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连忙应了下来,叫了人去安排家丁去找失踪之人。
不多时,颜阙也被追了回来,昭阳将事情同他说了。颜阙思量了片刻,才开口道:“长公主可以叫人持长公主的令牌,调遣一队御林军去寻,只是……”
颜阙说着,目光扫过等在一旁面色焦急的宾客,似乎有些迟疑。
昭阳带着颜阙走到一旁,颜阙才压低了声音开口道:“下官绝招倍,这些失踪的人,怕是凶多吉少。”
颜阙的猜想倒是与昭阳不谋而合。
昭阳微微拧起了眉头,半晌才道:“哪怕是有一点机会,我也不能放过。毕竟是因为我才出了事的,若是这些失踪的人果真都遭遇了不测,我良心难安。”
颜阙点了点头,并未再多言,只转过身同那些等在门口的人道:“人多力量大,众位在这儿等着也是枯等,不如先行回府派遣府中家丁一同去找,若有消息,派人到刑部衙门知会一声,我再派人到各位府上通传,大家觉着如何?”
众人心中虽然焦虑,却也知晓颜阙所言是最好的法子,便都应了下来,匆匆带着下人离开了。
昭阳一口气尚未松完,就瞧见有暗卫使了轻功纵身跃了过来,在昭阳跟前停下了。
昭阳尚未出声询问,那暗卫就开了口:“长公主,有刺客袭击了湖心岛。”
昭阳心下一凛,面色冷了下来:“怎么会?湖心岛不是处处是暗卫守着吗?刺客不是已经被尽数剿灭了吗?怎么还会让刺客抓着了篓子?”
一边质问着,一边匆忙往湖心岛走。
那暗卫连忙将方才发生的事情禀报给昭阳:“方才正厅之中刺客行刺之后,宾客们四下逃窜,有些到了内院之中。应是有刺客混在了宾客中,趁机进了内院,而后找了僻静的地方易容成了长公主和王嬷嬷,到了湖心岛。”
昭阳脚步一顿,此事倒是昭阳不曾预料到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小公子们可有事?”
那暗卫摇了摇头,忙道:“刺客似乎并不是冲着小公子们来的,压根不曾去过小公子们的屋中。”
昭阳听暗卫这样说,愣了一愣,却又立马明白了过来,刺客并非是冲着几个孩子去的,而是冲着苏远之去的。
“苏远之……”昭阳四下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问着。
“主子无碍,刺客都已经被抓住,长公主放心。”暗卫应道。
昭阳略略松了口气,复又抬起脚,快步往湖心岛走着,走到半道上,便瞧见怀安匆忙带着暗卫往外走,应是已经收到了昭阳方才的命令,要去府外帮着寻找失踪的人。
到了湖边,登船上了湖心岛,匆匆上了清心楼。
清心楼已经戒严,楼的周围皆是暗卫,见着昭阳身边的暗卫,便也将昭阳放了过去,昭阳蹙了蹙眉头,心中暗想着,即便是在方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这些暗卫还是这样轻易地将她放上了楼,待会儿应当跟苏远之说一说的。
上了楼,昭阳先去孩子们的屋中看了看,三个孩子倒是对方才的惊险一无所知。慕阳正在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和书册,两个小的已经睡了。
昭阳悬着的心方安安稳稳地放回了肚子里,这才回了屋。
一进屋就瞧见怀安立在屋中,昭阳只瞥了怀安一眼,就快步走到了床榻边。
床榻之上躺着一个人,是苏远之,只是床榻上苏远之的脸色却苍白得厉害,嘴唇亦是苍白干涩的。
昭阳蹙着眉头望向床榻上的人,而后退了两步。
转过头望向静立在一旁的怀安:“这是怎么回事?”
怀安低着头应道:“主子猜测,今日定然有人会想方设法地来打探主子是不是昏迷不醒,因而可以制造出这样的假象来迷惑敌人。主子料事如神,果真有刺客摸到了清心楼。”
这声音……
昭阳眯着眼望向怀安,心思微动,眉头渐渐舒展了开来,瞪了怀安一眼:“得了苏远之,你别与我玩心眼,去把易容去了。”
怀安脸色凝重,一脸茫然地望着昭阳:“长公主说什么呢?属下有些不明白。”
昭阳冷哼了一声:“易容之术倒是极好,可惜你这声音出卖了你。而且,方才我才在外面瞧见了怀安带着人出了府,方才进屋我心中担忧,一时没回过神来而已。”
“怀安”闻言,轻笑了一声,脸上已经恢复了昭阳熟悉的神情:“我就说,夫人定然能够认出我来的,夫人倒是果真没有让为夫失望。不过方才在正厅,为夫便已经救了夫人一次,救命之恩,夫人应当以身相报才是。”
昭阳闻言,目光在苏远之身上扫了一圈:“方才在正厅救了我的是你?”
苏远之挑了挑眉:“那是自然。”
昭阳方明白过来,此前苏远之便说不会错过孩子们的抓周和满月,她还以为他会易容成宾客或者是府中下人,却不曾想到,竟然易容成了怀安。怀安是暗卫,本应在暗处守着,倒也能够看清楚厅中情形。
昭阳见着苏远之顶着怀安的脸,做着苏远之的表情,实在是有些不习惯,便瞪了苏远之一眼:“还不赶紧去将易容除了?”
“遵夫人的命。”苏远之笑嘻嘻地转身入了净房。
再出来的时候便已经恢复成了昭阳熟悉的模样。
昭阳见着他出来,才面带担忧地道:“今日刺客为了假扮宾客,有好些宾客失踪,我派了不少人去寻,只是我与颜大人都觉着,刺客既然假扮了宾客,应当不会留下活口。”
苏远之闻言,并未说话。
昭阳眉间褶皱愈深,略带几分烦忧地望向苏远之:“我本来不想办这个满月宴,便是害怕有意外发生,你却执意如此。如今弄成这副模样,若是那些人果真丢了性命,只怕明面不说,暗地里对我也颇有怨言。失踪的有朝中命官,有命官的夫人、儿女,皆不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你这回可将我置于火上烤着了。”
见苏远之一直沉默着,昭阳便又问:“你执意办这个满月酒,究竟想要做什么?现在可以与我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