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牢房,透着一股发霉的酸臭气息,令人作呕。黑暗吞噬着一切,像是要把所有都毁灭一般,女子身着红色嫁衣,与这昏暗的牢房极不相符。
处处静谧,突然,牢门“吱呀”一声,一身玄色长袍的男子走了进来。
男子衣服华丽,踏入这肮脏的牢笼,俊朗的面上有说不出的嫌弃。女子看见他,激动地往这边爬,她伸出伤痕累累的手拽着男子的衣袂,断断续续地说道:“阿墨……你……终于来了。”
男子看着被她弄脏的衣袂,嗤笑了一声,而后伸手推开了她,“月琰,半月后我将迎娶上官文茵。”
上官月琰娇美的面庞上满是震惊,这还是那个口口声声说照顾她一辈子的男子吗?
“阿墨,我们前日才成亲,你这是要休了我么?”上官月琰的脸上满是凄然。
那是她最爱的男子――齐墨,如今是要舍弃她了吗?
齐墨哂笑着:“月琰,你难道忘了,我们还未洞房,你便被押入天牢了,你犯的可是通敌卖国的死罪,是要被凌迟处死的。”
“我没有!我没有通敌卖国!阿墨,难道你也不相信我。”上官月琰一脸悲痛,“我是绝不会干出这等事的。”
齐墨突然怪异地笑了,“我当然相信你是不会干出这等事的……因为,这可是我费尽心机给你扣上的罪名啊。”
上官月琰此时的心情便如五雷轰顶,过了许久,她才艰难地开口:“为什么?”
“为什么?亏你被人赞誉京城第一聪慧女子,竟连这般简单的道理都猜不透。念在你为我付出那么多的份上,我不防告诉你吧。”齐墨此刻的表情是如此恐怖,就是地狱的修罗,“只有这样,我才能扳倒镇国侯府,我才能讨父皇欢喜,才能有机会登上皇位。不过说到底,还是怪你们镇国侯府势力太过庞大,让父皇忌惮,就算没有我,总有一天镇国侯府也会毁于他手,只是可惜了你这倾城倾国的才女,不仅当了替罪羊,到最后还会死无全尸。”
“就算如此,为何还要让我受凌迟之刑,这……是你的主意吧。”上官月琰闭了闭眼,有些艰难地开口,“你为何如此绝情。”
“是啊,我原本可以放你一马,让你留个全尸,只可以有些人恨不得将你挫骨扬灰,为了与她顺利完婚,我只好允了她。”齐墨睨了她一眼,“最毒妇人心也莫过于此了吧,你视她如亲妹妹,她却反咬你一口,不仅抢了你的男人,还要将你凌迟处死。”
上官月琰听后全身都在颤抖。
一个,是她最爱的男人,欺瞒她、算计她,害她灭门抄家。
一个,她最疼爱的堂妹,怨恨她、背叛她,怂恿她最爱的男人对她施以极刑。
她上官月琰便是这天地间最蠢最傻的人了,竟然掏心掏肺地对待两头险恶的豺狼,最后被啃噬得体无完肤。
当初,她不听劝阻,非要嫁给齐墨,到头来还是害了自己。
上官月琰猛地站起来,拽住齐墨的衣领,“齐墨!我恨你!你何以如此对我!我恨你!我恨你!”
齐墨狠狠地推开了她,她的头撞在墙壁上,岑出丝丝血迹。齐墨甩了一下衣袖,转身出了牢房,只剩上官月琰凄厉的吼叫。
“齐墨!我上官月琰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次日,上官月琰被游行示街,所有人都大骂她祸水,叛贼,每个人的眼中都是浓浓的鄙视和仇恨,没有一个人相信她,她上官月琰竟落得如此下场,世人皆骂,人人得而诛之。
菜叶、鸡蛋无情地砸在她的脸上,恍惚间,她还看到了上官文茵那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又是一个寻常的黑夜,可又有些不同,不同的是,世间再无镇国侯府,不同的是,女子凄厉而又痛苦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