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会会这个女人
“老爷,也不是――”石管家拿出绢丝手帕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慕老爷子已经很不满石管家那么多的转折,瞪向他的脸:“老石头,你能不能把话一次给我说清楚?”
“少爷没受伤,听说是一个女人救了少爷受了重伤,少爷放心不下她的伤情,才特意让私人医疗团队紧急赶往印克边境线,替那个女人治疗。”石管家顿了顿,继续说道:“按照少爷原来的行程,他处理完海守斌的事情,这个时候应该早已启程回到帝都,但是他现在还留在军营里,恐怕是和那个女人……有关。”
“女人?”
慕老爷子一听,来劲儿了。
“这小子,终于转性了,开始对女人感兴趣了?”慕老爷子有些激动地搓了搓手:“老石头,你给你分析分析,我家那小子这点不像我,我不管年轻还是年老,我都很怜香惜玉的,但那小子对女人不仅是没半点怜香惜玉,我看他和别的女人的关系,还不如和乐乐的,我心就哇凉哇凉的……”
“救她的人儿多着去了,也没见他这么走心。我本来还担心那小子那方面不行,准备带他去男科看看。现在,看来……似乎没那必要了。”
石管家在旁边听慕老爷子分析得头头是道,但是额头上滑下三根黑线。
其实……
他家老爷,好像似乎越老越容易自作动情。
“老石头,早晚,我都会会这个让我孙子动心的丫头。”
――
印克边境线的军营里。
傅晋司的宿舍里,一个女人光着脚丫子坐在硬邦邦的行军床上,看着一旁镜中的自己。
她从来没想到……她会落魄成如今的模样。
曾经的自己,离真正的天之骄女,仅仅只有一步之遥的距离……
她算计了千万,却没想过自己喜欢的男人会那样设计自己,将她对他的喜欢彻底粉碎干净。
原来,她那么相信他的每一句话,以为他喜欢自己,所以才会对自己那么甜蜜,那么温柔,那么体贴。
到头来……
这原来都是她自己做的一场梦而已。
海棠透过镜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耳朵,耳垂上只有一个耳洞,没有任何的耳饰。
在与容栩告别之后,她回到了自己的宿舍里,洗掉了身上的沙尘,换下来了那件死板的黑袍,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欣赏着自己的美貌。
女人生来都是如此,总是喜欢一遍遍欣赏爱人送给自己的礼物,这其中她也不例外。
她很仔细地欣赏着这粉色珍珠耳钉,忽然间她看了珍珠的一边似乎刻有什么痕迹。
完全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海棠摘下了耳朵上的珍珠耳钉,凑到灯光下去看,却发现那不是什么划痕,而是在珍珠制成耳钉之前,就有人在上面加了两个英文字母。
那两个英文字母是“FR”。
她的名字叫海棠,英文名是Rainie,不管是中文名还是英文名,都完全和FR这两个字母搭不上边儿。不仅如此,这FR和容栩也是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而,容栩不像是那种会随意送这种没有特殊含义的礼物……
她蹙眉去想,想为什么容栩在送她的珍珠耳钉上要刻有FR这两个英文字,难道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想了一会儿。
蓦然间,像是脑海里的灵光浮现。
海棠一下子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楚霏然。
FR,霏然,这两个英文字……分明就是霏然两个字的缩写,太过直白,绝不会让人误会。
那一刻……
海棠倏地明白了什么。
她一直以为容栩对待楚霏然不过就是把她当做闲暇时的玩具而已,楚霏然那个女人自作多情地喜欢容栩而已。
可是,这颗粉色珍珠耳钉上的FR两个字,就代表着不是只有楚霏然喜欢容栩,容栩对楚霏然也是动了真心的。
如果说,容栩喜欢楚霏然,那她海棠又算什么?
她要去问容栩,问问看这颗粉色珍珠耳钉到底是怎么回事?上面的FR更是代表什么?
海棠把另一只耳朵上的粉色珍珠耳钉取下来。
眼光下意识地瞥向那颗粉色珍珠,却发现上面似乎有一点红光一闪一闪。那光芒并不显眼,如果不是她凑得非常近去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海棠再一次被自己看到的景象……震惊到了!
这粉色珍珠里居然……藏有窃听器?
窃听器,还能窃听谁?
这是容栩亲手为她戴上的,她不相信容栩不知道这珍珠耳钉内藏有窃听器。他知道,却故意送给她,无非是想要监听她和其他人的对话。
突然之间,海棠的身体涌上了一股冰冷。
什么喜欢?
什么要娶她做容家的二少奶奶?
这一切,不过是容栩在自己面前逢场作戏而已!
他真正的目的……便是要从自己身上搜寻证据。
那刚才,她和扎西之间的对话,以及阿雅的人证,恐怕容栩不仅能听到,甚至还能把她的录音文件作为 强有力的证据,指控自己和父亲。
她……和父亲,输了,输给他们最为信任的人身上。
海棠冷笑着把手中的粉色珍珠耳钉摔在地上,心下一片冰冷。
她和父亲筹划了那么久,眼睁睁地看着在最后一步收官之前,却被那个容栩彻底粉碎了希望。现在,父亲不仅没有指证傅晋司的通敌叛国,恐怕因为她的录音以及容栩准备的其他证据将父亲彻底击溃。
她和父亲都不曾防备过容栩,那些证据太过确凿,连她都……没有办法去救父亲。
如果贸然救父亲,以她目前自身的状况,不仅仅是救不了父亲,恐怕连她自己都会赔进去。
她把那粉色珍珠耳钉丢进水池之中,然后走进卧室,把那瓶含有新型病毒的血清以及注射工具,便离开了她的宿舍。
渐渐地把思绪拉回,海棠笑得肆意。
都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现在的傅晋司一定在乔杉杉的病床前陪伴她,根本不可能回到这里。容栩以及他的人也绝不可能会来傅晋司的住所搜查。
她便一直躲在这里。
行军床上,那一支含有新型病毒的血清显眼。
海棠的手指拿过那瓶血清,轻轻地摇晃起来,玻璃瓶里是血液褐红的颜色。
“容栩,楚霏然,你们联手演的戏,骗了我父亲,骗了我,你们以为这场戏的高朝已经结束了吗?”海棠的眼底迸射出无限扭曲而又狰狞的恨意:“告诉你们,这场戏真正的高朝,不是由你们定,而是由我,我会让你们真正见识到什么叫痛苦离别,无能为力……”
海棠笑着,眉眼里恶毒之后,尽是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