪,我上官昊一定会将它安全送回昆仑天宫的!”他大声地喊道,同时眼角滑过一滴温热的泪,她就这么永远地消失了,她是自己在赤县神洲遇到的第一个人,而自己却与她仅有这一面之缘。
上官昊抬头望了望头顶的天空,天青似画,白云离散。他默念法决,赤县河图便伸展开来,原来现在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南圻柢(dǐ)山,而身后这棵巨树就是如何神树。
据河图上所注,如何神千年一开花,千年一结果,树实灵力充沛,食之可辟水火。这可真是走了天大的运,树上结的九个如何果实居然被自己给全部拿来充饥了,想想是不是赚到了呢?当初上官昊可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才去尝的,因为饿得不行了,还生怕它有毒,因为有毒的果子总是长得极为很鲜艳。
怀揣着两样灵物,将斩仙剑佩于腰间,上官昊迈开步子,踏上青青芳草地,走向未知的远方。不知道走了有多远,当他回头望时,发现如何树居然奇迹般地又开始开花了,大红大红的花朵缀满了枝头,如同正要滴下来的鲜血一般。
而前方,太阳升得老高老高,光芒万丈似道道金箭攒射而来,泻在整个峡谷里。远远地只瞥见青山隐隐,绿水悠悠,野地里各色的花儿开得如此烂漫,时有鸟声啁啾清泉流响。
上官昊俯身下去向溪里渴了口水,这水真甘甜,喝得人痛快极了。他轻轻掬了一捧水,洗了把脸,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却瞥见一群......
一群......上官昊伸手擦了擦眼睛,这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只见黑压压的一片正向着溪边走来。娘的,这么多,恒河沙数般,看上去就让人毛骨悚然。
他将腰间的斩仙剑嗖地一声拔出剑鞘,挡在自己的前方,可是自己从来没有使过这玩意,但眼前的怪物是离自己越来越近了,一种被压迫的气势不禁将自己弄得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