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说完扣着扳机的手指慢慢收紧。
汪民生眼角一阵狂跳,急忙喊道:“等等!”然后看着那名警督,“去把人带来。”
这个家伙暗暗吐了口气,身体微不可见的在轻轻颤抖着,他终于知道面对死亡是个什么滋味了,他也感觉到面前这个人是真的想杀了他,绝对不是吓唬他。
“杀了他!”一个女人抱着一名三四岁的小女孩哭着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杨洛面前。
警戒的警员注意力全在杨洛这里,这个女人闯进来居然没有拦住。
“杀了他!只要你杀了他,这一辈子我给你做牛做马。”女人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死死抓着杨洛的裤腿。
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说道:“原来是她,这个可怜的女人,一直在上访想给他丈夫讨回公道,可这个世界哪还有公道可言啊。”
那名警督见到女人后一声大吼:“******怎么又是你,你信不信老子弄死你。”可是看看杨洛手中的枪却没敢动地方。
杨洛皱着眉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上身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衬衫,下身是浅灰色裤子,脚上穿的是黑色布鞋。看孩子的年龄,她的年纪并不大,顶多三十六七岁。可黝黑的肌肤和脸上那并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皱纹,显示着她生活的疾苦。
怀里的小女孩流着眼泪可并没有哭出声,而是用稚嫩的双手为妈妈擦着眼泪。
“妈妈!不要哭,小圆圆会听话的永远都不会惹你生气。”稚嫩的声音感染这在场的所有人。
杨洛沉声说道:“起来!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我给你做主。”
女人在地上站起来,抱着孩子哭了一阵,然后才抬起头说道:“我本来有一个幸福的家,有一个疼我爱我的老公,虽然这个家很穷,但我感到温馨。四年前我怀了我女儿,我和我老公开心的不得了。可没想到就在女儿要出生的时候,他却死了。”
说完猛的一转身指着那名警督嘶声喊道:“就是他!就是他把我老公活活打死的,当时我那么哀求他,求他放过我老公,可他就像疯了一样,猛踢我老公的头。全是血,全是血啊。”
爆裂的气息在杨洛身上猛然迸射,“说!到底怎么回事?”女人哭的泣不成声,而怀里的孩子看见妈妈始终没停止哭声,也跟着哭了起来。
“我知道怎么回事!”杨洛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说话的是一名三十多岁的女人。
杨洛喊道:“过来!”警戒的警员没有敢拦着。
“我叫安丽。”然后指着那个女人,“她叫贾红英,她老公叫傅强。”杨洛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安丽说道:“我家在老城区,有多余的房子出租,红英和傅强都是外地人,九年前来上海打工,租了我家的房子。两口子能吃苦,傅强在建筑队干苦力,红英到处打零工。四年前红英怀上了孩子,我们都为他们感到高兴。那一年傅强累死累活干了一年,可是他的老板一直拖欠工资,一分不给。孩子快出生了,家里一分钱拿不出来怎么办。傅强去找他老板要,一次没给,两次没给,一连去了十多次。就是最后一次悲剧发生了,傅强居然拿着刀去的,把那个老板劫持了。有人报了警,当时带队的就是这个王八蛋。”说到这指着那名警督。
杨洛脸色越来越阴沉:“继续说。”
“我的一个朋友当时下班正赶上了这件事情,急忙打电话通知我。我放下电话之后,叫上红英打车赶了过去。等我们到了的时候,傅强已经被警察控制住。那个黑心老板正在殴打傅强,而那些警察就站在旁边看热闹,没有一个人阻止。红英哭着扑了上去,趴在了傅强身上。可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连孕妇也打,作为一个男人,自己可以承受任何痛苦,但绝度不能让人伤害自己的亲人,何况当时红英还怀着孕。
傅强在地上抓起砖头砸在了那个老板的脑袋上,可没想到的是,他挨打没人拦着,等他反抗的时候,那些警察呼啦一声把他为了起来一阵拳打脚踢,而打得最狠就是他。”又一次指向了那名警督。
“当时他一边用脚踢傅强脑袋,还一边叫嚣,打死他,打死他出了事我负责,在我们警察面前还敢打人。那个时候傅强已经一动不动了。红英抱着他的哀求不要打了,钱我们不要了。可那个混蛋一脚踢在了红英的肚子上,红英惨叫一声昏了过去,下体全是血。我急忙打车把她送到医院,幸亏送的及时,孩子早产但是命保住了。等我在医院赶回现场的时候,人全都走了,听围观的人说傅强死了直接被拉到火葬场了。我又打车去火葬场,等我到了就看见一堆骨头。这件事情过后,我带着红英到处告状,四年,四年啊,上海法院政府,还有北京我们不知道出去了多少次,可没有人愿意搭理我们。今天我们刚下火车,经过这里见到有事情发生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居然看见了这个混蛋。”
“砰!”
一声枪响震惊了所有人,那名警督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杨洛,而他的额头上出现一个深深的弹孔。安丽和贾红英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这个拿着枪,一脸冰冷的男人。他们之所以闯进来说了这些,那是因为听见了议论,说这些人是国安局的,权利大得很,就连********都敢用枪指着。这么多年告状都没有希望,这一次闯进来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当时贾红英哭着说杀了那名警督,也是这么多年仇恨所致,她要的只是想让杨洛给她主持公道,可没想到面前这个男人真的开枪把人杀了。
杨洛森冷的说道:“我们特勤科有个规矩,拔了枪必须要见血。所以我给你三分钟时间,无论你去还是不去,你也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