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少将唱情歌
这个问题……
凤眸，瞬间变得幽深无比。
傅晋司不禁联想到了，刚才在那间小杂货店内，他说的那四个字。
或许，这就是对楚霏然最好的回答。
傅晋司如黑洞般深邃的眼眸内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愫：“霏然，有吗？手机一直在我身边，我没有离开过身。”
“难道，是打错了？”那话那头传来了楚霏然清脆的嗓音：“或许，真的是我打错了！你知不知道，我听到你手机里传来女人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以为你和哪个女人在一起呢？”
傅晋司不置可否。
“阿司，舅舅说你在岚山军校，我过来看你好不好？”
“不需要。”
“阿司，你怎么还是这么冷冰冰的样子？”
“我一直都这样。”
“所以，你也一直让我很头疼啊！”
傅晋司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想着自己离开也快二十分钟了，乔杉杉在房间里肯定等急了。
“霏然，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阿司，好，你去忙。”
挂了电话，傅晋司把手机重新放进了口袋里。
楚霏然是凌云远的外甥女。
在他认识喜欢上乔杉杉之前，或许和他走的近一些的女人，便只有楚霏然。
如果没有乔杉杉，傅晋司到了一定年纪，或许也会听从凌云远的安排，和楚霏然结婚。
可，现在，没有如果。
不点破他和乔杉杉之间的军婚关系，他自有原因。
傅晋司拎着一塑料袋，用房卡刷开了旅馆的房间，一进门走进卧室。
只见――
乔杉杉在床上打滚，拿着一个枕头压在肚子下，小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冷汗让发丝黏在她的脸颊上掩去了她真正的五官。
“疼――”
傅晋司见状，大步地走到乔杉杉的床边。
傅晋司拨开了乔杉杉遮了一脸的乱发，乔杉杉用焦距紊乱的双眼看着眼前的傅晋司，疼得都有些视线模糊，看不清傅晋司的五官。
“杉杉，你怎么了？”
傅晋司在军队里，大多是大老爷们，虽然知道女人小日子里肚子会不舒服，却没想到会那么厉害。一见到乔杉杉疼得小脸都皱起来，他的心就像是被扯开一道口子，止不住地心疼她。
乔杉杉疼得难受：“姨妈疼……”
秋天淋雨，又吃了那么多辛辣的，想姨妈不疼也不太容易。
乔杉杉一疼，就开始委屈得生气，她泪眼婆娑地瞪向傅晋司：“都是你！呜呜！带我吃什么火锅？那么好吃，都让我忘了我小日子要来了，害我吃那么多！”
女人在生理期的时候，容易痛，还容易脾气火爆。
这，果然是真的。
傅晋司非但没有觉得乔杉杉无理取闹，相反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自责，如果不是他粗心大意，乔杉杉也不会那么痛了！
“都是我不好，都怪我！”傅晋司低沉地说道。
“嗯，就怪你！”乔杉杉不讲道理地说道：“呜呜，好疼……”
“杉杉，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傅晋司蹙眉，心急如焚地说道。
“不要！”乔杉杉斩钉截铁地拒绝：“我自己就是医生啊！而且，这个时候就算去看，也是让我吃止疼片。我不要吃止疼片！”
傅晋司见乔杉杉实在难受得不行，想到大妈说的红糖姜茶，立即起身，用微烫的水给乔杉杉冲了一杯红糖姜茶。
他的长臂一揽，把乔杉杉软软的身子搂在怀里，把水杯递到了她的唇边：“来，喝点姜茶。”
乔杉杉瞥了一眼热腾腾的姜茶，心里一暖，就着杯沿咕咚咕咚直接把姜茶全部喝完。
恰到好处的水温，再加上姜的辛辣，让她一喝下去，就觉得肚子没那么寒了，乔杉杉舒服得哼了几声，双手却抓着枕头，还是压在肚子上。
“抓着枕头做什么？”
“我就要抓！”乔杉杉咬牙切齿地说道：“可以镇痛！”
“放心，不会抢你的枕头。”
“不许抢！”
傅晋司看着眼前有些辣的小白兔，凤眼里荡起一丝浅浅的笑意。
一开始认识乔杉杉的时候，她乖巧，冷静，知进退，但那她是对所有人都那样，可是她真正的情绪，无论是悲是喜，是笑是怒，乔杉杉都藏着，在她防线里小心翼翼地藏着。
现在的她对他，有点无理取闹。
但是，他喜欢她的无理取闹。
“笑什么？”乔杉杉瞪圆了杏眼。
“还不许笑吗？”
“这倒没有――”乔杉杉悻悻地说着，要是不准笑，她也闹得太过分了。
“傅晋司……”
“嗯？”
“我肚子疼，你给我唱首歌吧！我还从来没有听过你唱歌。”乔杉杉觉得姜茶喝下去，肚子舒服了很多，却还是隐隐地做疼。这样的疼，她睡不着，却突发奇想地想要听傅晋司唱歌。
“不怕我五音不全？”
“不会。”乔杉杉摇了摇头：“你会很多东西，唱歌肯定不会太难听的。而且，就算难听，你也可以分散我的注意力。”
“好，那想我唱什么？”
“不要军歌――”乔杉杉刚来军校的时候，觉得军歌听起来新鲜，但在里面的时间一长，她倒是怀念外面的情歌：“我要听情歌！”
“情歌？”
傅晋司挑了挑眉，清了清嗓子。
于是，乔杉杉以一种很舒服的姿势，靠在傅晋司的怀里，双手抱着枕头，听着耳边传来他的歌声。
“一场雨，想念你。
在我的心中都不可比拟。
你走后，什么都已经消失在风雨里。
一场雨，把我困在这里。
你冷漠的表情，会让我伤心。
六月的雨，就是无情的你。
伴随着点点滴滴，痛击我心里。
HO~我不相信，你不是故意的。
却为何把我丢弃在风雨里。
HO~我不忍心，也不想背叛你。
惟有默默等你，回心转意。
我没有放弃，也不会离你而去。
哪怕要分开， 我依然等你。
我全心全意 ，等你的消息。
终会有一天，你会相信我，
我爱你……”
傅晋司的嗓音很好，少了其他军人常用的沙哑，唱起情歌依旧好听。
傅晋司唱着这首歌，脑海里不由想起了三年前的雨夜，嘴角微扬。
三年前，六月，雨夜磅礴。
黑帮老大驾车持械逃上马路，他驱车紧追其后。
虽然已经联系了交警，但是交警出警不可能马上就把道路封锁。
两辆车在街上，不断地横冲直撞。
追到一处马路的时候，傅晋司忽然注意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撑着一把小花伞正在斑马线上正常过马路。
可，那黑帮老大却没有一点良知道德，看到那个小女孩非但没有减速刹车，而是选择视而不见。
场面太过危险，傅晋司为了降低对那女孩最大的伤害，他踩足油门，狠狠地从左侧撞击路虎的车门。路虎车在马路上打滑，撞到旁边的隔离栏，但是在他的车撞击上路虎车的时候，他似乎听到了车撞到人的声音。
他的车撞在路虎车上，所以他的车头变了形，前面的挡风玻璃被撞得粉碎，呈蜘蛛网散开。
他的头撞在方向盘上，头部和肘部有不同程度的受伤。
他用尽全力推开车门，脚步踉跄地下了车，在雨夜之中走向那个被撞倒的人。
这个时候，追击黑帮老大重要，但更重要的救人。
“大姐姐，大姐姐，你要不要紧？”
“大姐姐……”
原先那个撑着小花伞的小女孩虽然伞掉了，身上沾了不少泥水，却安然无恙，相反躺在水塘里的人儿，是一个很年轻的少女。一袭白裙，浸染在鲜红色的血泊里。
因为雨水冲刷的关系，鲜红色还在朝外不断地蔓延开来。
“怎么回事？”傅晋司半跪在地上。
“大姐姐救我，帮我推开。”小女孩到底没有经历过什么大场面，直接哭傻了：“都是因为我……大哥哥，姐姐怎么办？”
傅晋司从口袋里翻出手机，拨了救护车和警察的电话。
“咳咳――”少女咳嗽起来：“疼――”
他睨了一眼这个少女，觉得她很勇敢，勇敢得令人心疼。
如果她可以懦弱一点，她现在就可以不疼了。
“我……好怕……”
“我不……想死……”
“我怕死……”
少女断断续续地说着，一张苍白的小脸，两片薄唇轻轻地蠕着。
傅晋司的手扶着头部，这次更仔细地凝向少女。
明明那么怕死，原来没有那么勇敢，竟然还就这么冲出来，把别人给推开了？
傅晋司第一次对一个女人那么欣赏，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如此印象深刻。
心，狂跳。
这一刻，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叫嚣：是她，你一定要救活她！
或许，她对你来说，很重要！
“不要怕，有我在。”
傅晋司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你不会死的，你一定会活下去的。”
少女攥着他的衣服，点了点头：“嗯。”
他把她送到医院，托付给一个医生才放心离开。
他不知道她的姓名，之后也没有特意寻找，却没想到还能再遇到她。
这个少女，便是三年前的乔杉杉，他的初恋。
缘份，有时候真的很奇妙。
傅晋司展臂箍住她纤细的腰肢，在乔杉杉的耳畔认真地说道：“乔杉杉，你不用和自己怄气，因为――”