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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值中午, 和煦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洒在简黛的身上。
这一刻,顾祁煜感觉整个世界都温暖了。
随即, 他伸手从兜里摸出盒香烟,兀自地点燃。
很快,袅袅地烟雾顺着窗外吹进来的冷风,缓慢地勾出波浪线的曲线升起来。
不一会,一根香烟就被顾祁煜抽完。
顾祁煜并没有着急掐灭, 他捻着烟蒂看着火苗燃烧海绵端, 开口打破沉默, “刚才为什么不解释?”
“解释什么?”简黛眼睛盯着地面。
以前她没注意,还以为医生办公室跟病房一样, 都是水泥地。
结果今天,她才发现, 竟然是地板, 还是实木地板。
就像,今天她才发现顾祁煜抽烟。
不是她反感男人抽烟,而是此时此刻, 顾祁煜给她的感觉很陌生。
顾祁煜眼中掠过一丝失望, 又开口问, “我记得你跟我一样都是独生子女, 刚才送面包来的男人是谁?男朋友吗?”
“你是说初阳哥哥?”
话音未落,顾祁煜眸光一闪,脸一下子阴沉,随即冷笑一声,“叫得这么亲?”
简黛并没有察觉顾祁煜语气中的嘲讽,低着头解释,“初阳哥哥是我老师的儿子,我从小到大就梦想着有一个哥哥,我老师知道后,就让她的儿子认我做妹妹,就这样我和初阳哥哥就成了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了。”
“真的是兄妹?”顾祁煜忙追问,眼底快速闪过一丝欣喜。
简黛点了点头,兴奋地回,“对呀,有一个哥哥疼我多好呀。”
话落,顾祁煜浅勾了一下唇稍,轻声地嘀咕了一声,真是一个傻丫头。
你把人家当哥哥看待,人家未必把你当妹妹看待。
幸好,你反应迟钝。
“我希望你,是我独家的记忆,摆在心底,不管别人说的多么难听,现在我拥有的事情,是你,给我一半的爱情,我喜欢你,是我独家的记忆……”
一阵突兀地来电铃声打破沉默。
顾祁煜忙从兜里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奶奶打来的。
他皱了皱眉头,估计是催他回去的。
接听之后,果然是催他回去的。
挂完电话,顾祁煜看向简黛,耐心解释,“我还有事要去处理。”
停顿了一下,他还不忘补充,“不过事情一处理好,我就会回来,不要再偷溜出去了。现在马上回病房准备挂盐水。”
“挂盐水不是在下午吗?”
“因为你明天要做手术了,所以今天下午你要比平时多挂两袋。”
顾祁煜一本正经地回。
既然这丫头喜欢偷偷溜出去,索性就让她老老实实地待在病房里挂盐水,反正多挂两袋葡萄糖也无关紧要。
简黛狠狠地一眼剜向顾祁煜,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顾祁煜,你对我真好。”
“比起你冒着生命危险,溜出医院给我做面包,我对你的这点好不算什么。”顾祁煜挑眉,唇角扬起一个大大的弧度。
简黛一听,咬牙启齿地怒视,此时坐在她对面的顾祁煜,“顾祁煜,你……”
顾祁煜微微眯起眼,对上简黛的杏眸,唇角扬起,“要不我再给你加一袋盐水。”
“你敢?”
要不是顾祁煜是她明天的手术主刀医生,她保证早就一个拳头挥向顾祁煜那张人神共愤的脸上。
不,不是一个拳头,至少得三个拳头。
下午那三瓶盐水,估计得挂到傍晚。
再加一袋,岂不是要挂到晚上?
顾祁煜抿嘴笑着,眉眼早已染上了笑意。
半响,他对上简黛怒视的眼眸,“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又是你明天手术的主刀医生,下一个加两三袋盐水的医嘱,完全可以。”
努力做了两个深呼吸,简黛才压下心底的怒火,讪讪地说,“顾祁煜,为了做你你爱吃的抹茶面包,我午饭都现在还没吃,要不我拿一个面包当午饭,先回病房去了。”
刚要伸手去拿桌上的面包,顾祁煜却早她一步伸手拿起面包,“等一下,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拿回去的道理?你午饭没吃是你的事,谁让你利用吃午饭的时间溜出医院的。”
简黛咬了咬牙,努力挤出一点笑容,“好,顾医生,我下次保证不会再利用吃午饭的时间溜出医院了,我先回病房挂盐水了,再见,顾医生。”
一说完,快速转身离开。
“慢走,不送。”顾祁煜笑着回了一句。
看着简黛离开的背影,此时他的黑眸,尽是温柔和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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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zy――”
一分钟内,简黛已经是第三次听到这个英文单词了。
敢情消消乐游戏,都能理解她烦躁的情绪。
“咚咚――”
病房门口传来敲门声。
随即,进来一个美团外卖。
外卖走到简黛病床前,“你好,简女士,这是你定的外卖。”
“可是我没有定过外卖?”简黛狐疑。
“你是普外科27床,简黛简小姐对吗?”
简黛点头,“对,我是。”
外卖把东西放到病床前的柜子上,“这是一位姓顾的先生给你定的,你慢慢吃。再见。”
“姓顾?”简黛喃喃自语重复了一遍。
她没听错吧?
顾祁煜竟然给她点了外卖。
难不成顾祁煜一时良心发现了,觉得给她多加两袋盐水,做得过分了,点外卖向她赔礼道歉。
这样想来,顾祁煜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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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后,当简黛打开外卖盒,看见外卖盒里的糖醋排骨和番茄炒蛋,她的心轻轻怔了一下。
没想到,过去十几年了,顾祁煜竟然还记得她爱吃糖醋排骨和番茄炒蛋。
读书那一会,每周学校都会烧一次糖醋排骨和番茄炒蛋。
番茄炒蛋还好,因为便宜,分量会多给一些,可糖醋排骨,一个人最多也就分到三块。
这对喜欢吃糖醋排骨的简黛来说,还不够塞牙缝的。
某一天,她发现顾祁煜竟然把她爱吃的糖醋排骨给丢掉了。
这未免也太暴殄天物了。
于是她就厚颜无耻地从把顾祁煜盘子里的糖醋排骨,暗搓搓地夹到自己盘子里。
美其名曰,不浪费食物。
这一夹,就是三年。
后来初中毕业,去读三加二模式的专科,学校食堂每天都会有糖醋排骨卖,简黛基本上每顿都会点一份。
一次偶尔机会,她忘记点了,恰好一起吃饭的室友点了。
于是她就把筷子伸向室友的盘子,结果室友拒绝,说不卫生。
那一瞬间,她忽然想起了顾祁煜。
以前,她从顾祁煜盘子里夹糖醋排骨,甚至把她不爱吃的豆芽和笋统统拨到顾祁煜盘子里,顾祁煜却从来拒绝她,跟没有说不卫生。
最关键,顾祁煜还有严重的洁癖,竟然没有嫌她不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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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简黛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这是住院以来,吃得最饱的一次。
恰好此时一袋盐水挂完了,她伸手去按病床边的叫铃。
听到有脚步声,简黛以为是主管她的护士姐姐,继续埋头玩着游戏。
“吃饱了?”一个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简黛下意识抬头,竟然是顾祁煜。
顾祁煜这么快就回来了?
此时顾祁煜已经换上了白大褂,比起先前的西装革履,白大褂穿在顾祁煜身上有一种禁欲系的气质。
偏生这种禁欲系的气质,极其引人犯罪。
更准确地说,是犯花痴罪。
“看够了吗?再看下去,我怕你连口水都要流下来了。”顾祁煜忍不住讥笑一声,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对顾祁煜的冷嘲热讽早已经产生免疫的简黛,眨巴眨巴眼睛,好奇地问,“顾祁煜,你是不是去过韩国呢?”
顾祁煜愣了一下,摇头,“我出国之后一直待在美国,没有去过韩国。”
“那你在美国做过整容手术吗?”
简黛追问,“虽然我听说韩国的整容手术是世界上最好,但是美国的医疗技术那么好,整容手术应该也不会差吧。”
简黛的话音刚落,顾祁煜徒然有一种被雷劈到的感觉。
都过去十几年了,这丫头脑子怎么还这么天马行空的?
“还想再加一袋是吗?”顾祁煜板着脸问。
语气没有半点怒气,相反却戏虐十足。
简黛立马摇头,“不想。”
顾祁煜扫了一眼病房四周,此时病房除了他和简黛并没有其他人,随即从兜里取出一个小饰品盒递给简黛,“我奶奶送你的礼物。”
“顾奶奶送我的?”简黛一脸错愕,盯着顾祁煜,伸手接过小饰品盒,“顾奶奶竟然还记得我?”
顾祁煜缩手,快速躲闪简黛的视线,“昨天是我奶奶七十大寿,我跟她提了一下你得阑尾炎的事,她就说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至于我奶奶为什么到现在还记得你,你应该知道原因。”
简黛咬唇不说话。
这不能怪她,要怪就得怪学校,每一个学期要召开三次家长会,并且召开家长会时,家长和学生必须一同在场。
而每一次家长会简黛都是让最疼她的爸爸去,顾祁煜却是奶奶。
一开始简黛还在纳闷,好端端地怎么让奶奶来参加家长会?
他爸爸妈妈呢?
直到初二那年,一次语文考试,顾祁煜竟然没有考第一,理由是作文写偏题了。
题目要求写爸爸或妈妈,他却写了奶奶。
事后,简黛问顾祁煜怎么不写爸爸妈妈?
简黛永远记得顾祁煜语气特别平淡地说,他爸爸妈妈在他一岁的时候,出车祸去世了,是他爷爷奶奶把他养大的。
简黛又忍不住问顾祁煜,为什么总让奶奶来开家长会?
爷爷为什么不来?
顾祁煜瞥了她一眼,丢给她一个字,“忙。”
不过话又说回来,幸好顾祁煜的爷爷忙,要不然简黛也不会认识那么一个慈祥和蔼的奶奶。
可能是从小没有奶奶和外婆的关系,她对顾奶奶印象可好了,顾奶奶也很喜欢她。
第一次家长会结束之后,顾奶奶总是会通过顾祁煜隔三差五地给她带零食和带小礼物。
“顾奶奶身体还好吗?”简黛轻叹一口气,“我好久没见她了,有点想她了。”
“挺好的。等你出院了,我就带你去见我奶奶。”
话落,简黛兴奋,“真的吗?”
顾祁煜点了点头,“嗯。”
说完,他抬手看了一下手表,“我等一下还有一个会要开,先走了,你有事叫你的主管护士,或者打我电话。”
“好。”
简黛愣了一下,狐疑地看向主动同她讲话的程医生。
他也不是她的主治医生,问她这些做什么?
程医生笑着解释,“顾医生今天上晚班,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去医生办公室找我。我办公室就在顾医生办公室的隔壁。”
简黛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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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挂完盐水,简黛犹豫了好一会,终于决定去找那个差点成为她主治医生的程医生。
原本她是不打算去的,谁让那个程医生今天主动跟她提起,有任何问题可以去找他。
“咚咚――”
简黛敲了几下门,随即走进医生办公室。
程医生看向简黛,微笑地问,“找我有事?”
简黛嘴唇掀动了好几次,才缓缓开口,“程医生,你可不可以当我的主治医生?”
“为什么换我当你的主治医生?”
顿了顿话,程医生又问,“难不成你对顾医生有意见?”
“没……没意见。”
“那为什么提出让我当你的主治医生?”
简黛咬唇,一时之间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说顾祁煜医术不行吧。
人家可是美国斯坦福医学院研究生毕业,又在北京协和医院进修过一年。
说顾祁煜态度不好吧。
住院的两天里,顾祁煜还充当她主管护士的工作。
“27床,我是普外科科室副主任,如果你有什么问题或者意见,可以直接跟我说,没关系的。”
话落,简黛感觉自己有些无地自容。
总不能直接跟这个程医生交代,之所以她想换主治医生,是因为顾祁煜是她的死对头,她害怕顾祁煜玩花样。
见简黛说不出合适的理由,程医生索性直接说,“27床,虽然我们医院有规定,在病人强烈要求下是可以更换主治医生的,但是需要有正当理由,比如说主治医生医术不精湛,对患者态度恶劣。如果你没有正当理由,我这里恐怕无法同意帮你更换主治医生。再者,你马上要做手术了,突然换主治医生,是无形中增加我们的工作量。”
“那……那算了。”简黛蔫。
临走之前,简黛还不忘恳求程医生,不要在顾祁煜面前提起,她找过他提出换主治医生的意想法。
程医生笑着点了点头答应,看她的眼神有些兴味。
简黛没有太在意。
而,就在简黛前脚刚离开医生办公室,后脚,程医生快速掏出手机,翻开电话本,拨通顾祁煜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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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简母过来给简黛送午饭,问简黛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做手术?
简黛一边低着头玩消消乐游戏,一边摇头说不清楚。
简母忍不住开始唠叨起来,“简黛不是妈妈说你,那个顾医生人不错,你怎么不跟他打听一下你手术的事?最好能早点给你安排手术,早做完手术,早出院回家。”
面对母亲的唠叨,简黛保持一贯的态度,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专心玩游戏。
最后把简母逼急了,简母丢下一句,她要去问顾医生。
简黛忙阻止,“妈,那个顾祁……顾医生今天上晚班,不在办公室。”
“我去看看。”简母瞪了简黛一眼,随即火急火燎地冲出病房。
两三分钟后,简黛听见母亲风风火火返回病房的脚步声,没好气地说,“妈,我刚才已经说了,顾医生今天上晚班,不在办公室,我没有骗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